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父親與父皇永遠不會有針鋒相對的一天,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慕白輕歎了口氣。
納蘭冰将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安慰道:“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
“但願如此!”
就在納蘭冰與慕白濃情蜜意之時,宗王府也嚴謹以待的應對着。
耶律宗圖下了朝就立刻召集親信,商量對付慕白之策。
此時,耶律萊、耶律盟也在其中。
耶律萊的傷勢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嚴重,隻是橫梁掉落時砸傷了他的手臂。
“那個丫頭在天南的時候就詭計多端,本想助南宮家一臂之力,好取得聯盟,結果卻被她生生破壞,還将南宮蕭之死算在了我的身上,使我不得不被迫離開天南,和南宮家的聯盟也沒能談成。
曾經那個繁榮而強大的南宮家都生生的敗在了她的手上,咱們不得不提防她,除掉她,否則,隻怕要對付上官慕白,實屬不易。”耶律萊自從在納蘭冰手上吃過虧後,便對她上了心,暗地裏沒有打探她的消息,勢要一血前恥。
耶律盟聞言,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冷然一笑,“倒是個很有趣的女子,這世間能有她這般本事的女子隻怕也就她一人而已。
怎麽好好的一朵鮮花,就插在了上官慕白的身上了呢?
可惜,實在可惜了。”
耶律萊輕挑了挑眉毛,他這個弟弟可是高傲得很,一向不誇人,就連聞名四國的上官慕白,他也不放在眼中,沒想到如今卻給納蘭冰這麽高有評價。
“我說盟弟,你不是看上那個丫頭了吧?”耶律萊饒有興趣的暧昧一笑,“若是你能将她搞到手,可就省了我們不少麻煩了。
像她這樣的人,若能爲己所用,當然要比殺了她更有意義。
她一個人就可以鏟除整個南宮家,這實力非同小可啊。”
耶律盟冷冷看了耶律萊一眼,“咣”的一聲,用力的将茶碗放在桌上,“你以爲我耶律盟是上官慕白那個廢物嗎?
想要成事自然要憑自己的本事,哪需要一個女人來指手畫腳。
我耶律盟會看上上官慕白用過的女人嗎?
南宮家又是何物?堪與我耶律一族相比?
隻有南宮遊那個廢材才會敗在個女人手裏。”
耶律萊雖是長兄,卻也畏懼耶律盟的氣勢,見他如此說,便不再說話,隻是不滿的撇了撇嘴。
一旁的耶律宗圖有些責怪的看了耶律萊一眼,“萊兒,休要說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話。
南宮家在天南的地位,怎麽能與我們在蒼北之位相提并論。
我們可是太子一族,多數氏族的真正主人,就連皇上都要禮讓我們幾分,她一個外來之女,想要以一己之力颠覆我們耶律一族,那才是癡人說夢。
老夫今夜就要讓她見識見識老夫的本事。
她害死了你們的母親與妹妹,這個仇,一定要報。”
耶律宗圖五指緊握成拳,對納蘭冰,他是恨不得碎屍萬段。
“盟兒,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耶律盟自十二歲後,就是耶律宗圖最信任的軍師。
這一系列的陷害文藥與竹桃之計,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燕娜妹妹在南疆呆得很無聊,前幾天寫信還說想要回到蒼北。她年紀也不小了,是應該考慮考慮她的婚事了。”耶律盟高深莫測的說起另一件不相關的事情。
耶律宗圖與耶律萊相視一對,兩人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盟兒,你的意思……”
耶律宗圖也常常不明白這個兒子的意圖。
“要對付上官慕白與納蘭冰,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按照對付一般人的方法,隻怕不太管用。
刺殺,納蘭冰武功高強,上官慕白身邊也常有身手不凡的暗衛相護,又有皇上的斡魯朵暗中保護,這個必然行不通。
下毒,整個三皇子府中的人都被上官慕白一一徹查過,我們之前安插的人手幾乎都被清了出來。而且,天南神醫張炎目前就在他們府上,有他在,這一招隻怕也很難成事。
施計,目前來看,效果不佳。納蘭冰見招拆招的本事倒是要高出一般人,若想對付她,一定要施個萬全之策,而且要一擊即中,否則她就會狡詐的脫身。
而要做到萬無一失,自然要先砍掉他們的羽翼與聯盟。
額科王與阿劄王自然是要率先除掉的目标,但若能破壞掉上官慕白與納蘭冰之間的聯盟,然後再各個擊破,自然就萬無一失。”耶律盟腦中已有了全盤的計劃。
耶律萊還有些迷糊,但耶律宗圖腦中卻靈光一閃,“你叫燕娜回來是想撮合她與上官慕白?”
燕娜是皇上的妹妹與南疆王的女兒,但其實她卻是皇上的妹妹可琪公主與耶律宗圖的女兒。
當年可琪戀上了已有妻室的耶律宗圖,但卻被前來參加先皇大壽的南疆王一眼相中,而對于醫術蒼白的蒼北來說,南疆的另類密術與毒術一直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與是先皇與南疆王一拍即合,全然不顧可琪公主的尋死覓活,強行将她嫁入了南疆。
後來,可琪抗掙不過,終還是聽從先皇之命嫁給了南疆王,并且深得南疆王的寵愛。她每年都會回蒼北住上兩個月,且利用這兩個月與耶律宗圖抵死纏綿,她先後共生了兩男一女,除了大兒子是南疆王之子,小兒子與小女兒都是耶律宗圖的孩子,這件事耶律盟早早便知道,耶律萊還是前兩日,宗王府突然暴炸後才知道的。
“燕娜妹妹盡得南疆大醫師的真傳,就是不嫁給上官慕白,有她在,也是一得利的助力。
而且,她對聞名四國的上官慕白可是仰慕已久,若是她能拆散上官慕白與納蘭冰,并且還能牢牢控制住上官慕白,不是一樁美事嗎?
我這個做兄長的,隻是想要成全她而已。”耶律盟淡淡一笑。
在他們的眼裏,家中的女子本就應該爲了家族而做出犧牲,燕娜雖頂着南疆公主的名頭,可到底是他們耶律家的人,自然要爲耶律一族做些事情,并不不妥。
耶律宗圖滿意的點點頭,“早前爲父也曾聽她提起過,仰慕上官慕白已久之事,若是她有心,這倒真是一個好主意。
而且燕娜最厲害的不是她的南疆毒術,是媚術,對付上官慕白,應該是綽綽有餘。
可琪也應該快回來了,我這就去給她休書一封,讓她将燕娜帶回來。
至于額科與阿劄王,盟兒已有對策了嗎?”
耶律明輕蔑一笑,對付那種蠢材,一般對策自會奏效。
“父親放心便是。”
耶律宗圖自然知道耶律盟的厲害,于是安下心來。
随後幾人又商議了許久。
第二日一早,輕風吹扶,豔陽高照。
納蘭冰随着慕白剛入宮,便接到了皇後的邀請。
納蘭冰拿着請柬,看着慕白笑了笑,“黃鼠狼給雞拜年,隻怕沒安好心。”
慕白略顯驚訝的看着納蘭冰,輕刮了刮她的小鼻頭,“她是黃鼠狼,可你不是雞啊,明明就是隻狡詐的狼。
黃鼠狼遇到真狼,吃虧的自然不是狼了。”
“呵呵,知我者,慕白也。”
狼可是她最喜歡的動物。
“到了東宮,萬事小心,不過有父皇的斡魯朵暗中保護着,皇後應該不會怎樣。”雖說知道納蘭冰的能力,可慕白仍有些不放心。
納蘭冰點點頭,心裏滿是暖意,“放心吧,退朝前我一定趕回來。”
慕白點點頭,随後堅持親自送她到東宮,卻在東宮的宮門口,碰到了太子。
“太子殿下。”慕白與納蘭冰行了首禮,看着太子穿着朝服,慕白又問道:“太子今日終于要上早朝了嗎?”
太子親和的笑了笑,“白弟,這位是弟媳吧,聽聞弟媳是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女英雄,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
從草原回來受了些傷,母後非要讓我多休息幾日。
今日母後說我傷勢已好,命我前去上朝。”
納蘭冰冷冷一哼,傷勢已好才讓你上朝的?分明是爲耶律宗圖找幫手,力求罪責竹桃與寶芝林罷了。
“哦,既然如此,冰兒,我與太子皇兄一同去上朝了,你快進去吧,莫讓皇後娘娘久等。”慕白合她使了眼色。
納蘭冰點點頭,向太子行了半禮,便昂首挺胸的萬着方步踱進東宮。
皇後極爲熱情的招待着納蘭冰。
“快坐,快坐,冰兒是第一次來東宮吧。”
皇後招呼納蘭冰坐下,便忙命人爲她準備茶水與精美的糕點,“快來嘗嘗這些糕點,這可是本宮新請來的廚子。”
美食在前,納蘭冰自然來者不拒。
她拿起一塊栗子糕,輕輕一嗅,挑了挑眉,居然沒有加料,随後低下眼睑,輕咬了一口,忍不住贊道:“嗯,果然好吃。”
敵不動,我不動,她現在還沒有摸清皇後的意圖,就與她慢慢打太極好了,狐狸總是要露出尾巴的,她且慢慢靜觀其變,反正好吃好喝的一樣也不少,她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