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萬般糾結

隻求一死,隻求一死!沐劍狼何嘗不想一刀将他血斬于殿前,可目前他是唯一的線索,唯一的線索。

“隻求一死?朕怎麽能讓你死得那麽容易,死得那麽容易呢?”沐劍狼眯着眼,每個字都若從牙縫中擠出的般,足見他對康莫柯的恨意。

康莫柯深深歎了口氣,無限眷戀的環顧着大殿,上至頂棚的飛龍戲珠,下至白玉石面的龍鳳呈祥,這裏的一磚一瓦都都帶着他最熟悉的溫度。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死,可惜……

他再次深深的望向凡都一眼,随後輕輕閉上眼睛,狠狠一咬牙根,等待着随之而來的窒息疼痛。

嗯?沒有?

康莫柯再次狠狠一咬。

嗯?還是沒有?這,這是怎麽回事?他牙根處明明藏着見血封喉的毒藥,怎麽,怎麽會完全沒有反應呢?

他又努力的咬了一次,還是什麽事都沒有,完全沒有。

一旁的納蘭冰輕聲一笑,在康莫柯的耳邊低語道:“康大人莫咬了,你就是咬碎了滿口的銀牙,也不會毒發身亡的,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本妃偷偷對你下了百毒丹,可解百毒,你口中之毒早已被解了。”

納蘭冰實在無法繼續直視他如此執着的咬牙行動,好心的提醒着。

康莫柯聞言一驚,暗忖這三皇子妃好厲害的手段,她何時察覺出他牙中藏毒,又何時爲他解的毒,他竟然全然不知。

看來,咬牙自盡是行不通了。

康莫柯将心一橫,那就咬舌自盡吧。

可惜,納蘭冰既然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怎麽會讓他成功呢,在他剛想咬舌的時候,便被她用帕子賭上了他的嘴,随後又點了他的穴道。

“堂堂七尺男兒,不想報效國家,争戰沙場。不将時間與智慧用到開疆擴土,治理水災,造福百姓身上,卻跑到自己皇上身邊來當探子,還一當多年,現在遇到事情,隻知道咬牙自盡,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隻是,你這麽有出息,你家裏人知道嗎?”

納蘭冰失望的搖搖頭,這些話不僅僅是對康莫柯說的,還是對朝堂上的幾位屬王所說。

權勢、地位、财富、天下,人人趨之若鹜,爲此多少兄弟自相殘殺,多少親人反目成仇,多少臣子竭畢生之謀,卻完全沒有想過,過另一種快意人生。

納蘭冰的話讓康莫柯低下眼眸,無顔以對。同時也讓沐劍狼再次對她刮目相看。畢竟一個女子鮮少有這種見識與氣度。

“康大人是否覺得,家裏人知道又如何?反正你已經犧牲小我,成全了大家。

犧牲你康莫柯一人,換來康家幾世顯赫富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呢?”

納蘭冰緩緩蹲在康莫柯面前,“呸!”

這是納蘭冰第一次如此羞辱一個人,而不是直接殺了他。因爲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對皇上真情流露的愧疚之情,這個人還是有良心在的,而且聽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比較有頭腦的文武全才,她起了收爲已用之心,隻是在這之前,她要先擊潰他對現任主子的信任與忠賴。

康莫柯面對納蘭冰的“呸”,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偉大嗎?一點也不。康莫柯,你就是個傻子,你知道嗎?

怎麽那麽天真就相信了你自殺後,你背後的主人能給你的家人最好的照顧嗎?”納蘭冰輕輕拍了拍康莫柯的臉。

康莫柯眼神有些迷茫,有些質疑的看着她。

“前夜你離開都王府,便将你九族之親全部送到了都王别院,你知不知道,就在剛剛,就在剛剛你被捉的時候,已經有人向都王别院發了消息,要殺光你九族之親呢?”

前夜納蘭冰帶着張炎正挨家挨戶在耶律宗圖的盟友的府上做着見不得光的壞事時,卻猛然在都王府内發現了康莫柯的身影,并且無意間聽到了他與都王的對話,知道了康莫柯便是都王安插在皇上身邊的親信,更知道康莫柯與藥農被毒死一案有關,隻是具體細節并不是很清楚。

從那時起,納蘭冰便在思索找個怎樣的契機來接個這個天大的秘密,後來在張炎驗出布豪胃口有糯米的殘渣,又查到昂貴的糯米糕居然是韓義所買之時,她便知道,韓義就是那個契機。

于是今日才特别提出要在偏殿内審問韓義。其實康莫柯當初找到韓義之時是蒙着臉的,韓義根本不識得他,他完全沒有必要刺殺韓義。是納蘭冰無意間透露韓義從身形上認出了他,才逼得他不得不對韓義下殺手,中了納蘭冰之計。

再說都王命康莫柯将所有親眷送到别院,一來是爲了防止如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他會因家眷在手,而被迫招供。二來是因爲他發現,康莫柯的心随着皇上對他的越加信任與重用,已有所動搖,他是一個重孝重情之人,控制住了他的家人,就控制住了他的一切。

“不會的,不會的,都王不會這麽做的。”

康莫柯急沖沖吼出這句話,便猛的閉上了嘴,暗惱自己說錯了話,他這樣子說,已間接承認了他背後的主子就是胡羌族長都王了。

“呵呵,你可真信任他。

可惜,他并不信任你。你死了,爲找出你的背後之人,皇上一定會奮力追查你家人的下落,留着他們,就像留着随時會緻命的毒瘤,不知道什麽時候毒瘤就破了,你覺得,那麽聰明的他,會将這麽多随時會要他性命的毒瘤,留在身邊嗎?

說你天真,你還真天真啊。

你死了,他再将你九族全部屠殺,這個秘密才能永遠的在這個世上消失,不是嗎?”

納蘭冰的話,字字敲打在康莫柯的心上。

他知道納蘭冰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别人不了解那個表面憨厚的都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可他自小便入了都王府,怎麽會不了解呢?以都王的性格,若是爲了保險起見,真的會殺了他的九族之親。

他心神不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都王,又怕納蘭冰是詐他而已,想問又不能問,隻能不斷的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都王此時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隻能故作鎮靜,畢竟納蘭冰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康莫柯的背後主人就是他,他也不能主動辯解什麽,否則就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啊。

“原本你是真傻,我說了這麽多,你還護着他?

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謂,爲了一個要斬盡你九族的亂臣賊子,你這樣做值得嗎?

如果不是他,你何苦要經受天人交戰的痛苦折磨,在他與皇上之間遊走,承受着想要忠君愛國,卻又不是不背叛皇上的痛苦?

你何苦受今日的殿上之辱?

你又何苦對皇上滿腹愧疚,一腔熱血卻隻能做個偷雞摸狗的鼠輩所爲之事?

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安**在皇上身邊,又派嫁禍黃文藥,刺殺韓義的?他這麽做有什麽陰謀?”

他的家人死?還是沒死?

他是該說?還是不能說?

他不知道,他亂了,他真的不知道。

康莫柯越想越亂,越亂就越不知道到底應該信誰,到底應該如何,他陷入了極大的痛苦與糾結當中,無法自拔。

沐劍狼在一旁聽得清楚,他狠狠的瞟向都王一眼,如今已有八層确定此事是都王所爲,但是要光明正大定他的罪,自然少不了康莫柯的指證。

“康莫柯,你在朕身邊任副提督,也算盡心盡力,并且曾經還救過朕一命,若是你肯說出你背後之人是誰,朕念在你也是無奈被迫而爲之,朕可以饒你死罪,還可以讓你繼續在朝爲官,你考慮清楚。

若是你甯頑不靈,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聽了皇上的話,康莫柯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都王此時此刻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納蘭冰倒是覺得,康莫柯人是愚固了一些,但勝在對主子忠心啊,人嘛,笨是可以**的,但是心若不正,再**也是沒用的。

從這點來看,她倒是有些欣賞他。

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了溫度,納蘭冰轉頭一看,原本是不滿她一直在盯着康莫柯的慕白,有些吃味的執起她的手。

“這種橫醋也吃。”納蘭冰在他耳邊輕輕低語道。

慕白不語,隻是手握得更緊了。

“康莫柯,皇上給了你莫大的寬恕,你還是不肯老實交代嗎?你是不是一定要見到你九族親人的屍體,才肯說出背後之人?”

康莫柯輕閉上眼睛,許久後,道:“我,我相信他不會這麽做的,這不過是你的挑撥之言罷了。”

“柯兒,三皇妃之言,句句屬實啊。”

突然之間,康莫柯居然聽到他母親的聲音。

納蘭冰聞言也舒了口氣,清靈等人總算趕在耶律盟之前将康莫柯的家人救下,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納蘭冰解了康莫柯的穴道,讓他們母子相聚。

“母親,母親。”

康莫柯看着滿身淩亂,懷抱他最小兒子的母親,忙起身相扶。

都王與耶律宗圖對視一眼,都王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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