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一道蒼老而輕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這是傳音入密的功夫,說話這人距離此地一定不遠。
青龍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這個聲音好像是天魔老人的聲音。這個老澀魔怎麽也來了?
“青龍,你先跟這老東西玩兒玩兒,這個老貨交給我了。”肖雨辰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很多,摩羅迦羅隐藏在面紗之下的秀眉皺了皺,天底下的女人,似乎沒有不讨厭這個天魔老人,因爲這老東西是個大色魔,從年輕的時候就到處霍霍黃花閨女,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的貞潔敗壞在這個老混蛋的手上,到了後來這家夥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一個古武門派掌門人的妻女身上,還真的就讓他成功了,第二天那個古武門派掌門人的妻女就不堪其辱,雙雙自殺了。
這件事兒惹得整個江湖門派震怒,紛紛派人追殺,要說這老東西也是挺有本事,不僅成功的跑了路,半路上順道又糟蹋了不少女人,這事兒自然不能這麽算了,不少武林門派都對這個家夥發出了追捕令,而那些受害人家屬則想辦法花了一大筆錢,在殺手榜上買這個家夥的人頭。價格曾經一度瘋長,各路殺手爲了這筆錢都紛紛出動,尋訪這個家夥的下落。可是這家夥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多方追查都沒有人能夠查到查到這個家夥的下落,連人都找不到,自然也就不用提什麽抓捕,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成了江湖上的一樁無頭案。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都快把他遺忘的時候,他居然出來了。
“天魔老人,幾十年躲在暗處不出世,現在出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肖雨辰站在紫禁城的最頂端,将聲音聚集到了一起然後以波紋的方式擴散了出去。
“好厲害的小丫頭。嘿嘿,看來這兒挺危險的。暫時也不在這兒呆了。”紫禁城外圍,有一片茂密的叢林,現在這個季節,雖然樹枝上的葉子都已經掉光了,但是在這個地方,躲藏個把人貌似沒有太大的問題。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嘿嘿嘿,小丫頭哪兒的,長得挺俊的嘛。幹嘛要以紫紗蒙臉呢。”肖雨辰的這一手傳音入密之法讓躲藏在樹林中的天魔老人有些詫異,同時也泛起了一絲興趣,他是人老心不老,隻不過這麽多年來,他的口味兒已經有所改變了。
“很好,你敢跟我說這句話,已經是死罪難逃。”說完這話肖雨辰一步踏出,身形陡然消失了。
“跑?既然要跑?那又何必再來呢?”肖雨辰的身形出現在了樹林之中,眼中閃爍着寒光。
“嘿嘿,好厲害的小丫頭,不過幾十年的時間而已,就一代新人換舊人了。”若不是他跑得快,此時早讓肖雨辰大卸八塊了
“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你依然還是死性不改啊。”一句話把正在感歎中的天魔老人,驚得渾身汗毛倒豎。
“什麽人?給我滾出來。”犀利的目光将樹林掃視了一圈兒高聲喝道。
“呵呵,這麽多年沒見,脾性沒有改變,這功夫倒是進步了不少。”随着這道聲音一個身穿黑色道袍,手中拿着拂塵的道士從天而降,落在了天魔老人面前。
“玄機老道,居然是你!”天魔老人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道士,似乎有點兒像是見了鬼,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語氣惡毒的,似乎恨不得把這個老道士給生生活吃了。
“這麽多年不見,物是人非啊。你也是兩鬓斑白了,又何必糾結過往呢?”玄機子搖了搖手中拂塵勸解着說道。
“你這話說的很輕巧,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聽到玄機子這麽說,天魔老人頓時激動的怒吼一聲,要不是當年的事兒,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估計天魔老人現在就能沖上前去把玄機子活活掐死。
“诶,當年事情,我是有處置不當之過,可就沒有你自己的問題嗎?當年若非你做事太過分,豈能引得天下人追殺。老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并沒有要你性命,隻是禁锢了你的龍陽,希望你能安心贖己過。”原來當年天魔老人并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蹤,而是遇到了正在遊曆天下的玄機子,見到天魔老人正在作惡,本意殺了他,可事到臨頭,還是起了一絲憐憫之心,并沒有要他的性命,也沒有廢了他的武功,隻是用了一招兒禁陽手,讓他以後不能在作惡而已。用大白話說就是玄機子把天魔老人給閹了,作爲一個合格的吟賊,那玩意居然不能用了,那他還有何面目見人正巧這時候天下高手正在追捕他,一咬牙一跺腳,幹脆回老家算了。于是就有了天魔老人莫名失蹤的事情。
“多年不出世,此次出世,所謂何來?”玄機子确實挺好奇到底什麽事兒把這個老鬼給勾搭出來了。難道是因爲那小子的事兒,可是這個老鬼跟那小子根本不認識,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
“哼!我做我的事情,與你何幹?我在家呆的悶了,出來溜達溜達,難道不可以嗎?”
“我對你還算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咱們就不用裝了吧,有什麽事兒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若不說,對不起,從現在開始,老道隻能跟着你,你去哪兒,老道就跟到哪兒。”
“你這不是耍無賴嗎?這還是像是一個出家人的樣子嗎?”天魔老人隻覺得氣血一陣陣兒的往上湧,走哪兒他跟哪兒,他知道這個死道士說的絕對不是假話,這事兒他絕對能夠做得出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若是一心爲善,在家出家也就沒有太大的區别了。”爲了制止這個老東西害人,就算不要臉面,也顧得了那麽多了。雖然這個老東西沒有那個能力,可是他功夫卓絕,天底下能勝過這個老東西的人,現在可沒有幾個。青龍倒是不錯,可面對這個老東西,還是差了一籌的。他自己都不敢說,自己能夠制得住這個老東西,若是說有人能夠完勝這個老東西,隻怕也就那個小子了,因爲那小子實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到識人無數的玄機子都有點兒摸不清那小子的底細。
“好,你個老東西,算你狠。”天魔老人狠狠的指了指玄機子,這老道士要是不要臉了,還真就拿他沒辦法了。打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講理也是講不過人家的,那他還有什麽招兒,隻能說聽之任之了。
天魔老人的出現也隻是讓青龍有一點兒詫異而已,僅僅在一瞬間就恢複過來了。不過就這麽一瞬間,對老蛇君來說,絕對是一個動手的最佳時機,高手對決,拼的不僅是功力,還有應變和捕捉能力。烏黑的蛇杖,劃破空氣帶着寒風對着青龍砸了下來。這一擊,如同羚羊挂角,刁鑽古怪,毫無蹤迹可循。雖然第一步已經失去了先機,不過青龍也不是吃素的,面對老蛇君的這招兒手中帝道赤霄劍輕靈一動,劃出了一個半圓。
“獨孤九劍?”被擊退的老蛇君,巨大的反震力量讓他握着蛇杖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不過他卻沒有心思注意這些,因爲青龍的這一劍,對他而言,已經是個巨大的震撼了。
對于老蛇君的疑問,青龍沒有回答,欺身而上反手又是一劍老蛇君急忙伸出蛇杖阻擋。當!又是一聲響,老蛇君心痛的發現他的蛇杖,被青龍赤霄劍劃出了一個大口子。對于武者來說,兵器可是自己的第二生命。
“你這到底是什麽劍法?”一邊打,老蛇君一邊問道。這倒不全是因爲他的好奇心,而是隻有搞明白青龍的劍法,他才能想出一個對應之法。
“你說他這是什麽劍法?”紫衣蒙面的肖雨辰目光流轉,看着身邊的女人問道。青龍現在的劍招,她也有點兒看不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睿智,号稱能夠堪破命運。她雖然也信命運,不過自問沒有這個女人的睿智。
“無法而道。”摩羅迦羅掃視了一眼兩人的招數後,很是肯定的說出了四個字。
“你是說他已然成就了自己的劍道,這不是開玩笑吧?”肖雨辰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無法而道,豈不是說明青龍現在的劍已經成了道,法雖強,然道更強。用一位劍道大家的話來說就是草木竹石,均可爲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摸到了道的邊緣,或許下一秒,他就能夠走出一條自己的劍道之路。”說到這裏,摩羅迦羅的思緒,忍不住飄到了當時的西北大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