月飛羽盯着大鵬鳥,有些疑慮,這鳥可不是一般的鳥,平素力大兇悍,誰能近身将它的羽毛拔得這麽幹淨?就算一個武學高手,也沒那麽容易啊?
“他們說是一隻白色的猴子,我仔細打聽過了,鳳宅的那個鳳小姐确實領着一隻猴子,若不是她教唆的,還能是誰?”拓跋嫣兒義憤填膺,越說越生氣。
“是馬首城首富那個鳳宅?”
月飛羽之前就聽人提及過,一個三年前在馬首城突然出現的鳳家,幾乎包攬了馬首城的所有生意,堪稱豪富,馬首城的稅收幾乎都是鳳家出的,所以北馬國也很看重這個鳳家。
“是,那個病了三年突然好起來的鳳小姐一看就是個刁鑽狡猾的人,表兄,既然你們來了,一定要替嫣兒做主。這鵬鳥說起來,還是表兄送我的呢。”
拓跋嫣兒委屈地控訴着。
古董店裏,安若西子聽得還算真切,原來大鵬鳥是月飛羽送給拓跋嫣兒,如果月飛羽揪着這鳥兒被拔毛的事兒不放,到鳳宅是去尋鳳小姐的麻煩,不是将她的身份揭發出來了?
不行,打死她,她不能見這個月飛羽,特别是拓跋顯那個混蛋,若知道安若西子還活着,定然不會放過她。
月飛羽又在大街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帶着身後的幾十個人繼續向前走去,經過古董店的時候,他還瞥目過來,西子早就哈腰下去,避開了他的目光,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馬首大街上的時候,西子才松了口氣,從古董店裏走了出來。
不管月飛羽因爲什麽來的馬首城,會不會去鳳宅找她的麻煩,她都要将自己認定最重要的事情先辦了,和那位香媚兒小姐好好學學媚術。
沿街向東,穿過三個胡同,一個小樹林,在馬首街的最東面,臨近一家酒樓就是有名的翠香樓了。
翠香樓還真熱鬧,就算城裏其他地方門庭冷落的時候,這裏也是人潮不斷,來的不但是馬首城的富戶,還有七國的名門貴胄,金子銀子好像流水一樣流入翠香樓老闆的口袋。
一張張塗抹了胭脂的臉在門口晃來晃去的。
“哎呦,公子,請進,請進!”
安若西子這腳還沒邁進翠香樓的大門,老闆娘就帶着一身的香風迎了出來。
“這位公子還真是俊秀,不過看着陌生……不知是哪國的才俊啊?”老闆娘搖動着絹帕,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在西子的身上溜來溜去,覺得這位小哥長得實在好看,眉清目秀,白淨迷人,連她這樣見多識廣的,也忍不住多看一眼。
“馬首城,鳳宅的龍公子。”安若西子直接報上了大名。
“哎呦呦,是鳳宅的大爺,龍大公子,姑娘們,都出來,招待咱們馬首城的首富龍大公子了。”
老闆娘一聽說是鳳宅龍公子,就更加熱情了,在馬首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鳳家财大氣粗,銀号裏金子銀子都有鬥量的,若是将這位爺侍候好了,少不了翠香樓的好處。
很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從樓上奔了下來,一個個将安若西子都圍住了,她們見這位龍公子生得如此好看,心裏暗生了傾慕,别說陪着喝花酒,就算倒貼一個晚上都願意啊。
“龍公子,我是春朵兒……今天就讓朵兒侍候公子吧。”這叫春朵兒的風塵女,直接撲了上來,小手朝着西子的胸口摸了過來,西子一驚,忙閃身躲避,她可不能讓人摸這裏,胸口軟軟的,很容易穿幫的。
“公子,這醉仙居空着呢,可是我們翠香樓最好的房間,又和暖又舒适,睡幾個晚上,您就不舍得走了……”老闆娘前面帶路将西子引進了醉仙居,好酒好菜都上來了,讓姑娘們都一字排開,擺好了誘人的姿勢,一隻手拉起裙角,露出一條白皙的大腿來,一個個沖着西子抛着媚眼兒。
“龍公子,您看看,中意哪個?若都喜歡,就都留下……”老闆娘盯着西子的腰包,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安若西子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茶水,待擡起眼眸,看到她們幾乎全露出來的大腿上,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了嗓子,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哎呦呦,看怎麽說的,公子這是看花眼了吧?”老闆娘伸手出來,在西子的脊背上捶着,她一邊捶一邊納悶,怎麽這位龍公子看着好像女人一樣。
“滾!”
西子一把将老闆娘的手打開了,粗聲粗氣地說。
“這些庸脂俗粉,本公子早就玩膩了,有沒有更好的,叫……那個香媚兒來,本公子今天晚上就睡她了!”
西子怎樣一句粗話,讓老闆娘立刻将手縮了回去。
“哎呦,公子可真會挑啊,香媚兒可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姑娘,隻是……”
“讓她來!”
安若西子将一袋子金子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身悶響,老闆娘的嘴巴都成了“o”形,待她附身打開袋子口一看,立刻驚呼了出來。
“公子出手真是闊綽啊……”
老闆娘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西子卻将金子袋子按住了,把老闆娘的手打開了,輕蔑地笑了起來。
“今天除了她,誰都别想打這金子的主意……”
“這個……”
老闆娘收了手,掩住了嘴巴,眼珠子不離那袋金子輕笑了起來:“公子,不瞞您說,香媚兒已經被人提前定下來,事兒不太好辦啊,那位大爺再過一個時辰就來了……”
“什麽?我可是馬首城的首富,要一個香媚兒都不行嗎?”
安若西子直接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老闆娘确實有些畏懼了,用絹帕擦拭了一下汗水,低聲說。
“那位爺真的得罪不起啊……”
“叫她來,這袋金子就屬于你,否則……你卷了本公子的面子,我就叫人砸了你的翠香樓……”安若西子冷冷地笑了起來,别看她粉面桃花的,冷起了臉子也是十分嚴肅的,她不能給鳳家丢臉了,龍公子來玩女人,怎麽可能被冷場子了,怎麽說,那也是鳳小姐的哥哥啊。
果然,老闆娘有些爲難了。
“不如……我先叫香媚兒來?待那位大爺來了,您一定得讓媚兒離開啊,不然我這場子也保不住,看公子的身體,半個時辰也就夠了……”老闆娘沖着西子詭異地笑了一下,西子的臉一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半個時辰,她這樣的身體,半個時辰都是多餘的,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尴尬地塞了一下衣襟,西子正襟危坐,讓自己看起來更男人一些。
十幾個被冷落的女子不舍地看了西子一眼,陸續出去了。
少卿,門外響起了一陣碎蓮步子的聲音,接着門被推開了,一股子淡淡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随後一條素白的裙擺飄了進來。
西子擡眸看去,不覺呆了,這就是香媚兒嗎?果然名不虛傳。
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露出的繡花鞋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臉上略帶笑意,這笑多一分則俗,少一分則淡,眉宇之間喊着一絲柔魅和風塵,說起來,論及容貌,這位香媚兒可不算驚豔的,但不知爲何,有股子讓人心疼,憐惜,想着抱進懷中的沖動。
西子自認缺的就是這個了,不然龍天行早就迷戀上她了,怎麽會到現在,還癡心地尋找那個嫣兒。
“公子時間不多,現在開始嗎?”
香媚兒進門後,走到了西子的身邊,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她的臉,然後俯身下來,開始解自己的裙帶。
風塵的女子,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隻要給錢,她就躺在任何客人喜歡的地方,擺出客人喜歡的姿勢來,不在乎進入身體胡亂呼喝的主兒,是不是自己喜歡的,什麽賣藝不賣身,到這種地方,有幾個能做到的。
香媚兒很入套,也很在行,猴急不猴急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聽老闆娘幾番話語她就知道,這位主兒,進門就脫掉衣服直接來好了。
“等等……”
安若西子的臉一紅,拉住了香媚兒的手。
香媚兒愣住了,目光順着西子的手,看向了她的肩頭,又看向了西子的耳朵,很快,她輕笑了起來。
“我還當真這世間,有這麽好看的男子,原來是個女子,不過沒關系,隻要給金子,我什麽人都願意侍候,你想怎麽玩,我幫你,還是你幫我?别說……你曾經沒玩過……”
她在西子的耳邊吹了一口氣,呵呵地笑了起來。
咦……
被人識破了也就罷了,香媚兒竟然這麽說,好像她是一個特殊愛好者一般,西子的臉紅了之後,又白了。
“我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幾個問題?”
香媚兒這次覺得不對了,不管這位主兒是男人還是女人,她不來玩的,而是花錢買問題的。
“這倒是奇了,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問吧,希望我的回答值那一袋金子,一個時辰之後,我還得侍候另一個難侍候的主兒,這會兒全當休息了。”
她說完,伸了一個懶腰,直接躺在了西子的眼前,修長的大腿,突起的翹臀,還有半閉半睜的眼神,胸口一截白皙的兩團若隐若現,她的身材的确好,難怪有富甲公子會精盡人亡在她的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