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竹桃的眼神熱烈而且專注,是真的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在他臉上見到過的。
琳靈在這一瞬突然意識到,這個黃竹桃對沐布來說,一定不隻是尋常大夫,他的眼神,他的笑意,他渾身散發出的溫柔氣息告訴她,他喜歡這個女子,甚至是愛上了這個女子。
琳靈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凜冽。
不可能,不可能的,沐布不會愛上任何人,他若不愛她,必然也不可以愛上任何人。
竹桃感覺到琳靈身上散發出來的隐隐殺死,心裏歎了口氣,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莫名的就被人記恨了呢?看看琳靈那慢慢變得陰冷的眼神,竹桃一分鍾都不想再呆在這裏。
“不吃了,這酸棗糕就很不錯。我也不呆了,藥鋪已定在下個月開業,我得回去準備藥材,收拾店面,沒有時間和你閑聊。”
竹桃收拾好藥箱,對着沐布說到。
沐布的眼中劃過失落。
“那好吧,你明天什麽時候來?要不午時來吧,我命人備上你喜歡吃的菜,還有上等的嘉陵血燕,這個東西整個蒼北一年都不足五斤,母妃一個人便獨得了三斤,知道我受了傷,母妃特意命人送來兩斤,我都沒舍得吃,特意留給你的。”
琳靈的雙手五指緊握成拳,她怒瞪着竹桃,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隻怕竹桃已死過千萬遍。
竹桃挺直脊背,冷冷掃過琳靈一眼,又看了看沐布道:“不必了,明天我過了午時再來,你好好修養吧。”
竹桃說完,擡腿便走了。
沐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竹桃的背影,他怎麽覺得小桃子今天不是很開心呢?難道是他說錯了什麽嗎?
琳靈連忙道:“阿布,你安心躺着,我去替你送送黃大夫,主人家嘛,不能失禮。”
說完變追着竹桃而去。
離開了沐布的視線,琳靈的臉上剛剛還有些僵硬的笑容便徹底不見了。
她一個飛身擋在竹桃的面前,眼神冷然的道:“你和阿布是什麽關系?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琳靈緊握着手中的劍,好像在極力控制着什麽。
竹桃本是對琳靈的态度極爲不爽,卻因爲不想節外生枝而耐着性子解釋道:“我隻是機緣巧合救了他而已,我和他根本沒什麽關系,頂多他将我當成了救命恩人罷了。”
琳靈的臉色并沒有因爲竹桃的話而變得緩和,救命恩人?爲什麽她會是他的救命恩人?
“哼,沒有什麽最好。我告訴你,我是阿布的未婚妻,明年阿布就會架着八擡大轎來娶我,阿布曾經答應過我,此生隻有我一妻,絕不納妾,你一個盼頭露面的江湖郎中,就不要妄想能嫁給阿布爲妾了,趁早死了這條心,阿布是煙花柳巷玩膩了,偶爾遇到你這種不需要銀子就可以玩弄的女子,就有些動心了,所以,就是爲了你自己,也應該離阿布遠一些,知道嗎?”
琳靈故意将沐布說得如此不堪,企圖破壞他在竹桃中的形象,希望竹桃能知難而退。
果然,竹桃聽了琳靈的話,心下一沉。
“姑娘你放心,我黃竹桃此生不會做任何人的妾,并且我對二皇子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個做大夫的本分而已,姑娘不必送了,告辭。”
竹桃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在心裏将沐布狠狠的罵了一頓。
第二日,竹桃過了午時又來爲沐布施針換藥,令她不意外的是,琳靈也在。
“黃大夫,你來了?”
不同于昨日警告她時的兇狠,在沐布面前,琳靈還是盡量保持着她的溫柔的。
竹桃看着她的笑裏藏刀,渾身打了個冷戰,她還真希望她殺氣騰騰的對待她,至少那樣比較真實。
“小桃子,你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用沒用過午膳?科目,快将廚房裏的燕窩端上來。”沐布一看到竹桃,就莫名的開心。
琳靈聞言如刀的眼神再次飛向竹桃。
而竹桃心裏也有些微微暗怒。
自己的未婚妻就在一旁,這個沐布卻非得對她這麽殷勤,這個家夥還真是有些可惡。
于是,竹桃冷冷道:“不必了,我根本就不餓,吃不下,藥鋪還有很多事,給你施了針我就走。”
沐布有些失望的大叫道:“啊?怎麽那麽急啊?”
“不急,下個月藥鋪就不能準時開業了。”藥鋪成了竹桃唯一的借口,其實有清揚和文海他們,根本不需要她出頭。
琳靈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瞪着竹桃,讓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随後的幾日,已不需要施針,竹桃幹脆都不親自去二皇子府爲沐布塗藥了,讓文藥每日去替她。
沐布對每日的塗藥再沒有期盼。
他想偷偷去看看竹桃,卻奈何琳靈每日都将他看得緊緊的,連地都不肯讓他下,借口是爲了他的健康。
可是,這一日,他再也躺不住了。
他讓科目給竹桃送了他特意命人做的紅豆羹給她送去,才得知,兩日前去了碧波山采藥的竹桃徹底與寶芝林失去了聯系,音訊全無。
清揚等人兵分四路去尋找她的下落,卻一直沒有發現。
沐布得知了這個消息,顧不得琳靈的強烈反對,顧不得自己還沒有痊愈的屁股,駕着馬便向碧波山狂奔而去。
琳靈看着他遠去的背景,氣得直跺腳。
竹桃,竹桃,又是黃竹桃!那個幹癟丫頭有什麽好的,一副沒有長開的樣子,真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如此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琳靈才轉身離去。
她背着沐布向反的方向駕着馬,一路奔到了城外一間别院之中。
她到了别院,由丫頭的帶領下,去了别院的柴房,而沐布與清揚心心念念的竹桃,就被綁在了這柴房之中。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被五花大綁,緊蒙着雙眼的竹桃猛的坐起,道:“什麽人?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要捉我到這來?爲什麽?你們想要怎麽樣?”
想要将她怎麽樣,琳靈還真的沒有想好,将她抓來,也是因爲這兩日沐布吵着要見她吵得嚴重,令她心裏極爲不安才沖動的抓了竹桃,她一時間之間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她。
就在琳靈猶豫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鬟恩琪粗着嗓子道:“公子,最近不是有從南疆來的遊商嗎?不如将她賣到南疆去吧?”
她又在琳靈耳邊輕聲補充道:“眼不見心不煩,男人對女人的興趣一般都不會很長,将她賣到南疆,她想要回來也得花個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隻要我們特别關注一下,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回來,這樣不是很好?”
恩琪的話讓琳靈眼前一亮,她也故意啞着聲音道:“嗯,有道理,極有道理,好,就這麽辦。”
“好的公子,小的這就去聯系遊商。”
竹桃聞言傻掉了,什麽情況,這是要将她買了?她遇到了人販子?
“你們,你們不能賣了我,你們要銀子,我可以給,隻要你們放了我,我們小姐有的是銀子賣給你,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可以……”
看着竹桃慘白的臉色,琳靈臉上閃過一絲的痛快,終于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痛苦了。而且她相信,一旦竹桃消失了,沐布的心一定會慢慢靠向她的,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隻要黃竹桃消失,至少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
可惜,感情這種東西是一種化學變化。
而并不是每一種化學反應都可以通過氧化還原而回到最初的。
感情也一樣,變化了就是變化了,人就算消失了,可情卻仍然已變了,回不到最初。
清揚等人急切的在碧波山處尋找竹桃,而沐布見他們都在,大緻了解了情況後,就開始在城中與其他地方尋找。
他的心狂亂不已,屁股上的傷口剛剛又愈合的迹象,卻被他裂了開,明明已疼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停下胯下的馬,就怕錯過了正在危險之中的竹桃。
可惜,感情這種東西是一種化學變化。
而并不是每一種化學反應都可以通過氧化還原而回到最初的。
感情也一樣,變化了就是變化了,人就算消失了,可情卻仍然已變了,回不到最初。
清揚等人急切的在碧波山處尋找竹桃,而沐布見他們都在,大緻了解了情況後,就開始在城中與其他地方尋找。
他的心狂亂不已,屁股上的傷口剛剛又愈合的迹象,卻被他裂了開,明明已疼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停下胯下的馬,就怕錯過了正在危險之中的竹桃。
可惜,感情這種東西是一種化學變化。
而并不是每一種化學反應都可以通過氧化還原而回到最初的。
感情也一樣,變化了就是變化了,人就算消失了,可情卻仍然已變了,回不到最初。
清揚等人急切的在碧波山處尋找竹桃,而沐布見他們都在,大緻了解了情況後,就開始在城中與其他地方尋找。
他的心狂亂不已,屁股上的傷口剛剛又愈合的迹象,卻被他裂了開,明明已疼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停下胯下的馬,就怕錯過了正在危險之中的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