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搭脈看一看吧。”楊乾佑沒有說自己有什麽發現隻是皺着眉頭站了起來。
“真的就這麽邪乎?我這老頭子來看看,怎麽會這樣呢?”楊乾佑的态度讓這些頂級的醫道高手很是納悶兒,不過等他們自己給病人切脈以後,眉頭也一個個也都皺了起來。
“好厲害的病毒,昨天晚上還沒有這麽嚴重呢。”昨天晚上他潛入醫院,正好給這個病人切過脈,情況遠沒有現在這麽嚴重按照級别而言,算是輕度,可這才過了不到十個小時,病情已經發展到中度了,甚至已經有些向重度發展的征兆。按照這麽個發展程度,最多再有二十個小時,這個病人就可以下去和閻王爺安心的喝茶了。
雖然他到現在還沒有接觸過這個病人,但是對于這個病人的情況,一眼看出自然不是問題。
“怎麽會這麽怪異?既有流感的症狀又有鼠疫的症狀?還有一些類似于季節性流感以及水毒的症狀。”說着這位老爺子伸手撩開了病人的病号服,一道道若隐若現的紫色血痕看得在場的各位醫學大家通通一挑眉。這些血痕的出現說明病人已經出現敗血症。
“所有的病人的臨床症狀都是這個嗎?”這位醫道大家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淩遠輔院長。
“各位都是醫學大家,自然明白,因爲個人體質的不同,不同的人感染到後,表現出的病症有類似,但是在細節上是有所不同的。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有我們醫院的責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早在十天前,我們就接治第一批患者,他們出現的臨床情況,先是突發高燒,咽喉舌頭充血,雙眼充血,發出惡臭的氣味,總體上來說和流行性病毒感冒的症狀一樣。我們當時按照流行性病毒感冒進行了治療,是有顯著效果的。而第二批接治的患者的初期症狀是痢下赤白膿血,腹痛,裏急後重。這是痢疾臨床表現。我曾經咨詢過一些清醒的患者,他們在二院治療過,也沒有出現什麽特别的情況,在二院住了幾天之後,也都痊愈出院。沒想到三天前,這兩批患者的病情突然再次爆發,情況就出現了極具性的下降。從進入醫院之後的意識清醒到昏迷過去,僅過了不到十五分鍾。緊接着就出現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并發症,要麽心力衰竭,要麽腎髒肝髒病變。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集合我第一人民醫院全部醫生力量救治,可依然得不到有效的控制。随即我上報了衛生廳。”淩遠輔一番話算是把這件事兒前後因果說了個清楚明白。
“來,把這個病人扶起來。”李老聽了淩遠輔院長的話後,沉默了一時三刻後說道。緊接着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盒銀針。
“李老,您有救治的辦法了?”雖然說他們這一批人的醫術水平差不多。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專精的一項,至少放眼全國,能在針灸一道上比得過李老的人,基本上沒有。再加上論輩分和年齡而言,大部分人對李老都很尊敬。醫道注重傳承,謙虛和尊老愛幼是每一個醫道中人的基礎品質。醫者父母心,不爲人,焉能有父母慈心。
“世間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把握,醫學也從來是個迷茫的探索道路。”李老的話沒有說的特别直白,但意思在場的衆位都明白,那就是把握他有,但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就當是死馬活馬醫吧,再不濟也能調理一下這個病人的身體,增加抵抗力。
旁邊過來兩個人把昏睡的病人扶了起來,撩起衣服,露出後背。李老那雙長滿了老人斑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在拿起銀針的一瞬間,微微顫抖的手立馬變得穩如泰山。看了看病人的後背穴位,一針快若閃電般的刺進了病人的身體,輕輕向左轉動三圈,又向右轉動了三圈,然後猛地往出一拔,低着頭的病人立馬擡起了頭張嘴噴出了一灘血污。随着這口血污的噴出,病人胸前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了很多。
“陰陽九死針,這老爺子膽子夠大的。”站在門外的林天昊嘀咕道。這是門極重的針法,刺激人體潛力破除外邪,尋常情況下給病人施展這門針法都能夠讓病人傷了元氣,更何況是現在。以病人現在的體質,最多用三次。不過還好,至少保住了他的性命,爲他的治病争取了時間。元氣以後可以慢慢調養,慢慢補。
“不愧是針王啊。這樣的一針,我紮不出來。”華軒看着因爲運針而耗費體力,有些暈眩的李老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自己不擅長的,老爺子沒有必要介懷。”林天昊勸慰道。華老爺子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是介懷而是感歎,世間高人多啊。
“情況好了很多,可這樣的辦法不适合所有人用,我們也沒有這樣的體力。”楊乾佑伸手再次給病人把了一次脈,患者前後的情況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讓楊乾佑眉宇間有些舒展,病情雖重,也不是沒有辦法治療。不過李老這樣的辦法并不适合所有人用,且不說病人的身體是否能夠受得了,光是這門針法施展所需要的指力,精力就夠讓這些醫者們頭疼了。你沒看李老給病人紮完這幾針後,已經有些氣喘了嗎?患病的人可是已經破千了,就算輕度病人暫時可以不用這個辦法,可依然還有三到四百的重度病人呢,甚至有些已經可以說是生命垂危。不要說救治所有人,就是單單救治那些重症患者,所需的體力也百分之百的能讓這個年逾古稀的老者提前十幾年躺進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