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必要擔心。看我的就是了。”連摩羅迦羅身上的那條唯一不冬眠的白蛇那羅衍見了他都乖乖的,更何況這些小蛇呢?和那羅衍這個蛇祖宗比起來,這些蛇,恐怕連當孫子的資格都沒有。如果真心想解決這些蛇,倒不用過多麻煩,隻需要輕輕一跺腳,洩露一絲氣機,便可讓這些緻人性命的毒蛇盡數消亡。不過這樣的話,勢必會讓隐藏在暗處的蛇君遁走,這絕對會留下後患的,林天昊不想留下這個暗中蟄伏,随時襲擊要人性命的巨大隐患。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降服這個蛇君,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目前能夠兵不血刃的收服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他最得意的東西或者技能打敗他。這小子不是會玩兒蛇嗎?那好啊,那他也玩兒一玩兒這幾條蛇。
林天昊手伸入懷中,拿出了一支碧玉制作的玉箫,這支玉箫前後尺寸加起來差不多有兩尺左右,寶光閃爍,雕龍畫鳳,很是精美。這麽長的玉箫,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藏到懷裏。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拿玉箫幹嘛?難道想跟蛇君比一比這箫聲?
絕世美玉制作玉箫,吹奏起來,音效遠比普通箫聲更勝三分再加上林天昊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所以這一支蕭曲吹奏出來,迷醉了很多人以及很多蛇。如果馮穎幾人此時是清醒的話,稍微一低頭就能發現地面上詭異的一幕。
“該死!”蛇君的眼神淩厲無比,殺機無限。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控蛇一道上比過他,即便是他的師傅,上一任蛇君,依然不能在控蛇技術上比過他,否則他就不可能成爲蛇君,甚至不可能活着。
南疆蛇君的位置一代隻能有一位,天無二日,君無二主。而南疆蛇君的位置曆來都是禅讓制,就是由上一任蛇君選定繼承人繼位。和正常的禅讓制度不同的是,蛇君一脈的禅讓到了最後,繼任蛇君還需要将上一任蛇君殺掉,一來還是因爲“天無二日,君無二主”。第二個則是對繼任者一個心性的考驗,蛇君注定是冷酷無情的,連撫養自己長大的人都可以親手殺掉,天底下還有什麽是他所能在乎的?不得不說,這一招是非常變态的。
爲了蛇君的位置,他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代價,終日與蛇爲伍,最初的時候被毒蛇咬是在所難免的,雖然不會緻命,可疼痛以及各種痛苦是在所難免的。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他的童年就是茶幾上的幾十個杯具--無限悲劇。爲了蛇君的位置,他更加殺了撫養自己長大的人,雖然上一任蛇君對他沒有生育之恩,卻有救命和養育之情,若非上一任蛇君帶他回南疆,他估計早已經凍死餓死街頭。雖然蛇君心裏也明白,上一任蛇君救他是有目的的,但這也抹殺不了他對自己的救命和養育之恩,也抹殺不了他對上一任蛇君的感情。
爲了蛇君之位,他親手殺死了上一任蛇君,抹殺了心中最後一抹牽挂,那種絕情絕義,隻有自己的孤獨,隻有他自己明白。可是他付出了這麽多得到的,今日居然遇到一個同樣可以控制蛇群的存在。死,他一定要死,隻有自己才配成爲這個天地的唯一
有句話說的好,境由心生,曲子也是如此。此刻的蛇君充滿殺機,曲子也變得非常淩厲刺耳,導緻那些迷醉的蛇群頓時暴走了。馮穎宋無心等人更是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滿臉都是痛苦,魔音入腦的痛苦,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摩柯無量。”蘇正勳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合動,一道金色的音波能力以半扇形向四周輻射,将幾個沒有武功,沒有自保能力的男女,通通籠罩。圍繞在幾人周圍那些暴躁的蛇群,一瞬間也變得安靜了不少。
“無相無常。”吹奏控蛇曲的蛇君看到這樣的景象,心裏浮現出四個字,也是一種高級武學。有林天昊的曲子,加上蘇正勳的無相無常,他今天還真是要麻煩啊。不過看着這個人的功力應該隻夠守護,就算是有影響,也隻能影響幾條蛇而已,還影響不了整個大局,那他就有機會了。不過那個吹笛子的家夥,也不是好惹的。就算再不好惹,今天也是有我沒他,爲了榮譽而戰。這些想法,在蛇君的腦海裏,隻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就算笛音有所減弱,也弱不了多少。隻是讓那些蛇倒黴了,一會兒軟下,一會兒雄起攻擊的,一會兒向林天昊方向沖去,一會兒又向黑暗中蛇君的位置沖去。可憐的這些小蛇啊,疲于奔命不說,很多小蛇來不及反應,倒黴被同類給踩死了。
“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兒?玩兒我們是吧?看我們幾個好欺負是不是?再欺負俺們罷工不幹了。救命啊,太不人道了。”如果這些蛇能說話的話,一定會這麽說的,順道把這兩個罪魁禍首狠狠咬幾口,毒死你們這倆玩兒我們的王八蛋。
“我的個娘啊,可算過去了。你們沒事兒吧?”孟濤放下了護在耳朵上的手,揉了揉發痛的腦門,然後看着馮穎和宋無心問道。至于王志安和王耀文。靠!讓老子關心,你們倆還是爺們兒不是?
“沒事兒,就是有些腦袋疼。不管怎麽說,今兒都算是長見識了。聲音的力量原來可以這麽厲害。诶,正勳,你沒事兒吧?還能頂住嗎?”馮穎搖搖頭,消減一下腦袋的痛感,同時也讓自己清醒一些。
“沒事兒,他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對付我們兩個人,隻要撐起護罩,阻擋住那些招人煩的聲音就可以了。”蘇正勳閉着眼睛回答道。
“要不咱們幾個先撤退,要不咱們在這兒始終是個累贅。”王耀文提議道。他們幾個在這兒幫不了忙兒不說,還得分擔這兩人的精力。如果他們離去的話,以這倆人的手段,完全可以放開手腳跟那個蛇君大戰一場。
“不行,你們哪兒都不能去。”蘇正勳想都沒想就打斷了王耀文的提議。從常理來說,王耀文的提議是合理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常理,蘇正勳不敢保證,他們的敵人隻有一個蛇君,萬一還有其他的敵人埋伏在暗中,以他的功力,他不敢保證這幾人的安全。
“安心在這兒呆着吧,一會兒就解決掉這個家夥。正勳,注意你身後五點鍾方向。你們幾個不要回頭。”正在吹奏笛音的林天昊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他的嘴唇兒明明沒有動,怎麽就有聲音了呢?
“不用覺得詫異,這是内力傳音。”蘇正勳的嘴唇也沒有動聲音依然在幾人耳邊響起。
王耀文幾人又不是笨蛋,暗殺之類的,雖然不如馮穎她們這麽頻繁,但也遭遇過,自然明白林天昊跟他們說不要回頭的意思甚至至始至終,他們的神色就沒有改變過。
既然又來了一個,那我就不陪你玩兒了。林天昊暗暗琢磨,悠揚的箫聲立馬變得像大海似的澎湃無比,聽的人忍不住的氣血翻滾。
“該死的,是碧海潮生曲。”蛇君隻感覺自己站在了無邊無際的大海中,一個巨大的浪花打過來,一股氣血順着小腹直欲竄出喉嚨。他已經受了内傷,他這個控蛇的人出了問題,那些被控制的小蛇自然就更加倒黴了。一個個嘶鳴不已,毒液不斷的四處噴射,然後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面,也是不行了。
“該死,這什麽動靜兒?看來我已經暴露了。”潛伏在林天昊所在位置五點鍾方位的家夥,臉色也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殷紅,嘴角流出了兩滴紅色血液。他可不是蛇君,能夠強忍着,扛得住一時片刻。不過既然已經暴露了,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小心,那家夥出手了。”林天昊提醒道,蛇君還在那兒蹲着呢,他暫時還不方便出手。因爲蛇君還有幾個絕招沒有使呢。再說蘇正勳應該能夠應付後面的家夥。
“血毒蜻蜓?那家夥也來了?小心,不要讓空中的那些玩意碰上。”閉目中的蘇正勳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天空。
“我靠!這什麽玩意兒?蚊子?有這麽大的蚊子?”王耀文跟着蘇正勳的目光也擡起了頭,經曆今天第二件讓他毛骨悚然的事情,第二次看到了恐怖的景象。黑雲壓頂,頂多人覺得氣氛壓抑,可是這朵黑雲要是由一隻又一隻黑色的大号蚊子組成,那感覺就不太好了。
“這不是蚊子,是血毒蜻蜓,輕輕的叮上一口,一時三刻就可以讓人化作一灘血水,無比兇殘的家夥。”聽到王耀文的話,蘇正勳很善意的矯正了他的認知。
“我靠!這麽兇殘?還讓不讓人活了?”王耀文破口大罵,地面上滿地的毒蛇還沒有解決呢,結果頭頂又來了這麽一群要命的玩意兒。
“人家本來就沒打算讓咱們幾個活着出去。”聽了王耀文的破口大罵,孟濤和王志安悠悠的來了一句。
“全力對付頭頂的毒蜻蜓。”耳邊又傳來了林天昊的聲音。
“正好,我前幾天剛剛把燃木刀練到了第五重境界,正好可以用這些毒蚊子驗證一下。”聽到林天昊的指示,蘇正勳放心了可以放開手腳,好好的跟這個後來居上的毒君鬥一鬥了。
毒君,就是頭頂這些毒蚊子的幕後指使者,同樣是來自南疆南疆十萬裏疆域,奇人異士到底有多少,誰也不清楚。反正目前記錄在案的就有不少。
“蛇君,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個孤獨的人,居然也和别人聯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想象一下你們的關系呢?”林天昊的說話,變得無比怪異,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任誰聽了這些話,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畫面都不會很健康的。
王耀文轉過頭,看着林天昊眼神非常的怪異,這個人咋一下就變得這麽的讓人無話可說呢?哥們,節操呢?矚目葵葵之下,還有姐們在這兒呢。好吧,我錯了,這小子從來不缺女人。好吧我是說他是正人君子行了吧?
诶,不對啊,不對。他是正人君子,哥們看着也不是奸邪小人啊?呸,什麽看着不是奸邪小人,本來就不是奸邪小人。
“你要死!噗!噗!噗!”然而聽着蛇君氣急敗壞的一連三聲的噴血,王耀文明白了,合着這家夥就是故意的。沒錯,林天昊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吹奏的碧海潮生曲一定讓蛇君受傷了,如果那口血當時噴出來,可以一定程度消減傷害。可是以蛇君的自傲,他一定不會噴出來的,這口血不噴出來,滞留胸口,一定會給他埋下禍患的。現在被林天昊這麽一刺激,血液驟升。這口血的噴出,已經帶了一定的心血,那種傷害對蛇君的傷害和剛才比起來,至少增加了五倍,這口血噴出以後,蛇君的氣息低迷了很多。雖然不能說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但至少給解決毒君争取了時間。
“星宿青龍掌!”如果此時此刻有人觀察天空的話,就會發現,遙遠的星空中代表着青龍七宿的七顆星辰閃爍着肉眼可查的微弱銀色光芒。
一條張牙舞爪的巨大青龍,咆哮着飛上了天空,一個沖擊。無數的毒蚊子像落雨點兒一樣落下,蘇正勳的燃木刀也不是吃素的,一股股赤色内力發出,打到毒蚊子群中,引發了沖天的大火
“該死,該死,你們統統都要死。”某個高處,籠罩在黑衣下毒君身體微微發抖,無限肉痛,辛辛苦苦幾十年,讓你倆小子這麽一弄,我就回到了解放前。
毒君伸出了隐藏在黑袍下的手,我去,那還是手嗎?根本就是骨頭上面蒙了一層老皮,還是枯萎有色的皮,五顔六色的皮,要多滲人就有多滲人。兩隻幹枯的手······我還是說爪子吧,說手太鬧心了,結成了一個複雜的手印,低聲念叨什麽。
随着毒君的念誦,地面上無數毒蜻蜓的屍體上噴出了一股股的黑色氣體,彙聚空中,形成了一朵墨色的雲,那個顔色,那個氣味兒,不用看也知道有毒。
“哼!來這招兒?你想多了。”林天昊見狀冷哼一聲,空中巨大的青龍仰天發出一聲震天龍吟,然後張開了嘴巴,把翻滾的毒物盡數吸進了肚子裏。青龍乃是執掌天地雷罰的聖獸,豈能容忍區區毒物噴出的毒氣肆虐。然後林天昊拿出了一瓶藥扔給了馮穎:“這裏邊是解毒丹。”
蘇正勳的摩柯無量隻能隔絕聲音,隔絕不了氣體,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王耀文等人已經有一絲中毒的迹象,雖然這幾人沒有明顯的感覺,可他們确實已經中毒了。
可見這些黑霧到底有多麽厲害,霸道。不愧是毒君,玩兒毒的高手,劇毒中的君王。服下解毒丹以後,有些難受的幾人立馬覺得無比的舒服,剛剛胸口的壓抑感覺,已經不見蹤影了。
“什麽?怎麽可能這樣?這什麽功法?”看着自己的毒物被空中吸走,毒君迷茫了,對未知事物的迷茫。他長這麽大,天大地大,也去過不少,見識過不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掌法?龍吟?是降龍十八掌嗎?看着不像啊?也沒聽說過降龍十八掌還有吸收毒霧的效果啊?這到底是腫麽回事兒呢?
廢話,他當然不可能認識,林天昊這招可是武道神通,以拳法演示周天星辰,萬衆星鬥。一拳一掌之間帶動周天萬衆星辰之力,威力無窮。
想來想去,毒君也想不明白林天昊這招到底有什麽名堂。想不出名堂,毒君動手就有些投鼠忌器。天下武功,爲快不破,這是說外家拳法的,當然說内家功法也可以。但是那些高級的内家功夫就不一定有用了。那種級别的功夫,變化實在太多,如羚羊挂角,根本無迹可尋。一招,震懾了毒君,就算是蘇正勳的燃木刀屠戮他的毒蚊子,也顧不得了。{“說了多少遍了,怎麽就是記不住呢?那是血毒蜻蜓,不是毒蚊子。再說毒蚊子,被窩裏給你放幾條。”毒君兇神惡煞般瘋狂咆哮着。}
蘇正勳一直保留着功力,沒有出盡全力,他在防備着毒君的突然襲擊。可是左等不來,右等還不來,毒君,你小子幹嘛去了不會睡着了吧?
“全力出手吧,吃下解毒丹的你們,已經很少有毒物能夠傷害到你們了。”看出了蘇正勳的顧忌,林天昊提醒道。說着他自己還幫了一把,加了一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