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賺錢的生意是壟斷,這句至理名言讓這裏的老闆發揮的很好。
“來四杯雨前龍井。”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爲他喜歡看到外邊,林天昊沖着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原本想爲他們介紹的,可是聽客人已經點茶了,她也不便多說什麽。
“可惜我們現在不在h市。要不,這個季節,坐在西湖邊喝茶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葛雲濤愕然的看着林天昊,他總覺得喝茶這麽有意境的事情,不是屠夫可以做的。
“額,我說二位能盡快給我們轉賬嗎?我很着急。”他們不急,可是年輕攤主兄妹二人不得不急。
“好吧,現在就給你們轉賬。”既然人家着急,那就盡快辦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兄妹二人接到收銀短信之後,把東西給了林天昊,然後就告辭了。
“我說這兩件不起眼的東西真的價值兩億?我怎麽看着都隻是一隻小酒樽。”
“呵呵,你不是這行裏的人,自然不懂這裏邊的價值了。我就跟你掰扯掰扯。”
要說起成化鬥彩,那就要先介紹一下明朝成化年之前的曆史了,在明朝有位很有名氣的皇帝,就是明英宗朱祁鎮,雖然年号裏面有英明二字,不過九歲即位的朱祁鎮,卻是個十足昏庸之主。
朱祁鎮即位之後,随着仁宣朝重臣“三楊”的相繼去世與引退,加之後宮宦官勢力的急劇上升,朝廷的政治日趨腐敗,著名的大太監王振就是正統朝宦官專政的代表人物,英宗對他言聽計從,他也依仗皇帝的威嚴排除異己,樹立朋黨。
當時的元朝在漠北的勢力已經一分爲二,瓦剌與鞑靼,兩個部落互相征伐,到了英宗朝,瓦剌強大了起來,并不斷騷擾明朝的北邊,瓦剌部當時的實權掌握在太師也先的手裏,他經常派人以向朝廷進貢爲名,騙取賞賜。
因爲當時明朝對進貢國家的使者,無論貢品如何,總要有非常豐厚的賞賜,而且是按人頭派發,也先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派出的使臣不斷增加,最後竟加到3000多人。
王振對此忍無可忍,下令減少賞賜,也先以此爲名對明朝發動戰争,英宗當時年少氣盛,想禦駕親征,王振也想耀武揚威,名留青史,于是極力撺掇英宗親征,但是由于當時明庭的主力都在外地作戰,一時難以調回,因此朝中大臣都勸阻英宗不要親征,但最後還是沒有改變英宗的态度,于是從京師附近臨時拼湊了50萬大軍,在英宗的指揮下浩浩蕩蕩開始親征。
由于連天大雨,加之糧饷接濟不上,軍隊的士氣非常低下,行到大同附近,看見被也先殺的屍橫遍野明軍屍體,英宗和王振都動搖了,于是決定撤軍。但是王振的老家在蔚州,離大同非常近,于是他決定大軍繞道蔚州撤退。王振的提議立即遭到群臣們的反對,認爲這樣會耽誤撤退的時機,但是王振哪裏聽得進去,加上英宗也希望給王振衣錦還鄉的機會,于是大軍開始朝蔚州方向移動。
這時王振又心血來潮,怕大軍經過會踩壞家鄉的莊稼,自己就會背上罵名,于是建議按原路撤軍,就這樣寶貴的時間被耽誤了。當大軍行到懷來附近時,由于辎重還沒有趕到,于是王振下令原地駐紮等待。
如果這時英宗能夠進懷來城駐守,那麽曆史将被改寫,不過曆史就是曆史,沒有那麽多的假設,就在懷來城外的土木堡,明軍被也先軍趕上,并包圍。也先切斷了明軍的水源,明軍被困死地。也先假意議和,趁明軍不備,發動總攻。明軍全軍覆沒,英宗被俘,王振被明将樊忠殺死,英國公張輔、兵部尚書邝野等大臣戰死。這就是著名的土木之變。英宗也開始了他一年的北狩生活。
從那時起,明王朝就開始走向了沒落。
英宗被俘之後,京都的明朝衆大臣爲穩定人心,在于謙的領頭下,立英宗之弟朱祁钰爲帝,爲明景帝,後英宗被瓦剌釋放後,被景帝囚禁與北京八年,1457年,朱祁鎮趁景帝病危發動“奪門之變”,再次即位,改元天順。
而成化帝明憲宗朱見深,就是明英宗朱祁鎮的大兒子,在朱祁鎮複辟之後,他也被重新立爲太子,18歲的朱見深繼承了父親的皇位,開始了他23年的統治,年号成化。
朱見深不像他父親那樣富有激情,喜歡冒險,他的性格安靜、謹慎、寬和,信任大臣,都說大亂之後必有大治,終成化一朝,除了南方廣西的瑤族叛亂、荊襄鄖陽山區的流民以外,政局基本上比較平穩,所以,明朝人稱成化太平盛世。
由于政局穩定,成化年間的工藝品制作也達到了頂峰,鬥彩瓷器就是成化時期的傑作,是成化朝爲豐富彩瓷品種而做出的一大貢獻,成化鬥彩是以青花作紋飾的輪廓線,或作局部圖案再填彩色,經低溫二次燒成。
而林天昊現在手裏的這隻就是真品成化鬥彩雞缸杯了,這種物件出自皇宮大内,能流傳到民間的極少。而且明王朝破碎,清王朝進駐京都之後,屬于前明不少的文物都被銷毀,就是留下幾隻也爲數不多,還有一個就是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那個老太太隻顧得自己逃跑,把整個京都都留給了外國人,本來數量就不是很多的鬥彩雞缸杯又被外國人給弄到了國外。現在整個世界,滿打滿算,把殘破的也都算上,鬥彩雞缸杯的數量也絕對超不過二十。物以稀爲貴,價格自然高昂。
“額,這些東西你是怎麽知道的?”葛雲濤被林天昊說的都愣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樽,居然有這麽多的故事。
“大哥,有些古玩爲什麽那麽值錢啊?就因爲它是記載了整個曆史的。古玩真品塑造雖然很是精美,但是人們在意更多卻是曆史賦予它的那種時間流逝過程中的追憶和神秘感。爲什麽會有那麽多得人喜歡古玩,熱愛古玩。就是他們研究的不是器物,更多的是曆史。一種珍貴的文化産物。曆史是無價的。”
“好。這位小夥子說的好。正是曆史賦予了古玩價值,因爲有古玩,我們才會更加了解曆史,感受屬于曆史那種磅礴,偉大。看這位小夥子年紀不大,卻能有這番體悟,當真是不凡,不凡。”坐在西北角的一位身着唐裝的老人聽了林天昊的一席話後,很是贊同。站起身來,幾步坐到了兩人這一桌。
“二位不介意我這個老頭子坐在這兒吧?”林天昊無語了,你都坐下了,我還能說什麽啊?
“老人家見笑了。這隻是小子一人見解。說的不對,還請老人家斧正。”對于老人,林天昊總是表現的很恭敬,很有禮貌。一是因爲這是應該的,二是因爲這些老人總能讓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果沒有那次的意外的話,現在自己的父母應該也是這般年歲了吧。
“小夥子客氣了。說實話,對于你的這番言論,老頭子也深有體悟。不過那都是我六十歲以後的事情了,這一點和你比起來,老頭子我是差遠了。老頭子張超遠,不知二位尊姓大名。”老人聞言說道。
“不敢,小子林天昊。”林天昊聞言說道。他并沒有提起葛雲濤,他們這種保衛人員,名字對外界來說,是個秘密。
“林天昊?不錯,好名字。”至于好在哪兒他沒說。因爲他也不知道,隻是客氣話。
他們說話的時間已經夠長,足夠服務員倒兩杯茶的時間。話說,她這個速度貌似還慢了一些。
茶水新沖,冒着滾滾的熱氣,似乎還能看到一些開水翻滾的迹象。
林天昊并沒有急着喝,而是聞了一聞,隻覺得唇齒留香。
“好茶,泡茶用的水是天然的山泉水,倒是很搭配。就是這茶不是今年新産的,而是往年的陳茶。少了幾分清新的味道。”
“小夥子,說實話,我真的懷疑你不是這個時代出生的年輕人。”張老爺子這話深得葛雲濤之心,這小子不僅不是現代人,都不能算是人。
“哦,此話怎講。”林天昊端起茶杯,打開茶蓋兒,先是聞了一聞,然後又用茶蓋兒拂去了飄到嘴邊的茶葉,輕輕的抿了一口。
“看看,就你這一番動作中就可以解釋,現在的年輕人大都是浮躁的,哪裏會有耐心喝茶啊,而且還是這麽标準的喝茶。甯願和汽水,也不會靜下心來喝茶的。”
“您剛剛也說了,大多數的年輕人。說明還不是全部,總有那麽一兩個喜歡古代文明。有些東西總是需要有人傳承的,有了傳承才能發展。”林天昊将茶碗兒輕輕的放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