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啊。”看着這個小乞丐愣愣的神色,這名女子急吼吼的說道。要不是看着這個小家夥年紀确實不大,她都能一巴掌扇過去,敢這麽直勾勾的看着老娘,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謝謝。”看着女子手中的大餅,林天昊肚子裏湧現出極其強烈的饑餓之感,那張普普通通的大餅,變得極具誘惑力。甚至還很沒有出現的流出了一絲絲的口水,摸了摸嘴角的口水,林天昊沒有别的想法,他隻想找把刀子抹脖子自盡,真是你妹的太丢人了。
不過肚子的饑餓已經讓他顧不了那麽多了,先吃飽了再說。能抹脖子也不能餓死,當個飽死鬼。恩,你别說,還挺香的。
“慢點兒,别噎着,要不要再喝點兒水?”看到這個小乞丐狼吞虎咽的樣子,這個擁有俠義心腸的女子伸手從自己腰帶上解下一個水壺遞了過來。
“謝謝。”既然已經接了人家的吃食,那再接受人家水也是一個順理成章的事情。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他噎得不行
“你除了會說一個謝謝,還能再說一點兒别的嗎?”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小乞丐,還真是和别的乞丐不一樣啊。至少别的乞丐做不到他這樣的神情自若,這樣的神态,絕對不屬于一個
“你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林天昊一邊吃一邊說道。
“是嗎?如果真有好報,就借你吉言了。現在你應該可以把這個拿着了吧。就算是我借你的。”女子說着将手中的銅子兒遞到了林天昊面前。
“我已經吃過你的東西,對我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所以這個,我隻能再次說一聲謝謝。”咽下最後一口餅子,又喝了一口水,林天昊看了看女俠手中的銅錢說道。
“好吧,如你所願。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沒有之一。好了,我該走了。咱們日後有緣再見。”女俠說着沖着林天昊拱了拱手。
“日後有緣相見。”看着這個俠義心腸的女人離去的背影,林天昊拱了拱手輕聲說道。林天昊話音一落,周圍的景物如同被融化的雪花一樣消融了。等他再次睜開眼之後,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再次爆發。
一間破爛不堪的廟宇,一具一絲不挂的屍體瞪着眼睛看着天空,滿目的屈辱和不甘,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懷疑。
“這是什麽意思?這麽玩兒有意思嗎?”林天昊怒發沖冠看着頭頂的天空喊道。這個一絲不挂的女屍,他認識,就是那個曾經幫過他的狹義心腸的女人。他曾經說過,他也跟這個女人說過好人有好報。可是所謂的好報,就是如此嗎?
“好,你不是這麽玩兒嗎?那咱們就好好玩兒,看誰能夠玩兒過誰。”狠狠的罵了一句,林天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将赤裸的女屍蓋住,然後伸手想要将女屍瞪大的眼睛合攏。可是死活就是合不攏,這個善良的女人,死不瞑目。
“安心去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善惡到頭終有報。”随着林天昊這句話落下,女人瞪大的眼睛,慢慢的合攏了,甚至嘴角還浮現了一抹笑意。
這一幕,讓人看了,一股涼氣會不自覺的冒起的。可是對林天昊來說,卻是勵志,加大了他的決心。
“因果,因果,縱是因果,那也做的未免太過。”正在給這個女人收屍的林天昊,突然身子頓了頓,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暢春樓,這個明顯帶有顔色的地方,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合法的存在,甚至是明目張膽的存在。
“你是什麽人?我們并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麽要殺我?”哆哆嗦嗦穿上自己的衣服後,才勉強鎮定了一些。幸好還沒有進入正題,這個黑衣人就來了。
“你真的要知道嗎?那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還記得你曾經在一個荒山古廟做過的事情嗎?”一身黑衣籠罩,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邊,惡狠狠的瞪着這個明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夥。根據他的調查,此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出了名兒的遊手好閑的流氓無賴。
“荒山古廟?你是什麽人?”聽到這個黑衣人說起了荒山古廟,這個家夥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他平日裏雖然不修德行,欺行霸市,名聲臭了大街,可是對于殺人這種事兒,也是心有畏懼的。畢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亘古不變的天地至理。
“想起來了?那就納命來吧。這世間,天理報應這四個字兒不能當做是擺設吧。”說着,掐着咽喉的手指,輕輕用力。在骨骼的崩裂聲,在死亡來臨的時候,這個家夥滿臉的恐懼,眼底深處更是閃過濃濃的後悔。後悔?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後悔能夠挽回一切嗎?不可能了,那就用你的生命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吧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不是後悔,也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夠過去的,若是這樣,那這個世界,未免太過簡單了
“這是第一個,一個都甭想跑了。”低聲自語中,黑衣人的身形悄然消失。
說的不錯,這确實隻是第一個,也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将近半個月的時間,陸陸續續發生了八起命案。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名聲不太好,到處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痞,也包括了幾個官面中人的公子哥。
“你安心去吧,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他們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荒山古廟前,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默默的站立在一座陵墓之前。
“快,快速包圍,他就這裏,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嘈雜的聲音和腳步聲還有馬蹄踏地的聲音,擾亂了這個地方的安靜。
“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站立在陵墓之前的男人頭也不回說道,神情自若,對于這樣的變故,他似乎早有預料。
“大膽狂徒,你在半月之内連殺八人,可謂是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一名腰挎長刀,捕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出來,一指男人的背影喝道。
“你是捕神姜闊?”男人依然沒有回頭,注視着面前的墓碑開口說話了。
“正是姜某,捕神之名卻是萬不敢當。”若說以前,有人叫他外号,他縱然嘴裏謙虛,心裏也多少有些得意的。可是如今在這個神秘男人面前,這話說的确實真心實意。從第一起命案開始他就負責接手,可如今過了半個月,接連發生了八起命案,可是他對兇手卻是沒有絲毫辦法,此人犯案,現場除了屍體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蛛絲馬迹。幹淨的就是打掃過的一樣,然而經過他的查看,每一個現場,都沒有打掃過的痕迹,這說明這個人确實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殺了這麽多人,卻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隻能說明一點,此人必定是個絕頂高手。此外還有一點也能證明此人是個高手,死亡的八個人,死法基本一緻,都是讓人以指力掐斷喉嚨所緻。捕神雖然也練武,可他自問,他做不到這一點,縱然能夠做到,也不可能像兇手這般輕松随意。可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八個人除了那幾個官員的後代外,基本上都是一些遊手好閑的家夥,怎麽會有江湖中的絕頂高手盯上他們難道說這些高手們閑得無聊,出來替天行道了?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麻煩了,這些家夥平日裏什麽德行,他也有所耳聞。萬一是哪個路過的高手看不過眼,順手把他們給解決了,然後飄然遠去,想要抓住兇手,那可真是要大海撈針了。
“有一事不明,姜某要請教閣下,還請閣下不吝賜教。”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麽要殺那八個人?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男人緩緩轉過身注視着這位捕神說道。說着測過身子,把墓碑露了出來。
“年少時,她與我有恩,如今他遭遇小人毒手侮辱,我自然不能不管。可是殺人償命,他們雖然有錯,但是我沒有執法的權利。所以今天你來了。”
“原來那封信是你寫給我的。”聽到男人這麽說,捕神恍然大悟。今天早晨,有人在他的書房留了一封書信,告知了他這些兇案的兇手下落。隻是他想不到的是,寫這個舉報信的人,居然就是兇手本人。
“你既然明白,那爲何還要如此,若是他們有罪,你自可告他們,又何必這樣的行事極端呢。”聽到眼前這個男人這麽說,捕神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管他做過什麽,都是因爲義氣二字。一個講義氣,現在又投案自首的人,不會是一個壞人。
“告狀?你覺得有用嗎?有些事兒,還是要靠自己的。知識我不後悔。該問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來吧。”說着這個人閉上了眼睛。
“你這是做什麽?”看到這個男子這樣的姿态,捕神一挑眉說道。
“既然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就不用那麽麻煩浪費時間了,也算是成全了我吧。或許隻有在這兒,你才能殺了我。”男子睜開眼睛,淡然的看了捕神一眼說道。
捕神聞言又是一挑眉,他這是什麽意思?不願意跟他走,若是非要逼他,就反抗?可是他也不想想,他隻有一個人,自己這方有這麽多人,能反抗的了嗎?額,也許他并不想反抗,而是想跑路,以這個人的功夫,若是跑路,别看人多,想要攔着他,還真是夠嗆。再說他殺的那八個人中,有幾家可不是善茬兒,他們要是不報複就見鬼了,受盡了折磨,到最後還是一死。也罷,就在這兒成全他吧。想到這兒,捕神嘡啷抽出了橫跨腰間的寶刀。
“通通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前。”能夠在臨死前一戰,這是他能爲這個素不相識的可憐之人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兒。
“謝謝了。”男人看出了捕神的意圖,上前一步,站在了捕神的對立面。
“我并沒有做什麽,你不用謝我。拿出你的兵器,和我好好一戰吧。”手中刀指着男人說道。刹那間,捕神的精氣神凝聚到了一個巅峰。
“我沒有兵器,若是兵器,也隻有這一對肉掌了。”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既然這樣,我也用拳腳。”說着,捕神将手中刀歸鞘。他被稱作捕神,不僅因爲他辦案如神,更因爲他是個耿直之人,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收回刀之後,捕神擺出了一個拳架。
“達摩十八手?”看着捕神的架勢,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出聲問道。随即男人手腕兒翻轉,腳下踏步,冒着金光的手掌如同佛陀的金手向捕神拍去。
“金剛掌!好功夫!”捕神大喝一聲,雙手一伸兩面分攤,懷中雖然露出了破綻,可是兩條手臂一左一右包抄,向前狠狠一籠,空氣中閃過啪一聲響。這一招兒是從狗熊身上學的,狗熊的招數不就是那三招嗎?拍,踩,抱。三招兒雖然單調了一些,卻是招招要命,力大無窮。挨一下即便不死,也得丢了半條命。
雙方一交手,咔嚓!讓捕神詫異之極的聲音響起。他的招兒他自己明白,對付毫無功力在身的人,那就是滅頂之災。可是對高手而言,這就是小意思,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效果啊。難道說自己的功夫進步了?不可能啊?怎麽沒有感覺呢?
随即捕神看到了男人的眼神,他明白了,不是他自己功夫進步了,而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用多少勁兒,那一招兒,隻是看着聲勢浩大而已。這個男人一心求死,他之所以給自己信息,讓自己過來抓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否則他就是再過十年,也不可能抓着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