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算起來是她三世爲人以來,所收的第一個徒弟。
“你是四皇子沐澤,對不對?
沐澤你聽好,如果我收你爲徒,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母,你必須要護我、敬我、愛我如對你的母親般,你可能做到?”
對于手下,納蘭冰的要求都很高,更何況是她唯一的徒弟呢?
沐澤爲人非常機靈,而且對于納蘭冰,他本就有如母親般的親切感,聞言他激動的“撲通”跪下,迫切的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沐澤一拜。
從今以後,沐澤會護您、愛您、尊敬您如我的母親般,在您面前沒有四皇子,隻有沐澤,永遠都隻是沐澤。”
此時的納蘭冰,隻以爲沐澤當她爲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所說的在她面前沒有四皇子,隻有沐澤,不過是句敷衍之言。她沒有想到,當有一天,她親手将這個孩子送到九五之尊的寶座上後,他仍然如今日所言,在她面前,永遠隻是沐澤。
不過,納蘭冰心中還是很開心的,她忙扶起他,“宮中人多嘴雜,你這樣拜我不适合,快起來吧。
今日便這樣吧,選個良辰吉日,我們再正式拜師。
我還沒有介紹我自己。
沐澤,你記住,我的名字叫納蘭冰,從今後既是你的師傅,也是你三皇兄的妻子,人前你要叫我三皇嫂。”
沐澤眼睛再次炯亮,“師傅,師傅您真的是三皇兄的妻子?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三皇兄是整個宮中唯一對我好的人,也是整個宮中,沐澤唯一喜歡的人,我最喜歡的人,和我最愛的人是夫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沐澤難得雀躍的歡呼着。
納蘭冰看見他如此高興,也欣慰的笑了笑。如果不是他的奶嬷去年去世了,她真的很想去拜見拜見她,她到底擁有怎樣的智慧,能将一個身處于逆境,保受欺辱與委屈的孩子教得如此的懂事,又如此的陽光呢。
“原本你在這裏。”慕白從皇上寝宮出來,尋了納蘭冰許久,才找到她。
“咦,阿澤也在這裏。這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耶律洪來他們又欺負你了?”慕白看到沐澤臉上的傷,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沐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們人多,我目前打不過他們。”
随後他又馬上擡起頭,如葡萄粒般又黑又亮的眼睛迸發着别樣的光彩,他證據中略帶自豪感的說道:“以後肯定不會了,有師傅在,以後他們肯定不能再欺負我。”
“師傅?”慕白詫異的看着納蘭冰,臉上卻有着欣慰的笑意,“丫頭,你收了阿澤做徒弟?”
納蘭冰摟過阿澤,點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顆碧玉色的珍珠,對着阿澤道:“這是避毒珠,可解百毒,這是師傅送給你的見面禮。
記住,除了你三皇兄,你我的關系不可以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則,于你會有危險。”
“師傅,您放心,阿澤省得的。”
“那你先回宮去吧,我與你皇兄還有話說,至于學習醫術與功夫,我會再時間聯系你的。
在宮中行事你要小心,這支信号竹管給你,若是遇到非常緊急的事情,你就打開竹管,自然會有人幫你。”
納蘭冰知道,他們今日碰面之事瞞不過宮中的有心人,怕他們将心思打到沐澤身上,于是對他再三交代。
看着沐澤戀戀不舍的别過他們二人,慕白的眼中流露出心疼。
自小在榮國公府,他便獨自一人孤單長大,對于這種沒有任何利益的純粹親情,他的内心是渴望的,而他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兄弟卻與他勢如水火。
“沐澤身上也有寒毒。”納蘭冰輕輕執住他的手,才緩緩說道。
“怎麽會?”慕白瞬間便發應了過來,他冷冷道:“是皇後!”
“那個女人對皇位是志在必得,若是你沒有回來,皇位必是太子的。
你看她可以如此簡單的除掉沐布的母妃,就知道整個皇宮到處都有她的人了。
一會兒你派兩個身手較好的暗衛守在沐澤身邊吧,今日我們與他相見之事必然是瞞不過皇後的耳目的。
對了,你那邊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
看着沐澤的背景消失在小徑處,納蘭冰的心中閃過一抹的擔憂。
“嗯,你說的極有道理,一會兒我便去派暗衛過來。父皇對他的不聞不問,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保護呢?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父皇對耶律宗圖極爲震怒,誓要嚴查。
不過,他卻不肯解封寶芝林,明日的彙審還要繼續。”慕白眼含歉意的看着納蘭冰。
“老狐狸一隻!
他借我們之手對付耶律宗圖,卻還想打寶芝林的主意,天下什麽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了?又要除掉心腹大患,又要奪我的生意,他真當我是吃素的?
知不知道封鋪一天,我要損失多少銀子?
不行,這筆損失我得想辦法補回來。”納蘭冰一邊估算着自己的損失,一邊眼珠不停的轉來轉去。
慕白看着她一副守财奴的模樣,暗自失笑,“你這丫頭,越來越喜歡财銀了,我有些吃味了,它們好像比我還要重要了。”
“哎呀,當然還是你最重要,我這麽做是爲了什麽?還不是财大氣粗了,才有資本和你的皇上老爹讨價還價啊。
以我看,他不但想讓你做皇上,還想讓你在八大氏族每一族中選個小妾,聽說,八大氏族暗地裏已經開始選美了,我不早早準備怎麽能行?
他不也是害怕寶芝林勢力過大,無法控制我,才借耶律宗圖之手來打擊我的寶芝林,最最狡猾的就是他了,這樣不行……”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真的?我要把寶芝林的損失補回來。”
“怎麽補?”
“嘿嘿,寶芝林不光賣藥材,還會給人醫病的。”
“你這丫頭,又有什麽鬼主意?”
“暫時保密,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