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珍珍一把抱住他,淚湧泉出,“硗,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我們好好在一起,我的心再也不會搖擺不定了,好不好?”
這樣将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的顧珍珍,葉硗很少見。
見他不說話,顧珍珍松開他,盯着他,“你是愛我的,硗,我知道,是我讓你難過,是我讓你失去希望,但是,以後我不會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很後悔,我羨慕小藝,她嫁給了赫檸哥,知根知底,他會對她很好,是我太倔強,錯過了你,我在想,若我沒有嫁給馬龍,葉硗,我們現在該有多幸福,你會給我這個機會的對不對?”
葉硗的心仿若置身于一片冰火兩重天之中,今晚她的話,讓他已經死掉的火苗,竟然重新有了燃起來的希望。
“珍珍,你一直将我當做備胎,而我明明知道,卻還執迷不悟,你告訴我,這次,還是戲耍我麽?”
無數個日子裏,十幾年,就像他說的一樣,他不能完全剔除,以爲時間是個良藥,會幫助他淡化關于她的記憶。
卻未想到,事情有了新的轉機。
“我不敢了。”顧珍珍堅定地說道,“葉硗,我不會了,你會答應和我在一起的對吧?你會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啊!”
她顯得太迫不及待知道答案。
葉硗在張開嘴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心裏一堵,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他知道這個道理,但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拖泥帶水。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他開口,“你什麽時候離婚,将自己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幹淨?”
顧珍珍說道,“兩周之内,一定會處理的幹幹淨淨。”
葉硗通過月光看着她的臉,“兩周?你确定?”
“我确定。”
“好。”他終于說出了這個字。
這一個‘好’字,代表了什麽,他也想不清楚,局勢回旋,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的女生,這次真的要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可爲什麽,他内心有着說不清楚的情緒?
顧珍珍滿臉欣喜,喜極而泣都不爲過,一把摟住了葉硗的脖子,高興的喊,“我就知道你會回到我身邊的,葉硗,我知道,你一直在愛我,太好了!”
葉硗的手攬住她,相比較她的興奮開心,他面上緘默冷清。
馬純純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越是等待,内心越是惶惶不安。
以至于,時間過了三點鍾,她還在那裏坐着。
清晰的腳步聲停止在門口,她立刻轉身去看,門被打開,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随即關上門,“啪嗒”一聲打開了燈。
見她坐在那裏,眉頭不自然的一檸,“你怎麽還沒睡?”
“葉哥沒睡,我哪兒睡得着。”
他視線瞥向别處,“以後,要習慣。”
馬純純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葉哥?”
她的不安越來越重,她此時竟害怕他主動說要斬斷剛剛萌芽的戀愛。
葉硗嗓子有些低沉,看向地面,“蠢貨,電視劇殺青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放你的假期,出去旅遊轉一圈。”
“葉哥,我好端端的旅遊什麽,葉哥都不去,我自己去不好。”
“純純——”他第三次喊她的名字,“就這樣吧。”
馬純純低下頭,盯着自己的鞋子,耳邊好似做夢一樣的重複他的話,沒有解釋,隻有四個字來結束了她的初戀。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自己的小兔棉拖鞋上,随後擡起頭,凝望着他,“好,就這樣吧,我曾經說過,隻要葉哥喜歡,怎麽樣都行,現在也是如此,隻要你想,怎樣都行。”
她從他身邊經過,進了卧室。
打開窗戶,冷空氣蹿了進來,臉上的淚痕結成了冰。
始終是,她太肖想了。
可是,爲什麽這麽想過後,眼淚還是不争氣的一個勁的往下流,喉間的哽咽仿佛不受控制,肝腸寸斷。
葉硗耳邊聽到細微的哭聲,情緒波動,卻還是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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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暖四點多醒來,便穿起了衣服,顧長卿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還早。”
她松開他的手,說道,“我剛才做了個夢,有點不好,去看看純純。”
顧長卿聞言,詫異道,“夢不能當成現實,我跟你一起去吧?”
安小暖擺手,“不用,今晚葉硗和珍珍抱在一起,還手拉着手,她心裏一定難受,再怎麽着純純也和葉硗交往了幾天不是?”
“好,那你去吧。”
安小暖拉上羽絨服的拉鏈,下了樓,出了大門,走向對面。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
喊了兩聲,沒人應答,趕緊跑向卧室。
空蕩蕩的,沒有人。
衣櫃敞開着,她一看,已經沒了她的衣服。
安小暖一驚,回到客廳,桌子上靜靜地躺着一張白紙。
上面寫了幾句話: 小暖姐,我和阿哲走了。感謝你對我們姐弟的照顧,小暖姐,我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要好好照顧自己。
安小暖臉色巨變,急忙就往樓下跑。
跑到樓下就給顧長卿打電話,“趕緊安排人去汽車站,火車站,機場截住純純!”
顧長卿立刻照做,也起身,出了大門,便開車帶着安小暖一起先去a市她的老家,到了之後發現沒人。
繼而前往火車站。
還沒到火車站,顧長卿便接到了電話,說在火車站西站區攔截住了馬純純,不讓離開。
安小暖這才放下心來。
車子疾馳的開到火車站門口。
安小暖拉開車門便往下跑,來到了候車廳。
因爲現在清晨,人并不是很多。
所以,她一眼便看見了馬純純和馬哲。
“純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