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嗎?
這麽大的墓穴,怎麽可能隻有一個死人,也許還有别的鬼魂,冤死的,到處尋找替身?
想到這裏,西子大氣都不敢出了。
她這樣不動,影子也不動,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西子實在忍不住了,懊惱地握住了拳頭,難道她要這樣被吓死嗎?
“告訴你啊,我不怕鬼的!”
西子勇敢地一個轉身,發現站立在身後不是什麽鬼,而是棺材裏的那個男子,他脫掉了白色錦袍,露出了裏面淡白色的勁裝,十分幹練,此時正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着她,略帶一點嘲弄。
西子别提多尴尬了,握着的拳頭松開了,臉也紅了。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躲在人家身後?”西子一跺腳,牙都要咬碎了。
“我隻是回來拿我的衣服。”
男子移開了目光,走了上來,從西子的手裏将自己的錦袍奪了過去,用低沉的聲音問。
“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哈,墓穴啊,你的墳墓……”
西子的話說出了口,才發覺男子的臉色變了,一雙兇銳的目光不悅投來,西子立刻閉上了嘴巴,好像自己說這裏是他的墳墓,有點過分了,他人好好的,還沒死。
西子不安地抓了一下頭發,小聲嘟囔着。
“本來……你就躺在棺材裏……我這麽說也沒什麽不對。”
這次男子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兒和西子計較了,他換了一個話題問。
“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
西子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直接回答了出來:“我從西面的南戈國來的,這裏是南戈國到西鐵國的交界處,迷霧森林。”
“南戈國?”
男子皺起了眉頭,顯然他對這個國家名字不熟悉,迷霧森林也是陌生的。
西子覺得有些奇怪,南戈國從建立到現在怎麽說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他看起來年紀輕輕,怎麽會不知道南戈國呢?
似乎男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換了一個問題。
“你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你終于肯關心我的身份了。”
西子一聽男子問及自己的名字,一下子來了精神,挺起了胸膛,驕傲地介紹自己說:“我叫安若西子,平安的安,若水三千的若,南戈國赫赫有名的九公主,就是我了。”
西子介紹完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得意地等待着男子跪伏參拜,顯露出讨好的表情。
可她失望了,男子隻是點了一下頭,沒有任何驚訝之狀,難道他沒聽清?西子清了清嗓子,決定簡明扼要再說一遍。
“我……是……公主!”
“我對南戈國不熟。”他竟然隻是這樣說了一句,而不是恭敬讨好?
西子張合了一下嘴巴,本要再大肆渲染一下自己的身份,讓他爲剛才的行爲感到後怕,在他這樣一句話之後,倍感無力了。
突然沒了話題,西子抱了一下肩膀,覺有些冷了,鼻涕又流了下來,她用手抹了一下,又流了出來,冰冷的墓穴讓她的傷寒又嚴重了。
“你病了?”男子将一塊絹帕扔了過來,低聲問了一句。
“小感冒,死不了。”西子難爲情地笑了一下,她接過了絹帕,發現這帕子料子很柔軟,拿在手裏很舒服,南戈國可找不到這麽好的料子來,這用來擦鼻子真是可惜了。
可鼻涕流下來,她也隻能擦了,卻沒舍得丢棄,放在衣袖裏,待回去清洗幹淨了,若這男子不嫌棄,再還給他。
可出了這個墓穴,他們就分道揚镳了,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家住哪裏?如何還他絹帕?
“你叫什麽?是哪裏人?”西子問。
“絹帕不必還了。”
他猜出了她的心思,竟然這樣回答了一句,西子半響說不出話來,這也太瞧不起人了,竟然連名字都不願說?
男子走到了棺材前,将棺材蓋子蓋上了,手指在透明的棺材上摸了一下,才轉過身向石室外走去,他的鞋子踩着地上的金銀,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喂,你去哪裏啊?”西子站在石室的門口抱着肩膀問了一句,石室内還算暖和,走出去要凍僵了。
“離開這裏。”男子仍舊超前走着。
“沒有路的,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好高,你會功夫嗎?會飛嗎?就算會……帶着我不知道會不會沉啊。”西子忍着寒冷奔到了男子的身邊,男子擡頭看着上面,漠然地說了一句。
“誰說我要帶着你。”
“啊?”
西子一下子愣住了,他要開這裏,竟然打算不帶着她?
這是不是太無情了,鄭懊惱的時候,男子突然一躍而起,西子連猶豫都沒猶豫,在他起身之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