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這些沒用,一切都需要證據來支持。”有些事兒,就算他心裏明白也是沒有用的,證據,一切都需要證據來證明。
“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對了,順道問一句,誰讓你們來抓我的。亦或者說,你們歸誰直接領導?”林天昊的意思是他們是奉誰的命令抓捕他。
“這個,恐怕不能告訴你,就算以你的身份,我也無權利回答。”
“不說就算了,其實說不說,都已經沒有什麽區别了。你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你能夠管的事情了。這是一場遊戲,一場會死很多人的遊戲,我不希望在死亡者的名單裏看到你的名字。”沒錯,遊戲,這就是一場遊戲。不管這場遊戲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某些人的命運已經不可能改變,因爲有些人注定是棋子也可能是棄子。雖然可悲,但是無奈。
“我明白了,可是我們的人死了,不能沒有一個交代。”
“咱們說話雖然不多,可是我看你卻很是順眼。如果我能走出這個地方,我答應,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我相信你,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不會有人知道你手中還有那個證件,或許它會成爲你最後的保命稻草。我們所求的,也不多,隻爲了一個公道而已。你好好休息吧,馬上就會有人來審訊你的。”說完,黑衣人轉身離開。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希望你們也已經準備好了。”林天昊很有深意的說了一句,然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很快就傳來淡淡的呼吸聲。
“人帶回來了嗎?”黑衣人穿過一排排的樓房,進入療養院的最深處。
“帶回來了,安排在前院二零一房間。”黑衣人看了一眼影藏在桌子後,隻能看到模糊影子的人,低着頭說道。
“前院二零一?很好,你好大的膽子,他是犯人,你不把他直接帶到監獄裏,帶到二零一房間是什麽意思?”男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喊道。
“他不是犯人,隻是有嫌疑而已。”黑衣人似乎已經見慣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這兩者有什麽區别嗎?”桌子後邊的人站了起來,貼在黑衣人耳邊陰森的問道。身材很魁梧,拳頭握起來有砂鍋大小,滿臉的橫肉,最重要的是這人是個獨眼龍,隻有一隻眼。
“有,隻有經過公衆審判,才叫犯人。我們的職責,就是辨清是與非。”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該堅守的原則,還是要嚴格遵守的,因爲他是執法人員。這是他當年畢業的時候,他的老師告訴他的。這些年來,黑衣人一刻都不敢忘記。即便爲此,他付出了很多常人所不知的代價。
“好,有原則。不愧是他調教出來的人,是非,這兩個字很重。你不是想要一個是非嗎?我可以給你。下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了。”獨眼男人揮揮手說道。
“來人,去把他帶過來。”又是一名黑衣人,進來以後又退了出去。
“他呢?”黑衣人奉命來到外樓,也就是關着林天昊的那間房的外邊,向衛士問道。
“在裏邊。不過他好像睡着了。”臉色非常以及特别的怪異
“睡着了?”黑衣人聞言臉色也變得非常怪異。這個地方建立了快八九十年了,這人或許還是第一個被帶進來以後能睡着的人。
西山療養院,熟悉的人一般都會叫做西山監獄,亦或者煉獄深淵。意思是隻要進了這個地方,就如同進入無間煉獄一樣,絕對的有去無回。
在傳說中,在地獄中其實不止十八層,在超越十八層地獄的地方,還有一個十九層地獄,那地方就叫做無間煉獄。在那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個時辰都要忍受煉獄的煎熬,而且永遠不停歇,永世不得超生。
“不管你是真的睡着了還是裝睡,現在你都必須跟我走一趟了。”黑衣人壓下心中的詫異,推開門說道。順道他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有史以來,敢在這個地方睡着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醒醒!”讓黑衣人傻眼的是,這家夥還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還是這麽的死,進來一個大活人說話,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把他給驚醒。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弄醒。”黑衣人又招來兩個黑衣人下屬指了指熟睡中的林天昊說道。可惜,不論那倆黑衣人做什麽巨大的響動,該不醒過來就是不醒過來。睡得更加香了,大有世界末日到來那一天也不會醒的意思。
“真是沒用,讓你們喚醒一個人都辦不到。你們倆,擡着他跟我過去吧。”黑衣人沒招兒了,隻能這麽說。總不能老讓頭兒在那裏等着吧,話說他脾氣可不怎麽好。
“擡不起來。”倆黑衣人無奈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搭起了林天昊的肩膀,就要把他擡出去。可是等他們使勁兒的時候,卻發現怎麽也擡不起來,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就是擡不起來。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就如同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怎麽還不行動,真是廢物。連個人你們都擡不動,養你們幹什麽,白吃飯嗎?都起開,我來。”黑衣人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自己親自上手了。
“奶奶的,怎麽這麽重?”剛一上手,黑衣人就知道自己冤枉兩個下屬了。這小子确實重的有些邪門。
“再來兩個人!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黑衣人一揮手,把門口的守衛叫了進來,一起搬動熟睡中的林天昊。
“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們在幹什麽?”獨眼人左等右等,就等不到屬下把林天昊給壓來,心裏那叫一個氣,幹脆不等了,直接過來看看,剛進門看到的景象就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個人實在是太重了,我們實在搬不動。”黑衣人滿頭大汗回答道。說着,把自己進門以後所發生的事情,一滴不漏的講了出來。
“真是廢物,這麽多人搬不動一個睡着的人,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這麽邪門。”獨眼男人罵罵咧咧的推開了衆人,自己上手。可惜,很快就步入了黑衣人的後塵,不論怎麽努力,不動彈就是不動彈。
“好厲害的千斤墜,閣下,既然進了這個地方,又何必爲難我們呢?你有本事也不用跟我們使,誰讓你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人呢?不需要審訊,我們也可以給你定罪的。亦或者,可以直接擊斃。”努力了很久也沒有辦法,獨眼人隻好把自己的上司叫來了。一個前額有一丁點秃頂,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
“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們這是在濫用私刑。”原本一直呼呼大睡的林天昊突然坐了起來。
“不算,因爲你不配合我們的調查。有權将你擊斃的。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算有人懷疑又如何,沒有證據,他們也沒有辦法。”
“呵呵,看來這個東西,我還真是準備對了。”林天昊微笑着翻開手掌心,一個藍色的小瓶子靜靜的躺在他的手掌心。
“認識這是什麽東西嗎?不認識沒關系,跟你解釋一下,這叫幽蘭液體炸彈。威力也不是很強,這一瓶把方圓一百公裏之内炸成平地貌似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你這個瘋子!”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吐沫。秃頂男人艱難的說道。他知道這種炸彈,林天昊說的沒錯,這種液體炸彈,把方圓一百公裏之内炸平絕對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可問題是千萬不能炸,這地方要是炸了,自己死了不說,那 将會是天大的麻煩。這裏可是療養院,住在這裏的老頭子老太太們,一個個都太可怕。
“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嘛,到了你們的地盤了,總得給自己的安全尋求一個保障吧。怎麽,咱們談一談?”林天昊微笑着看着秃頂男說道。
“好,可以談談,不過你先把手中的東西放下。”秃頂男很緊張看着林天昊手中的藍色小瓶。
“你看着我腦子有問題嗎?”林天昊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秃頂男。
“好吧,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秃頂男妥協了,不妥協不行,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我不想怎麽樣,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想怎麽樣?我知道,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奉誰的命我心裏也明白。這裏邊的道道,我不說,你們也能明白一二,否則你剛剛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不要忘了,你們是軍人,你們是這個國家的軍人,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要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軍裝。否則,你們脫了這身軍裝,免得禍害世人。你們扪心自問,你們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個光榮的軍人嗎?”
“夠了,你懂什麽?我們的舉動還輪不着你來評判。”秃頂男的臉色很難看,被人當面揭開傷疤的惱羞成怒。
“哼!輪不着?我看是太輪得着了。你們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我就幫你們回味一下。你們一個個都曾上過戰場,爲這個國家,爲這個民族,抛過頭顱,撒過熱血。難道你們拼命的努力就是爲了今日的助纣爲虐,不分青紅皂白嗎?”林天昊滿臉怒火的罵道。同樣作爲軍人,林天昊實在是怒其不争。
“夠了,不要以爲你手裏有那個東西就可以爲所欲爲,你不要忘了,軍人是不怕威脅的。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秃頂男受不了林天昊的直接批判,林天昊的話就像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直直的紮入他們心中最緻命的地方。這些年來,他們早已經麻木。就如同機器人一樣,除了執行命令就是執行命令,自我情感,正義什麽的,他們早就忘記了是什麽東西。
“哼!軍人?你還敢說自己是軍人?那好,你真要想證明自己是軍人,那就不妨沖上來試一試。萬一真的炸了,你或許可以獲得一個烈士的稱号。敢嗎?你們有這個膽子嗎?”
“好好,說的話,這話我聽的太順耳了。”門外傳來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宋丞國到了,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西山療養院。本來宋無極還建議裝病來着,但是被這老頭子給駁回了。
“我又沒有病,裝什麽裝。我老頭子要去哪兒,還有人敢攔着嗎?”
“老頭子,你這麽快就到了?”林天昊從床上站起來說道。
“呵呵,你小子啊。怎麽就那麽不安分呢?行了,把你手裏那玩意兒放下吧。這玩意兒吓唬這些家夥還行,吓不住老頭子。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那小子真是沒有說錯,你們真的不配穿這身軍裝。”宋丞國指着秃頭男等人就是一頓臭罵。
“宋老,言重了吧?凡事都有律法,難道宋老今日要以權壓人嗎?”秃頭男看到林天昊收起來了藍色小瓶,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小兔崽子,敢跟我這麽說話。就憑你說這話,先打一頓再說。”宋丞國冷喝一聲,手中的拐棍沖着秃頭男的腦門狠狠的抽了下去。
“咔嚓!”倉促之間,秃頭男雙手交叉護在了腦門上,才沒有讓腦門裂開。不過手臂卻不可避免的骨折了。
“宋老,您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可我西山監獄也不是任人欺淩的。”一聲長嘯,大批武裝齊全的特種軍人将小樓重重的包圍。這個西山療養院裏藏得貓膩可大了,除了讓這些老家夥休養生息,還有暗中的審訊室以及大批的軍隊駐守,兵力至少有兩個團。
“混賬!你想幹什麽?”宋丞國眼睛一瞪,殺氣彌漫,無法無天,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難道他們真的以爲自己老了,就如同那沒有牙齒的老虎,可以随便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