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不用緊張,我們之前聊天的那個狀态就挺好的。”警局的問訊室内,趙若丞身穿正式警服,旁邊還坐着幾名警察。
“林總,麻煩您再次配合一下,取一下指紋和血液。”在趙若丞的示意下,那名同事端着一些器具來到了林霄面前。
林霄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人家有的是辦法提取到自己的指紋,血液和毛發。再說自己拒絕,不是正好證明了自己心虛嗎?
“趙警官,你們這麽做到底什麽意思?我犯什麽法了?”看着那一個個鄭重其事的嚴肅面孔,林霄知道,自己可能要玩兒完了。不過就這麽讓他伏法認罪,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林總,不用着急,我們帶你來這裏總有自己的道理。你認識這個是什麽東西嗎?”趙若丞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邊裝着一個戒面一個戒環。
“怎麽不說話了?就算是貴人多忘事,也不會忘記的這麽快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東西半年前還應該在林總的手指上帶着吧。這麽貴重的東西丢了,林總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真是财大氣粗的讓我們這些掙工資的人眼紅。”人啊,遇到事兒就怕不認真。就在趙若丞帶着林霄返回的時候,又有一則消息傳來。在針對戒指做檢測的時候,檢測人員在戒環内部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兒,少的隻有在數萬倍的顯微鏡下才能發現,經過小心的提取化驗後,驗證是一個b型血的血點。
“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是說這是我的東西嗎?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也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你要非說這是我的東西,那就請你拿出證據來。”看到那個戒指的時候,林霄的眼角再次忍不住跳了起來。這确實是他的東西,隻不過半年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隻是因爲這個東西他也不是從正規的渠道得到的,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不認識?沒關系,等一下林總就會認識了。”趙若丞并沒有追究,而是重新拿起了一些照片。
“那麻煩林總再告訴我一句,這個地方,林總熟悉嗎?”照片上正是606高速的一些場景。
“你到底想幹什麽?能不能一次說清楚。”林霄沖着趙若丞吼道。
“林總,不要生氣嘛。這不是請您配合調查嗎?”趙若丞淡然一笑,她不着急,她越不着急,這個家夥就越着急,恐慌,露出的馬腳自然也就多了。
“好吧,我不生氣。這個地方,我不認識,不過好像有些熟悉。”他是負責最頂層的運轉,自然不知道那些屍體是如何處理的。而覺得熟悉是因爲606高速乃是x市的主幹道之一,對外交通的接口,他自然走過了。
“好吧,那麻煩林總再給看看,認不認識這些人。”趙若丞又把那些死屍的照片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好惡心啊。”看着照片的出現,林霄的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驚慌。然後就是滿臉的毛骨悚然,雖然這其中肯定有裝的成分,但是也不一定全是裝的,真真假假嘛。要是這麽逼真活靈活現的表情都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裝出來,那他還提心吊膽的幹這活兒幹嘛,直接去當演員好了,不用了幾年就是個影帝了。
“我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無緣無故把我扣在這裏,還給我看一些奇怪的東西,你們這是欺負人嗎?我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你們了,如果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各位,還請明說,一定會對各位有所補償的。”林霄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那麽的可憐,就差哭出來了。
“少污蔑人,我們不是那幫敗類。我們既然決定把你請到這裏,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情況。好啊。你不是死扛着說什麽都不認識嗎?那我想,接下來這個你一定認識的。”趙若丞說着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把王青押了進來。
在王青進門的一瞬間,林霄便癱軟了,嘴角微微的抽搐着。
“如果林總說這個人你也不認識,那麽這些個東西,林總認識不認識。”看着林霄那張不斷抽搐的臉,趙若丞忍不住冷笑一聲,然後拿出了林天昊搜到的那些賬目。
“好吧,我認栽了,你們厲害,要殺要剮随便。”這個證人加上這些厚厚的賬目,真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就算沒有林霄的供詞,到了法庭上一樣能夠依照這些物證判林霄的罪。
“想死也不用這麽着急,有你死的時候。把你們這個組織的情況都給我招出來。你可千萬不要跟我說假話。”把王青交給一個警察押到另一個審訊室後,趙若丞說道。
“蘇兄,兇手伏法了,你心裏的刺,是不是也拔出來了。”站在警局大門口,兩個二十多歲左右的青年并排站在一起。
“呵呵,我期待着這些家夥判刑的日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蘇正勳看着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了,比以往還多了一份深邃的韻味,那是因爲這次的事情,讓他的心地變得更加寬廣了。
“現在距離年關也不遠了,或許永不了幾天,這些家夥就會被押上被告席。”606案件的影響絕對是極其惡劣的,對待這種案件,絕大多數采取的行動就是速審速判,這一次是不會發生類似于孫正陽的頂罪事情了,随着司法機構的不斷完善以及各種敗類的不斷鏟除,這種事情是可以杜絕了。
“不過這個時候,好像擔心一下咱們自己,比操心那幾個家夥要好一些。”蘇正勳看了看時間後說道。他下午有兩節課,看這個時間,應該可以趕得上。
“好像我也誤了一節課。希望好運吧。”林天昊暗自嘀咕一聲,飛快向學校趕去。不管怎麽說,他現在也是一名西南大學的學生,和其他大學相比,西南大學的課程無疑是重了一些,但也是爲了那些學生好,每年從西南大學畢業的博士生數量,在世界上可以排名第三位。世界大學排名記錄,西南大學的名次從來沒有落到第五名之外,這就是底蘊啊。
而西南大學能夠做到這一步,在西南大學的一條校訓就可以找到答案:大學不是學習的終點,而是一個更高的起點。
“隊長,不好了,那家夥自殺了。”負責看守王青的警衛突然闖入了審訊室,把正在審訊林霄的趙若丞叫了出來。
“什麽情況?自殺了?怎麽會自殺?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趙若丞聞言瞪起了眼睛。
“對不起,是我的失職,他把毒藥藏進了衣服的紐扣裏。”警員并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讓趙若丞的氣也順了一些。
“現在情況怎麽樣啊?”頓了一下趙若丞問道,同時吩咐一名男警員對林霄進行全身的檢查。雖然這小子看着也沒有自殺的勇氣,可同樣不也是爲了安全起見嗎?就如同宋無極說的那樣,對于軍人而言,打仗隻是種無奈的自我守護。但是對于警察而言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打擊罪犯也隻是一種無奈的手段而已。最主要的還是預防,把一切的犯罪扼殺在搖籃裏。
“送醫務室了,醫生正在給他清洗胃部。幸虧發現的及時,那人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說起這個,那名警員也是滿臉的後怕,他要是在發現的晚一點,估計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這兩位醫學大家聯手,也救不了王青。這麽一來的話,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最起碼也有失職之過。
“二十四小時盯着,不可以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趙若丞叮囑道,而此時負責搜查林霄的警員也完事兒了。
“隊長,我們在他的皮帶夾扣裏發現了這個。”警員将一枚蠟丸交到了趙若丞手上。
“好強烈的味道,是五步蛇的蛇毒?見血封侯的玩意兒。”趙若丞拿着蠟丸在鼻子前嗅了嗅說道。好險啊,幸虧這個家夥還沒有到了最後的絕路,使用了這個東西。要不那些法醫們又該忙碌了。就醫務室的那幾個人手,肯定是忙不過來的。法醫雖然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但也是醫生的一種,一法通而萬法通,一身的醫術救治幾個中毒的家夥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問題。
“無心,我的事兒已經處理完了,等下課以後我自己去銷假的。”以林天昊的武功,按照給宋無心傳遞個小紙條,絕對的擡擡手就能夠做到的事兒。至于拿回宋無心的紙條,也不是特别困難的事兒。
“你可算是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頂不住了。不過你不用去銷假,因爲我壓根就沒有去給你請假。”原來宋無心思慮再三,并沒有去給林天昊請假,而是選擇了拖延政策,因爲她實在不想面對那張火山爆發的面孔。再說萬一那個家夥盡快處理了案子呢?假不是白請了嗎?
看着紙條上清秀的字,林天昊忍不住暗自一笑。好吧,這樣也省了自己一番麻煩。
“下邊請一個同學上來講解一下這個案例。那位男同學,就是你,請上來講解一下。”台上老師的眼神是不是太犀利了,這麽人都能注意到林天昊無言的笑。
其實老師也挺迷茫的,他明明記得,剛剛那個座位上沒有這個同學啊,怎麽一會兒的工夫,就出現了個大活人呢?難道是因爲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記憶力有些問題了?不管怎麽說,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把這個小子叫上來試一試不就可以了嗎?
“壞菜了,天兒可是剛剛溜進來的,講了什麽,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聽到啊。”孟超幾人很是擔憂的看了林天昊一眼,暗自擔心不已。要不是他們幾個打掩護,林天昊早被揪出來了。
看到幾人擔心的眼神,林天昊回應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步走到了講台上。
“同學,咱們這是中文課,你就講講”固然這是科技大學,但那隻是主修,其他課程可以不精通,但是不能不學,最起碼在考試的時候得及格。要是不及格,嘿嘿,前面也說過了,哪門課程不及格,下學期的時候重修,什麽時候及格了什麽時候才算過關。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抽查。這是比重修考試還要嚴格的考核方式,要求考試者必須掌握全面的知識。因爲抽查就是随機檢查,誰也不可能提前知道要考試的内容是什麽。在西南大學,還從來沒有人敢于洩露考題的。除非你是真的不想在西南混了。因爲南大第一任校長,現在的榮譽校長叫做陸天章。
陸天章這個名字,對于西南教育界,甚至是整個東洲的教育界來說,都是一個裏程碑一樣的存在。幾十年前的西南大學雖然也是百年老校了,可是經曆了那一場場的動亂,西南大學頂了天還不如現在的三四流大學。這也不是西南大學的錯,國内的環境就是如此,甚至很多地方還沒有大學。
後來撥亂反正之後,重新開啓高考制度,很多同學開始重新回歸課堂。而承當起這個重擔的就是陸天章,以西南大學爲試點培養合格的師資力量,繼而利用這些師資力量,大學遍布全國。可以這麽說,整個東洲的大學學生都可以算得上是陸天章的學生。
當時的一号曾經對陸天章的評價是:教育界的丞相。在古時候,丞相可以說是文人能夠達到的最高端。
這老頭子現在雖然已經退休不管事兒了,但仍然是西南大學的榮譽校長。敢在西南大學搞事兒,讓那老頭子知道了,還不得抽筋扒皮?更何況西南大學現在的校長也是個鐵骨铮铮的主兒。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告訴你們,哥們不賣身。”一節課四五十分鍾,講課的老師有些神情複雜的走出教室,他今兒算是見識到了啥叫做妖孽。自己提出的問題,不僅沒有難住這個小子,反而讓這小子的解出問題,刷新了他自己的認知。
而這個教室剛剛走出教室,林天昊就被幾十号牲口給圍上了,一個個看着林天昊眼冒綠光。女同學眼冒綠光情有可原,可那麽多男同學眼冒綠光是幾個意思啊?
“你想多了,俺們對你沒有興趣。就是想看看,你這個妖孽何時現原型。”剛剛走出去的那個教室,是整個西南大學最麻煩的一個教師,主教古文學。當然,這些學生怕這個教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個人的肚子裏确實有貨,很有本事。提出的很多問題,這些個學生抓破腦袋也答不出來。
“嘿嘿,哥幾個是對你沒有那個意思,不過後面這幾個火熱的妹子可就保不準了。用不用哥幾個保駕護航啊?要我說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這麽多的女生,一票拉出去開房······”王耀文嘴角泛起一絲浪蕩的笑。
“滾你的,你要是有這個心思,自己帶她們出去,我絕對沒有意見。”林天昊白眼兒一翻,收拾東西,麻溜的溜出了教室,是非之地,絕對不可久留。
“诶,等會兒,等等我們啊。這也太不講兄弟情義了,救命啊。”犀利的慘叫吹動了校園内那已經枯黃的落葉,無比的凄涼
林天昊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能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了。于是這些同學開始轉移目标,集體一言不發盯着倒黴的哥兒仨,看的這哥兒仨毛骨悚然,汗如雨下。
“他至于跑的這麽快嗎?關鍵時刻隻顧自己跑路,全然不顧咱倆這雇主的安危,這也太失職了吧?”校園的一個角落裏,宋無心恨恨的嘀咕着。
“你就很講道義了嗎?”馮穎悠悠的說道。剛剛講完課的一瞬間,宋無心似乎就已經預料到林天昊即将面對的局面,二話不說拉着馮穎就跑,一會兒工夫就沒影了。這時候全班的同學都在關注林天昊,自然沒有人關注她倆的行動了。雖然她倆也很激動看着那個古文學教授被林天昊反駁的啞口無言的樣子,心裏别提多解氣了,以前用這些玩意兒爲難我們這些可憐的學生,現在遭報應了吧?
“額,這個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再說了,我又沒有很激動。這些個倒黴孩子,實在是太沒有見識了。”宋無心撇撇嘴,故作不屑的态度。可内心受到了多大的震動,也許隻有她自己明白。或許和同學們的激動比起來,馮穎和宋無心要多一份震撼。因爲她們想象不到這個平日裏懶散,上了戰場冷血無情的家夥,居然會有這麽高的文學造詣。這家夥要是放在古代,絕對的文武雙全肯定是那些大家小姐們心裏最理想的夫婿,沒準兒那些公主郡主之類的,也能爲這個家夥打破腦袋。額,話說他現在也不差啊,身在軍方,手握兵權,女朋友不僅漂亮還有能力,更有五号的女兒,放在古代,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
“仔細想想,還有什麽事兒沒有交代?”趙若丞伸了伸坐的有些發酸的腰,然後看着林霄問道。
“大姐,我真的沒有什麽别的可以交代的了,您大慈大悲,就放過我吧。”林霄說着眼淚忍不住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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