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天才?武道,總聽你們說武道,武是什麽?道又是什麽?”趙元宏喝了一杯酒說道。
“您這話似乎話中有話。”林天昊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
“呵呵,你小子啊。難道你忘了,我會道家十二錦緞?當初教給我這門内功心法的道人叫做玄機子。”
“哦?天下第一道嗎?他找到他的道了嗎?道本無痕,所以道千變萬化。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道,說到底,也隻爲了一個心。對于商人而言,賺良心錢就是道,對帝王而言,無愧天下民生富足便是道。你說是嗎?”林天昊轉過頭看着門口,下一刻,身形已經穩穩的站在院中。
“哈哈,從來不知天下有如此天才,老道能夠有緣見到,真是天可憐見。道友,貧道有禮了!”院子裏一聲長笑,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黑色長發挽成一個道髻,身背一口古樸寶劍的幹瘦道士笑眯眯的看着林天昊。那雙黑色的眼眸,充滿了對世情的滄桑看道士的模樣,三十多歲四十歲,可看他的眼睛,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你會從裏邊看到千年時光的風雲變化,萬載歲月的朝代更替。看到這雙眼睛,你會不由自主的迷失。
“你可不要這麽說,讓我感覺怪怪的。勾起了我記憶深處一句話:道友請留步。”
額,玄機子腦門上冒出了一道黑線。這個算是幽默嗎?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請進!有什麽話,咱們可以邊吃邊談。”林天昊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多謝,不過吃不吃飯不重要。尋道才是最重要的。”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天昊。
“哦?冒昧的問一句,您尋到自己的道了嗎?”林天昊轉過身來問道。
“正在尋找的過程中。”老道士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天昊那雙滄桑的眼睛裏,蘊含着一種意味,那叫做戰意。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點到爲止。”看着老頭兒執着的目光,林天昊答應了,能夠和天下第一道打一架,或許收獲頗多。全世界八十多億人,就出現了一個天下第一道,總有自己的絕活吧。當然,還有一個天下第一僧。不過他明顯不是今天的重點,所以就不說了。
老道士的眼神刹那間變了,如同他身後的那把劍一樣,出鞘便是漫天的鋒芒。
林天昊的腿慢慢移開,身體站直了,一股玄之又玄的的太極力量向四周蔓延。遠遠看去,一個超大的虛拟太極圖将趙家全部籠罩。
“好厲害的太極,今日領教了。”劍随身動,身到劍封喉。
林天昊當然不可能站着被動挨打,一側身,老道士的一劍落空,在側身的同時,在劍背上屈指一彈,當一聲,劍身抽風似的不停亂顫,發出嗡嗡的聲音。
老道士臉色一變,提氣運勁,全力控制着不斷顫動的劍身,他沒想到林天昊的指力這麽強,輕輕一彈,自己的劍就不受控制了。反手一橫,劍鋒擦着林天昊的皮膚切了過去。
“當!”林天昊反手又是一指,這回直接彈在人家劍鋒之上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琢磨的,他就不怕劍鋒切了他的手指?
“金剛指?彈指神通?”老道士把劍收回,兩招已過,老道士已經試探出了林天昊的身手。他隻是來尋道的,又不是找林天昊玩兒命的。兩招足矣!
“雕蟲小技,見笑了。”林天昊沖着老道士玄機子一拱手。
“呵呵,謙虛也不是你這麽個謙虛法。你這要是雕蟲小技,老道士豈不是要無顔見人了?”老道士開玩笑道。
“說實話,此次登門,實爲有事相求!”說着,老道士又沖了做了一個道家常用禮節,這次老道士的語氣嚴肅多了。
“有什麽話,咱們不妨進屋坐下慢慢談,在外邊怪冷的。”既然人家有事兒找你,出于最基本的禮貌,也不能不讓人進屋坐坐吧。再者現在雖然不是寒冬,但也是深秋,在這個傍晚時分,在外邊呆着,還是蠻冷的。
“道長,有什麽話不妨進來坐下,邊吃邊談,二十年未見,我也很想和道長好好交談一番。”趙元丞走出來說道。玄機子本來就是他帶進來的。否則,就算玄機子功夫再高,也不可能穿越過層層的守衛。
“如此甚好!叨擾了!”這大秋天,寒風陣陣的。呆在外邊說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家常便飯,還請道長不要嫌棄。”對于這個神秘的天下第一道,趙元宏即便作爲當今的五号,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二十年前,如若不是這個道士,自己隻怕早就成了一堆灰了。
趙元宏今天四十多歲,二十年前,也就是二十多歲。那時候正是知識青年插隊下鄉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倒黴,在野地裏幹活的時候,讓一條蛇給咬了一口,那可是一條五步蛇,當時就昏倒在地,差點兒就活不成。幸好這時候道士路過,救了趙元宏一命,并且交給他《道家十二錦緞》。
“家常便飯才是人世間最美味的食物。”到了老道士這個境界,吃飯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吃飯,更多的是體會那份家人間親情樂趣。
“道長,有話不妨直說,隻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盡力而爲所以道長沒有必要顧慮。”吃飯中間,趙元宏發現好幾次玄機子都是欲言又止。
“如此,老道不客氣了,事關人命啊。這一切都是爲了我那可憐的重孫女。”原來這老道士還有一個重孫女,今年十四歲了,原本花兒一樣燦爛的年紀,猶如那冉冉升起的初陽,還有這 無數的美好人生等待着她。可是對于這個小女孩兒來說,這樣的生活隻能是個夢想。因爲她已經時日不多了。因爲她天生就有一種病,一種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叫做“胎毒”。縱然尋遍世間杏林高手也沒能夠醫治的好,若非這些年老道士的努力,這小女孩恐怕早就香消玉殒。
“胎毒?诶,十四年的胎毒之苦!”林天昊聽完老道士的叙述,忍不住歎了口氣。患胎毒之症者,每日必受寒氣侵身之苦。聽起來和柳兒的三焦經絡受損帶來的症狀差不多,但實際上,胎毒患者更加痛苦,柳兒發病還得有個誘因什麽的,比如今天天氣冷了什麽的。總之平時的時候,除了身體有些冷之外,并沒有其他痛苦,和正常人一模一樣。但身患胎毒病症者,每日必受寒氣浸體的痛苦。發作時,全身的肌肉筋脈全部凍結,痙攣。更加麻煩的是患胎毒病症者,寒毒發作的次數根本不是固定的,今天可能發作一次就完事兒了,明天很可能就是兩次,甚至更多,而且每一次發作,苦痛必在第一次發作的基礎上增加一倍。可以這麽說,患胎毒之症者,每天都要接受一次千刀萬剮之苦,故而很多患者最多堅持一年便撐不下去了,那根本不是人能夠受的。而老道士的重孫女,居然堅持了十四年之久,這份兒心性,林天昊不得不佩服。
“诶,若非我每日以純陽功力灌注曉兒全身,和曉兒體内胎毒的陰力抗衡,隻怕早就·······到了現在,我已經力不從心了,随着曉兒年歲的一天天長大,胎毒爆發的次數和威力也越來越大了。”老道士歎了口氣,重孫女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可再不容易,他也絕對不可能放棄。
“你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出手救你重孫女吧?不知是哪位告訴你,我能救你重孫女。”林天昊看着老道士問道。
“不錯,老道此次前來,隻求能夠救小女一命,别無他求。前幾日,老道無意間遇到了青龍。”既然是天下第一道士,不認識青龍反而不合理了。
“哦?原來是他告訴你的。好吧,救人一命,本就是醫者的職責。咱們現在就走吧。我不希望,一個純真善良,花兒一樣的小女孩,因爲我的緣故,再多一次承受痛苦。”現在雖然天黑了,但對于林天昊來說不是問題。對于老道士來說,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