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借極快的步伐,閃過前來鐵箭,一躍便上了樓梯。
可她人剛踏上樓梯,前後便飛來刀牆,逼得她在兩面刀牆彙合之際,猛的抽身而出,雖然納蘭冰的動作極快,卻是被刀掃掉了頭發。
這樣腹背受敵也不是辦法,她必須盡快找到那些被拐賣的女子。
她人在何處,這些暗器便像長了眼睛一般随之而來,必定有人在暗中操縱,隻有找到這個人,她才能順利通過這裏。
思至此,納蘭冰解下腰帶,懸在橫梁之上,她拉住腰帶,借力俯瞰整個一層,找出哪個位置最容易藏身,又容易操縱一切。
就在納蘭冰勇闖深院小樓的時候,清風在前方與也那世子打得如火如荼,并成功将官差吸引了過。
随後納蘭冰以無影腳連破一樓所有房間的窗與門,終于在一間房間的密室中找到了那操縱暗器的人。
她兩個回合控制了他,壓着他在這棟樓的地下室與二樓共收出五十名被拐賣的婦女。
整個朝野震驚。
蒼北開國之初,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所以律法是便規定,蒼北内嚴禁拐賣非賤籍的良家婦女,若有查現,無論何等身份,一律處斬。
曾經有位沐姓王爺偏偏不信邪,結果最後不但他身首異處,他的女兒全部被充爲官妓,以儆效尤,從此後再無人敢做這筆生意。
沒想到,有這樣的例子在先,居然還有人敢如此大膽的拐賣婦女。
沐劍狼震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封了悅顔樓,并連夜提審了悅媽媽,以及其他相關人員。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遼王。
第二日,沐劍狼便抄了遼王的家。
遼王被處死,家中男眷全部被流放到荒漠之中,所有女眷,全部被拍賣給各大妓院,而遼王的族長之位,順理成章的換成了皇上的心腹。
至此八大氏族,已經近一半的勢力牢牢撐握在皇上與慕白的手中。
不知是不是因爲遼王被斬,今日的夜色,格外的迷蒙。
一個與夜色幾乎融爲一體的黑色身影,悄悄出現在悅顔樓深院小樓中。
他動作極輕,極快。
迅速的收到了橫梁鐵環上納蘭冰的血漬,以及地上,納蘭冰被刀牆斬斷的青絲,随後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場未知的陰謀正在悄然的向納蘭冰與慕白而去。
宗王府,一間完全密閉的石屋之中,一位極美豔的少女面無表情的對着正泡在藥浴中的沐心言說道:“心言,你确定嗎?”
少女年紀不大,皮膚異常的白晰,所穿裝束不同于四國,更像現代的苗族服飾。
沐心言眼中恨意決然,她點了點頭,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肯定,“我确定!”
少女這才滿意的一笑,隻是她的笑意,完全沒有十五、六歲少女的天真,反而給人一股陰森之感。
爲了确定沐心言的心意,她再次說道:“你會死的,你也确定嗎?”
沐心言眼中再現瘋狂,大叫道:“隻要能殺了納蘭冰,隻要能阻止她和慕白在一起,我就算死也值得,值得……”
少女眼中之色更爲得意,隻要沐心言心意夠堅定,納蘭冰必死。
陰謀,離納蘭冰與慕白,又近了一層。
第二日,有人在沐王府外發現了沐心言的屍體。
沐王悲痛欲絕,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臨終之前,他特意命人将耶律宗圖喚了過來。
他緩緩的将一封信交到耶律宗圖的手中,道:“阿圖,這,這裏面是皇上在朝中安插的斡魯朵,他表面上極信任我,可實際上,他不信任任何人。
我潛伏在他身邊多年,他對我也不過是三分信任。
另外,他,他将玉玺藏在,藏在他寝殿中龍榻下的暗格之中。
而且,而且他已經,已經寫好了遺诏,若他百年,則立三皇子爲帝。
遺诏,極,極有可能在阿劄王手中。”
沐王又緩緩的拿出三個海棠型玉墜,鄭重的交到耶律宗圖的手中,臉上露出迷茫的笑意,“想當年,你、我、阿天師出同門,原以爲可以完全師傅的心願,一統天下。可如今,别說一統天下,就連占一席之地,自立門戶都沒能做到。
阿圖,我,我和阿天已經,已經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師傅的心願,隻,隻能由你一個人去完成了。
碧波山雖然落在了納蘭冰手中,但,但她應該還不知道此山的秘密,必要時,你可以,可以派人偷偷前去開采。
但它離北都太近,你行事要絕對小心。
這三枚玉佩,就交給你來保管了。
師傅說過,水氏的寶藏,足有幾十個碧波山上的金礦那麽豐厚,若是能找到寶藏,大事必成。
咳,咳……”
沐王說着,又口吐鮮血。
宗王忙爲他扶着背。
許久,他緊緊握着三枚玉墜,眼睛有些濕潤,當年,他們三人共同建立了無極門,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沒想到如今,沐王與阿天竟然一個一個離開了他。
“原以爲,借心言假意迷惑住上官慕白,再暗中助太子登基,卻沒想到最後會搭上心言的性命。
這,這輩子,除了師傅、你和阿天,心言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最重要的――”
沐王緊握着宗王的手,臉色通紅,他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沒有說完,他還不想死。
宗王點點頭,他們相交幾十年,他自然知道沐王的意思,他極鄭重的說道:“心言的死是納蘭冰一手造成,我會用她與上官慕白的人頭來告慰心言在天之靈的,你放心吧。”
沐王聽到這句話,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沐王離逝,皇上悲痛,沐息三日,并且親自到沐王的靈堂憑吊。
然後,沐王族人卻在此刻鬧起了事端。
他們跪請皇上嚴懲納蘭冰,原因是沐王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爲納蘭冰害死了沐心言,沐王痛失愛女,才會吐血身亡。
沐王族人來了少說也有近萬,将整個沐王府圍得水洩不通,大有皇上不處理納蘭冰,他們便要平了沐王府的架勢。
慕白與太子護着皇上,一時間與近萬人僵持不下。
“皇上,我們沐王死得冤枉,死得冤枉啊,請皇上嚴懲納蘭冰。”沐王的心腹,他的堂弟沐楠,帶頭大叫着。
其他人也随聲附和,“嚴懲納蘭冰,嚴懲納蘭冰,嚴懲納蘭冰……”
“父皇,這該如何是好?沒想到弟妹會觸了衆怒,衆怒難平啊。”太子護在皇上身前,忍不住說道。
慕白聞言,輕輕道:“這根本就不是冰兒的錯,是她讓沐心言去與人**的嗎?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
根本完全與冰兒搭不上關系,卻要求嚴懲她,簡直可笑。
這些人分明是有人故意扇動而來,居心叵測。
父皇,不若我先帶着突圍吧?”
沐劍狼搖了搖頭,“一國之君,前來憑吊,卻要突圍而回,說出去,皇家顔面何存?不妥。”
“嚴懲納蘭冰,嚴懲納蘭冰……”
沐王族人的聲勢竟越來越浩大。
就在皇上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隻聽“砰,砰,砰……”
沐王府外,暴炸聲,聲聲響徹天際。
随後便是極爲混亂的叫聲,哭聲,怒喊聲。
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納蘭冰的聲音,随後響起,“圍逼皇上,實爲大不敬之罪,爾等是自覺散去,還是做我新式炸藥下的亡魂呢?”
随後,她一個飛身,便上了屋頂。
隻聽沐楠大喊道:“她就是納蘭冰,看她那嚣張的樣子,嚴懲納蘭冰,嚴懲納蘭冰……”
其他人也随聲大叫。
納蘭冰随手一個新式的簡易手榴彈便扔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隻聽“砰!”的一聲響,瓦片橫飛,喧嚣的人群立刻平靜了下來。
“吵什麽?叫什麽?皇上面前如此沒有規矩,你們一個一個都有幾個腦袋?說要嚴懲我納蘭冰,說說理由。
說我害死沐王,拿出證據。
沐心言作爲皇家兒媳,于宮中與人**,是别人逼她的嗎?
她遊街示衆那也是律法所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她自盡而亡,也是因爲愧于族人,與我何幹?
沐王因女而重病吐血,又與我何幹?”納蘭冰冷冷的看着下而的近萬人,身上漸發的王者之氣,氣勢逼人。
“嗯,好像說的也有些道理?”
“郡主**确實有失婦德。”
“好像也對……”
沐楠見大家心意動搖,忙道:“什麽郡主**,分明是你陷害郡主,嚴懲納蘭冰,嚴懲納蘭冰……”
納蘭冰冷冷一笑,她一個閃身來到沐楠身邊,拉起他又回到屋頂。
沐王族人見此,又是一陣騷動。
“納蘭冰,你想殺人滅口嗎?放開我,快放開我……”沐楠看着騷動的人群,眼神暗露得意。
納蘭冰再次飛出一個手榴彈,又壓住了全場。
“大家聽我說,我想問一問,大家前段時間都不約而同的中了毒,如今是否都已經解了?”納蘭冰緊拉着沐楠,向下面的沐王族人問道。
沐楠剛想說些什麽,卻被納蘭冰點住了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