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猛的抽過身旁侍衛的腰帶,一甩臂系在了沐劍狼的腰間,一個飛身,便從刺客手中奪過了皇上。
刺客大叫不好,一把毒粉揚向四周的侍衛,轉身而逃。
幾位大臣與侍衛想去追他,卻聽納蘭冰道:“窮寇莫追,安撫皇上要緊。”
于是紛紛停下腳步,詢問沐劍狼的情況。
畢竟見過大世面,經過大風浪的人。
沐劍狼揮了揮手,深吸口氣,緊拉着納蘭冰的手,贊譽道:“好孩子,好孩子,今日多虧了你,指望這些侍衛,朕的老命隻怕就要交待了。”
納蘭冰淡淡一笑,“父皇這是哪裏話,兒臣是您的兒媳,自然要以您的安危爲重。”
一旁的太子,也忙走上前,扶住皇上,輕聲道:“父皇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大巫醫來給您把把脈?”
不舒服,沐劍狼當然不舒服。
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裏不舒服。
他一國之君,居然公然被人劫走,簡直丢光了他的老臉。
面對救了他的納蘭冰,他沒有什麽脾氣,但是面對一直在納蘭冰之後,沒能一往程前的太子,他的脾氣自然就大了。
“請什麽大巫醫,他們的醫術能有冰兒高嗎?何必舍近而求遠?身爲一國太子,說話也不過過腦子嗎?”沐劍狼不顧及還有衆多大臣在場,聲音嚴厲的說道。
太子錦袍下的手,五指緊握成拳,面色上卻仍一片溫和。
面對皇上的責怪,仍然一笑道:“父皇責怪的是,都是兒臣考慮得不夠周全,還請弟妹爲皇父診個脈,有勞弟妹了。”
納蘭冰笑笑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驚訝,她可沒有忽略太子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速度快得險些她也捕捉不到。
太子的城府,看來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就在納蘭冰爲皇上診脈的時候,不遠處的内殿中卻傳來令人心動的女子的**聲。
納蘭冰的眼,突的一亮。
不知誰念叼了句,“咦?這是什麽聲音?怎麽聽起來像,像……”
這分明就是女子與人歡愛的聲音,在皇上面前,他未敢直言,但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
皇上的臉色驟變。
好大的膽子,在他的後宮,既然有人膽敢偷情,簡直未将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
他是一國之君,整個後宮,無論宮妃或是宮女,都是他的女人,誰敢背着他偷情,那便隻有一個結局――死。
看着大臣低頭,小聲的議論紛紛,直覺臉面已有些挂不住。
他随手從身旁的侍衛身上抽出把劍,然後匆匆奔向聲音傳來的内殿。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後宮。”
太子,納蘭冰以及大臣們緊随其後。
刺客掉落之處,真是軒莫殿,那聲音自然是沐心言發出來的。
此時此刻的她,正沉醉在激烈的男歡女愛之中,無法自拔,完全不知道殿外發生了些什麽。
“嗯,快,快,不要停下來,啊……”
沐劍狼走到寝殿外,滿臉的憤怒,一腳踢開了殿門,“到底是哪個賤人,看朕不殺了她。”
侍衛随後一擁而入,原本漆黑的寝殿,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沐心言心中大驚,一把奪過錦被,擋在身上。
而随皇上而入的納蘭冰,冷笑的看着她,故意吃驚的道:“皇,皇嫂?怎麽,怎麽會是你?”
太子見此,眼中是又驚又怒。
他再次緊握拳頭,看向那男子的眼中,布滿了殺氣。
沐劍狼原以爲是後宮的宮妃或宮女在此與人偷情,沒想到卻是滿臉春色的沐心言。
随後想起沐心言已嫁給了沐布,就算沐布被庶,她也是他沐家的兒媳婦。
他鐵青着臉,用劍指着沐心言道:“沐心言,你這個不守婦德的無恥之人。身爲皇家兒媳,卻在宮中公然與他人偷情。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衆位大臣也一片嘩然。
大家都沒有想到,沐王一生忠義,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卻因她而家風敗壞,晚潔不保,可惜可惜。
沐心言看到眼前的一切,頭“嗡”的一下,一個變成兩個大,心仿若突的掉入了冰窖之中,無比的寒涼。
普通女子若被發現與人偷情,都要被罰沉塘,她身爲沐家媳婦,隻怕下場會更慘。
怎麽辦?怎麽辦?她還不想死。
她偷偷看了眼榻上,大叫道:“皇上,我與慕白是真心相愛的,我與慕白是真心相愛,情不自盡,才會,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還請皇上成全?”
她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一驚,難道與沐心言偷情之人是三皇子?那就難怪他們今日一直未見三皇子出現了。
納蘭冰聞言可不樂願了。
她一個飛身上了榻,拉着那滿身精光的男子就将他扔到了沐心言身旁,冷笑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慕白嗎?
沐心言,我們可不是瞎子?”
沐心言聞言向那男子望去,她隻覺全身血液在此刻突然凝固,整個人變得無比絕望。
她不能相信的大叫道:“你是誰?你不是慕白?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不是應該是慕白嗎?不是應該是慕白的嗎?啊……你是誰……”
太子見狀,眉頭深鎖。
那男子忙掩住身上的重要部位,他跪向沐劍狼道:“皇上,皇上,奴才是宮中新來的侍衛,今日在宮中巡視時,郡主,郡主突然拉着小的手,說奴才長得有幾分像三皇子,讓小的陪她遊宮。
奴才知道這不合規矩,便拒絕了,誰知郡主大怒,說奴才若不從便殺了奴才全家,萬不得以,奴才隻得答應了。
誰知,郡主竟将奴才帶入了這裏,還逼着奴才與她歡好。
郡主,郡主說,她嫁給二皇子這麽久,但是一直與二皇子分榻而睡,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都萬分的寂寞,可是她隻喜歡三皇子,但是三皇子卻娶了别人。
見奴才長得與三皇子有幾分相似,也算可以以解她的相思。
爲了保住家人的性命,奴才,奴才不得不從,還請皇上饒命,還請皇上饒命啊。”
此言一出,沐心言水性揚花,蕩婦淫娃的形象,便根深蒂固了。
太子身體一晃,險些摔倒。
沐劍狼更是怒不可抑。
沐心言瘋了般的大叫道:“你胡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我,你胡說,你胡說……”
她猛的看向納蘭冰,指着她,眼中充血,滿滿的都是恨意與殺氣,“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是你,是你……”
說着,她便瘋狂的向納蘭冰沖去。
“攔住她!”
可惜,她根本沒有機會,人還未到納蘭冰的面前,便被侍衛扣住,壓在皇上面前。
納蘭冰搖了搖頭,又給她補了狠狠一刀,道:“郡主這又何必呢?得不到慕白,便找個與他相似之人來慰藉自己,卻不知犯了淫亂的大罪,哎,可惜,可惜。
可憐的二哥,前兩日爲了救慕白身受重傷,今日才剛醒,父皇剛剛已下了旨,恢複他皇子的身份,又賜了他新的府邸與封地,你若肯好好收心,也是光明正大的王妃,榮華富貴自不可少,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呢?”
沐心言終于肯定此事一定是納蘭冰設計她,她這是在爲沐布與竹桃報仇。
她輸了,她徹底的輸了。
不但她輸了,他們比蒙爾族的臉,算是徹底丢光了,她父親一生的清譽,也因她全毀了,從此後,她的父親與她的族人,将永遠被人嘲笑,永遠擡不起來。
而她這個淫邪無恥的女人,也不會有好的下場。
“納蘭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沐劍狼早在之前便對沐心言徹底失望,留着她不過是看在沐王的面子上。
可是如今,皇家顔面因她而蕩然無存,他也再不能姑息她。
“自己不知道檢點還将責任推到冰兒的身上,朕從來就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子。來人,沐心言不守婦道,**後宮,處死。”
聽到“處死”兩個字,沐心言呆若木雞。
“父皇,沐王如今還在病中,您就這樣處于沐心言,隻怕沐王得到消息,更是一病不起。
不如就饒了她死罪吧。
不過爲了以儆效尤,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就罰她明日裸刑遊街示衆吧。”
聽納蘭冰前半句,還以爲她變得善良了,看後半句才知道,她是不想沐心言死得太容易。
“納蘭冰,你個該死的,你個賤人,納蘭冰……”
沐心言眼中的恨意更是瘋狂。
太子忙爲沐心言求情,求皇上看在沐王的面子上,饒她一命,隻遊街,不要裸刑。
祼刑便是逃得一絲不挂的遊街示衆,這當真比處死她,更讓她難過。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紛紛支持納蘭冰。
他們雖然都在心中暗道,這三皇子妃是真毒啊,殺人不見血啊。不過他們都用了三皇子妃的藥,都在等待着她爲自己配制最終的解藥,開玩笑,自然知道應該怎麽做。
沐劍狼思慮了片刻,冷冷道:“來人,将沐心言押入天牢,她與二皇子的婚事從今日起無效。
明日一早,将她裸刑示衆,并貶爲庶民,趕出北都,永不得歸來。”
冷冷的扔下這句話,沐劍狼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