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丫鬟和他争執不下,吵吵嚷嚷的,拓跋顯揚言如果不讓他進去,他就殺了公主的府的奴婢。
“九公主救命啊!”一嗓子大叫,好像拓跋顯在公主府裏撒野了。
安若西捏了一下額頭,爬了起來,好半天才喘過了一口氣,擦了一把臉,将牆壁上的寶劍摘了下來,直接沖了出去!
安若西子這樣氣勢洶洶地沖了出去,将拓跋吓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一早他才聽說安若西子在南戈成仁館誤殺了武功高強的安若三公主,功夫如何如何了得,此時見她持着鋒利的寶劍出來,還挺像樣的。
“拓跋顯,你沒完了是吧,我說過了,我這裏沒你要的東西,你想要解藥,找龍飛去!”
西子持劍上前一步,想着怎麽才能發出白光來,報在迷霧森林被追殺的羞辱,可連連揮動了幾下手臂,都感到手臂軟綿無力,寶劍拿在她的手裏,沉重無比,差點撒手扔出去了。
尴尬地吞咽了一下口氣,西子死撐着站在那裏。
“拓跋顯,你别逼我出手!”
千萬别逼她,萬一出手,就露餡了,不然九公主的府邸,不是要讓這厮踏平了?
拓跋顯的獨眼一連眨動了好幾下,有些不确信這寶劍拿在安若西子的手裏,有多大的威力,真的可以殺人嗎?
“姓龍的那小子,讓我找你要解藥,昨夜,老子一夜渾身都癢得難受!”
拓跋顯一夜沒睡好,一早起來渾身酸痛,還出了不少紅點,他吓得一刻都沒敢停留,就來找安若西子了,他一邊說,一邊拉起來手臂的衣袖。
西子挑眉一看,拓跋顯的手臂上還真是遍布紅點,不過這紅點看着好像……
西子湊近仔細一看,忍着沒大笑出來,這哪裏是中毒了,分明是他昨夜掉落池塘,被池塘中的蚊蟲叮咬了。
看着寫紅點,西子突然靈機一動,既然他想要解藥,她就給他一劑,若是好用,這厮以後對她還不是唯命是從?
“看起來還真嚴重,這紅點越來越多,不出一個時辰,就得血管破裂而死了。”西子惋惜地搖搖頭,一副馬上要死人的表情。
拓跋顯吓壞了,他咬着牙關,思索着,然後指着安若西子。
“還不拿解藥出來,不然我叫表兄踏平你們南戈國!”
“還真吓人呢,叫你表兄來吧,等他來了,你也死了……”
西子輕蔑一笑,收了佩劍轉身就走,拓跋顯這次怕了,聲音也沒剛才那麽強硬了。
“姑奶奶,給我解藥吧,至少給一次吧。”
面對着拓跋顯,聽着他這樣哀求的聲音,西子什麽氣都出了,她抿嘴一笑,轉過身,看向了拓跋顯。
“你等着,我去拿解藥,不過是緩解毒性的藥,這毒怕是清除不幹淨的,一般的大夫查看了,多半也說沒事兒,可實際上……很緻命……哎……真是可憐……”
西子的一聲輕歎,讓拓跋顯的臉都白了,這毒竟然不能清除幹淨,那不是說……他一輩子被這個小丫頭牽制着?
不行!
拓跋顯握緊了拳頭,這次比武一定要赢,帶這個丫頭回拓跋世家。
安若西子回了寝房,拿了一些止癢的藥給拓跋顯,拓跋顯迫不及待地吃了進去,紅點竟然慢慢消了,他更加确信自己中了毒,态度也照之前好了許多。
“聽說九公主喜歡睡懶覺,去睡覺好了,我就不打擾了。”
突然之間,這家夥斯文了起來,還真讓人有些不适應,好話說了一大堆之後,拓跋顯轉身小跑着出了西子的府邸,他直接離開南戈皇宮,吩咐帶來的拓跋世家高手,無論如何要将對手統統打死,一個不留,讓他在最終的比武中勝出。
“花宣冷也殺?”一個拓跋世家的弟子有些不确信了,花宣冷可是西鐵國當家皇子,未來的西鐵國王啊。
“殺,簽了這生死狀,更好,殺他,老子不用負責。”
拓跋顯用手正了一下灰色的眼球兒,嘿嘿地笑了起來,這次要将一切障礙掃清,就算發生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是南戈國引起的,讓西鐵國痛恨南戈國,無法結盟,到時候他回到納日帝國,就是功勞一件,表兄一定會贊許他的。
“表兄這次對我一定刮目相看啊,哈哈!”
拓跋顯說到得意之處,狂笑起來,爲了讨好表兄,他可以挖空了心思,做了不少努力,雖然新娘落的計劃失敗了,可這次一定能成功。
旗子……
拓跋顯似乎已經看到紅色的小旗子拿在了自己的手裏,安若西子老實地跟着她,回了納日帝國,而南戈國的金礦,自然也就是他們納日帝國的囊中之物了。
拓跋顯積極忙碌,暗殺了幾個報名者,讓自己的人冒名頂替混入了南戈皇城。
而花宣冷就顯得安靜了許多,邊境處的五萬精兵也一直沒什麽動靜,可他天生是招蜂引蝶之人,才來了南戈皇宮沒幾天,引起後宮的一度混亂,嫔妃,妾室,還有一些不安分的丫鬟,紛紛找借口來看花宣冷。
“瞧瞧啊,多美的美男子啊。”
“我剛剛給他送了茶,他說話的聲音也那麽好聽,猶如袅袅樂音,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看得人心裏麻酥酥的。”
“不知他在南戈能住幾天,好希望天天能看到他啊……”
顯然花宣冷憑借外貌的優勢,要比拓跋顯受歡迎多了,什麽送吃的,送用的,傳話兒的,各種借口,各種女人,将花宣冷的臨時居住處的門檻子都要踏平了。
六公主安若芷韻仍舊躺在自己的宅院裏休養,傷情好了一些,卻不能起來随便走動,她聽到了一些丫鬟的議論,說是花宣冷來了南戈皇城,雖然她不想嫁給那個男人,可這婚約畢竟是已經定下來,人家來了皇城不但不來看她一眼,還直接向父王提出解除婚約,直言不諱是爲安若西子而來,這對于芷韻來說,是一種何等的羞辱。
“聽說了嗎?花公子也簽訂了生死狀,這次比武招婿,他勢在必得。”外間的聲音很小,卻仍舊鑽入了芷韻的耳朵。
“隻是可憐了六公主了,這樣躺在這裏,連未婚夫婿都被搶走了,卻一點都不知情,等她好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小點聲兒……五公主來了。”
一句提醒之後,外面沒了動靜,一會兒工夫,安若陌瑢擡腳走了進來,她的身影才從屏風後繞出來,就一臉的陰郁,懊惱地咒罵着。
“三姐才死,屍骨未寒,她就這樣大張旗鼓地比武招婿,不要臉!三姐也是……怎麽會失手,反而讓這賤人得手了,如果是我……我一早将她的腦袋砍下來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安若芷韻一聲嗚咽,眸子裏湧上了淚水,低聲啜泣着:“三姐死了,我受重傷躺在這裏,李子墨也不理我離開了,就連花宣冷也毀了我的婚……我還不如死了……”
“你胡說什麽呢?那賤人還沒死,你怎麽能死,三姐做不到的事兒,你和我一定能做到。”安若陌瑢咬緊了牙關,現在那個姓龍的高手走了,這次看誰還能保護那個賤人。
安若陌瑢的話,沒有激勵起芷韻的鬥志,反而讓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李子墨走了……”
“你怎麽還想着他?别忘記了他十歲的時候,就是安若西子的護衛,一直到現在成了将軍,也對西子保護有加,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安若西子,沒有你!”安若陌瑢十分生氣,這個妹妹中了什麽毒了,偏偏喜歡那個一條道跑到黑的李子墨,自從知道李子墨去鎮守邊境之後,一直這樣哭啼啼的。
“我……恨……她……”
安若芷韻抽了一下鼻子,止住了哭聲,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樣的三個字,她恨不得将安若西子撕成碎片。
“恨她,就得有行動,不然隻能在這裏忍氣吞聲。”
安若陌瑢哼了一聲,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紙包,悄然地湊近了芷韻“聽說安若西子身邊有個婢女,曾經得過你不少好處,一直也很聽你的話,你一會兒差人悄悄将她找來,這個……放入那賤人的湯水裏,隻要一點點,保準她眼睛一翻,兩腿一蹬,就什麽都解決了。”
聽了此話,安若芷韻一驚,目光圓睜地盯着陌瑢手裏的紙包,難道這是毒藥。
“這是?”
“千夜砒鸩,兩種劇毒淬制了一千個日夜,無色無味,隻要米粒那麽一點點……”
“五姐,這若是被發現……”安若芷韻顯得有些緊張,如果被查出來,不是要掉腦袋嗎?
“千夜砒鸩乃是東金國遊牧部落研制的毒藥,就算被查出來了,也很難想到我們的身上,至于那個奴婢……”
“五姐想……”安若芷韻似乎猜到了奴婢的命運。
“事成之後,讓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