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截斷枝戳穿一黑甲人的胸口,慘叫之後,倒在地上不動了。
其他幾個沖在前面的黑甲人,也紛紛被沙石擊中,尖叫着跌倒,剩下的人驚恐地趴在地面,等待飓風刮過。
“看,那是什麽?”
一個躲避在石頭後面的家夥放膽看向了前方,驚呼了出來,眼睛都直了,他在迷霧森林打家劫舍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飓風。
若幹的樹木折斷了,樹枝橫飛,飓風卷起砂石落葉,成了一條巨大的風龍,風龍張着大嘴,吐着風球,擺動着龐大的身體,所過之處,大樹連根拔起,泥土飛揚。
這樣的飓風,就算有人入地三尺,也得被吸出來。
好恐怖,好驚心。
“快跑!”
那家夥一嗓子之後,拔腿就跑,可不等跑出多遠,就被卷入風龍之中,其他試圖躲避的黑甲人,無一幸免,頃刻間,遍地屍體。
他們都死光光了,飓風才停了下來,砂石斷枝噼噼啪啪落在了地上,一地的殘破。
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男子伫立在風源之頭,他漠然地掃視了叢林一眼,轉過身,大步向月之河走去。
安若西子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睛時,陽光直射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遮擋了一下眼睛,意識到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龍飛呢?
西子猛然坐起,緊張地擡眸尋找,發現龍飛還靜靜地坐在河邊,沒有離開,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惬意地伸了一個懶腰,西子看了一眼蓋在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家夥,心底也不錯。
穿好了衣服,西子又在腳底綁了兩塊樹皮,然後走到河邊喝了幾口水,才甩甩手,看向了河的下遊。
“這是月之河,李子墨将軍說過,河水流動的方向是東,上遊是西,按照站立的位置來看,南戈國應該就在我們的身後……走了那麽久,都是南轅北轍了。”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
龍飛站了起來,臉頰仍舊遮擋在錦袍的陰影下,臉上的水泡和紅斑有些發炎了,若再不治療怕要留下傷疤了。
“快些走,得趕緊想辦法治你的臉。”
西子看了一眼身後的叢林深處,有些不确定這樣折返回去,會不會和搜尋她的黑甲人迎頭遭遇,但願李子墨将軍已經帶人朝這個方向來了。
西子艱難地邁着步子,向南行進,龍飛仍舊沒超她一步,跟在後面。
走了一會兒,到了那片狼藉之地,西子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怎麽回事兒?這些樹怎麽一夜之間就折斷了,我記得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西子一邊走,一邊看着周圍,不但樹木倒了,樹枝也統統折斷,滿地的砂石,殘枝,幾乎無處下腳了,更誇張的是,她眼前大約十米處,一棵古樹竟然連根拔起。
“昨夜這是刮龍卷風了嗎?”
西子自語着,她小心地走到了古樹前,吃驚地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來,古樹之下竟然壓着一個人,已經扭曲變形死翹翹了,這身衣服,西子認識,是追捕她的黑甲人。
“死了?”
西子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不對,忙放眼望去,看到很多黑甲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前方,刀劍還握在殘破的斷肢上,一個黑甲更加慘烈,倒挂在大樹上,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死不瞑目。
一陣惡心,西子差點吐出來。
“别過來,龍飛。”
西子擋在了龍飛的身前,擔心還有沒死透的黑甲人,會突然暴起襲擊他們。
龍飛的眸光看向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白皙小手,嘴角浮現了一抹微笑,他輕咳了一聲,将西子的小手推開了。
“都死了,繼續走吧。”
“好像是都死了……”
西子松了口氣,可心裏還是憂慮不安,到底是什麽殺了這些惡徒,那東西會不會突然從什麽地方冒出來,襲擊她和龍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