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在過去古代,代表着天底下最尊貴的皇權,又有誰有這個膽子,敢随意來到這個地方呢?但是到了現在嘛,皇權已然成爲一種曆史,這個地方也隻是一個文化象征而已。雖然這個地方現在也是戒備森嚴,但是對于一些人來說,這個戒備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他現在麻煩似乎不小哦,不打算過去看看?”一身紫色紗衣籠罩下的絕世美女站在紫禁城的最頂端,踩着滑不溜秋的琉璃瓦,注視着下方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海洋。
“麻煩?對他而言,這能算是麻煩嗎?”在紫衣少女的旁邊站着一個一身白衣,氣質絕不下紫衣少女的女子。這個女子左手拿着一個褐色的酒袋,右手手臂上,纏繞着一條白色神龍。
“是嗎?你真不擔心?這話說的我怎麽有點兒不相信呢?若是不擔心,又何必千裏奔波來到這兒呢?”得到這樣的回答,紫色紗衣女明顯不相信。
“麻煩,對他而言,這些真的算是麻煩嗎?這個天地間,能夠讓他覺得麻煩的人和事兒,似乎真的不多了。滿打滿算,似乎也隻有那幾個人了。”白衣女人說話間突然擡頭注視着遠處。
“咯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到。”紫衣少女笑着目光也注視着那個地方,似乎那個地方有什麽有趣的東西吸引她們的注意。
“二位怎麽有興緻到這兒來看風景了?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一覽衆山小啊。”青龍對于服飾的喜好,似乎非常固執,不管什麽時候遇到他,都是一身青衣,從來不會有所改變。
“是啊,呆在這個地方看風景,确實是個不錯的享受。”目光流轉,看着一身青衣缥缈的青龍,紫衣少女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麽,嘴角似乎扯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你的目的。”低頭撫摸神龍額頭的白衣女人,突然擡起頭直視着青龍。
“不用這麽不近人情吧。”看着女人淩厲的目光,聽着女人直率的話語,青龍有些苦笑,也有些無奈。
“好吧,我若說,此來沒有任何目的,隻是随意的溜達溜達你相信嗎?至少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你們二位。”青龍轉過頭,看着遠處的虛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那就坐着吧。”聽了青龍的這番話後,白衣女人又開口說了一句。此後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唯有這個季節才有的冷冽寒風不停的呼嘯而過。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兒狂風吹過之後,三人的目光同時彙聚到了一處,青龍緩緩開口說道。
“三位來此,所爲何來?”又是沉默了将近一分鍾後,風中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
聽了這個刺耳的聲音後,三人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不過誰也沒有說話,因爲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說明什麽了。
“沒得商量嗎?”尖銳聲音似乎并不想和青龍動手,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天底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和青龍動手,因爲他的劍實在太過犀利。
“前進或者後退。”低頭撫摸手臂上神龍的女人嘴唇兒不動聲音卻傳了出來。
“好吧,看來二位也是這個意思了,那就是說沒什麽好商量的了。那就來吧,素聞青龍手中赤霄劍天下絕倫,小老兒不才,倒是很想領教一二。”說話間,皇城下方出現了一個身穿素服麻衣,手拿黑色拐杖的老人。不過他這個拐杖形狀确實讓人不敢恭維,通體黝黑,腦袋尖而扁,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他手裏拿着的是拐杖,不知道還以爲他拿着一條倒三角的劇毒眼鏡蛇呢,還是一條眼鏡王蛇。
說話間,這個老人足下輕輕一點,翻身躍上了紫禁城的最高處,站在了青龍的對立面。就這一手,動作迅速而麻利,和一個七八十歲,行将朽木的老人形象完全不符合。
“這事兒就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說實話,老頭子不願意面對你們三個,哪怕是單挑,老頭子也不願意面對。到底是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個天下已經不是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時代了。”看着下方車流湧動,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老人歎了一口氣,英雄遲暮啊。也可以說枭雄遲暮。一個人的無敵,始終隻是一個時代的事情,随着時間的推移,再輝煌的曾經,也隻是曾經了,隻能留在記憶裏,閑着沒事兒的時候,倒是可以好好緬懷一下。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來,呆在家中養老,不是挺好嗎?”青龍倒背着手,一身青衫随着狂風的吹過而搖擺着。
“诶,不來不行啊。江湖争鬥,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隻能怪那小子自己不争氣,學藝不精。不過我好歹也是他的師傅,更把他一手撫養長大,他出了事兒,我不能不聞不問吧。”說到這兒,老人眼底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機。
“既然你這麽說了,今兒我隻能将你留下了。至少我不能讓他死。”青龍說着話,眼底閃過一道熾熱的光芒。他的戰意,已然被喚醒。
“這又是何必呢,有生就有死,天下人都死的,爲何他死不得。”對于青龍的變化,老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而是說了一番很有禅理的話。
“有點兒意思,你說若是他要是不養蛇了,那個和尚會不會歡迎他去做客呢?”一身紫衣的少女聞言,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這是不可能的。”白衣女人回答道。也不知道她是說讓這個老人不養蛇不可能呢,還是說那個和尚不可能歡迎呢。
“好啊,果然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老了,老了。”兩個女人的笑談,讓老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就這麽一個微微的笑容,卻引得青龍拔出了赤霄劍,一劍劃過,隻聽得噗嗤一聲,似乎将什麽東西一斬兩半兒。
青龍曾經聽說過這麽一句話:甯見蛇君哭,莫見蛇君笑。蛇君哭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沒有人知道,但是他笑的時候,卻讓人記憶猶新啊。因爲蛇君一笑,就代表着他要殺人了,而蛇君要殺的人,天底下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擋得住,躲得了。
看着青龍的出劍,聽着空中的噗嗤一聲,老蛇君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斬斷他的蛇但是今天,這個例外就出現了,看來大名鼎鼎的青龍,手上确實有功夫啊。
不過就這一劍,還不足以讓他退去,蛇君一脈向來一脈當傳苦心培養多年的弟子被人殺了,已經讓蛇君一脈斷了傳承,這個仇,他必須得報。
要說這個老蛇君也是腦子一根弦,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不就是一個傳人嗎?這個沒了還可以重新物色,重新培養嘛。何必前來拼命呢,若是把自己的老命給拼沒了蛇君一脈可就真的要斷絕傳承了。
老蛇君做出這樣的選擇,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因爲一個蛇君的培養是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的,從最初的學習,到合格出山,前前後後,最少也得花二十年的時間。這也是蛇君一脈一直以來都是單傳的一個主要原因。每一代蛇君傾盡全力,耗盡所有資源,也隻夠培養一個蛇君的。
而老蛇君積累的資源已經完全的耗費在已經變成死鬼的現任蛇君身上,退一萬步講,縱然還有資源,找到一個合适的蛇君繼承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找到這個蛇君,老蛇君可是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蹤迹踏遍了大江南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現在運氣好又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傳人,老蛇君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培養了,他現在已經是個行将朽木的老人,不知道哪天眼一閉,腿一蹬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哪兒還有那麽多的時間,再說二十年,也隻是保守估計的數字。
“看來蛇君一脈,要終結在你的手裏了。”青龍說着,輕輕舉起了赤霄劍,對準了老蛇君。
“蛇君一脈已然終結了不是嗎?”說起這個,老蛇君眼底閃爍着綠油油的光芒,看得人渾身寒毛直豎,這哪兒是人的眼睛,根本就是一條蛇嘛。
“是啊,已然終結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的東西被終結了。”說話間對面的老蛇君已經動了,手中蛇杖以一個刁鑽的位置輕點青龍,速度快到了極緻,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青龍眼底閃過一道綠光,森然的氣息已經瞄準了自己的肋骨條。不過青龍卻是把劍一橫,當的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點肋骨那一招兒根本就是個幌子,真正要命的是這刁鑽的向上一挑,若是青龍反應慢一點,恐怕現在已經被蛇杖給打中了。
“這蛇君一脈的功夫,果然是刁鑽古怪,陰險異常。”一旁觀戰的兩個女人看到這電光火石之間的交手後,紫衣女人說道。
白衣女人似乎對這個并不是很感興趣,神情有些呆呆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若是想他了,可以去看看他嘛。反正都已經到了,順便的事情而已。”這話說到一半兒,紫衣女人就有些後悔了,這個女人做事兒,還用得着自己來告訴她應該怎麽做嗎?
“哈哈,青龍,大名鼎鼎的青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在這一瞬間,兩人已經交手十幾回合。能在青龍的劍下堅持十幾回合縱然已經受傷,這個老頭子也足以自傲天下了。這個天底下,不管是人還是鬼,能夠在青龍的劍下走過十幾招的,不過一個巴掌而已,因爲持劍的青龍,實在是太可怕。
“不過就這樣,還不足以讓我退去。前段時間,我精心研究出了一點兒小玩意兒。剛剛出來沒多久,倒是可以亮一亮。”
老蛇君這句話讓青龍的警惕心大增,能讓這個老東西暫時放棄爲自己弟子報仇而研究的東西,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沒準兒真的會要人命的。
突然青龍心頭警惕大增,劇烈的危機讓幾乎是下意識揚起了手中的劍,向前一劃。擋!又是一聲金鐵交擊之聲,一抹紅色的影子飛快後退,纏繞在了老蛇君的手臂上。
“赤練蛇?”看着纏繞在老蛇君手臂上的紅色物體,青龍眉頭一挑,赤練蛇雖說是無毒蛇,可是在這個老東西手裏,無毒明顯是不可能的。
“青龍,讓我來吧。這個小家夥很興奮啊。”白衣女人輕柔的撫摸着手臂上那條不停吐着信子的白色小龍。
“好吧,那個小東西就讓它來對付吧。”看着白衣女人手臂上的那條白影兒,青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小東西,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居然讓他産生了一絲危機感。
空中一道白影兒一閃而過,直奔蛇君手裏的赤練蛇,蛇君手中安分的赤練蛇此時也不安分了,脫離了蛇君的手臂化作一條紅影奔了出去。
“現在你已經沒有蛇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打一架了?”老蛇君手中的赤練蛇被引走,青龍也少了一份危機。
“我倒是疏忽了。也好,我這把蛇杖,已經三十多年沒有真正舞動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個體力。”看着自己手中的赤練蛇被引走,老蛇君有些發愣。不過老蛇君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僅僅一瞬間之後,便不再糾結此事。而是提起了手中的蛇杖,注視着青龍。至于青龍赤霄劍給他留下的那道傷口,也不知道這個老東西使用了什麽手段,居然不流血了,看着都快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