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已經派人給竹桃傳消息了,看看他們有沒有和竹桃彙合。
不過竹桃的消息還沒有到,估計還得兩三日。”
“怎麽會這樣呢?以清舟他們的身手,不至于全軍覆沒吧,都沒有一個人在出事前留下信号的嗎?”張炎百思不得其解。
納蘭冰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此時卻沒有說出來,她隻是輕輕拍了拍張炎的肩膀,随後便各自睡覺去了。
第二日,還未等納蘭冰對納蘭莞下手,皇後倒是受不得挑撥,先對寶芝林下了手。
寶芝林一大早剛剛開鋪,就有人又哭又鬧的将死人擡到了店前。
“兇手,殺人兇手,黑店,寶芝林就是黑店啊,他們買假藥,害死了我丈夫啊……”一個四十年左右,身穿紫色布衣、布褲的女子坐在寶芝林門前的地上大哭大叫。
她一身的布衣已被洗得掉色,右腿膝蓋處還縫着補丁,從外表看,倒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子。
“這位大嬸,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我寶芝林從來就沒有買過假藥。”許掌櫃緊皺着眉頭,實在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那女子見許掌櫃出了來,一把拉住他的袍子,一把将剩下的藥渣扔到地上,扯着嗓子喊道:“沒買過假藥?别欺負我不懂醫術,我去找其他大夫問過了,他說這裏的紅參被換成了白參,冬早夏草被換成了冬草。
結果,結果我家相公吃了這假藥,就一命嗚呼了。
你們還我相公命來,還我相公命來……”
“啊?寶芝林賣假藥?不會吧,誰不知道寶芝林常常對窮苦人義診施藥,說他們賣假藥,我不大相信,之前我小兒子的風寒,就是黃大夫給醫好的。”
“老哥,這你就不知道了,義診施藥,那是寶芝林名聲還不響的時候,如今人家可是咱天南最大的藥材商了,地位不同了,店大欺主 ,賣假藥也不是不可能啊。”
“讓開,讓開,官差辦案,讓開……”
許掌櫃還沒來得及多做解釋,官差便到了。
他們隻是簡單的了解了下情況,就将許掌櫃及藥童等人全部抓走了。
随後更将寶芝林查封。
納蘭冰得到消息時已是午時。
張炎急沖沖的趕到她面前,“不好了,寶芝林被查封了,許掌櫃等人也被帶走了。”
納蘭冰很淡然的放下手中的書,冷冷一笑,“這我才死了幾天,就有人在打寶芝林的主意了,這些人還真是不消停。”
“我聽說,他們對許掌櫃動了刑,逼着他承認寶芝林除了賣給普通百姓假藥,就連供給晉西營的醫材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假的。
丫頭,怎麽辦,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若是許掌櫃真的招了,隻怕這寶芝林就要保不住了。”張炎俊秀的臉上急得通紅。
納蘭冰不慌不忙拉他坐在一旁,“急什麽!
你先來告訴我,是誰告訴你他們對許掌櫃動了刑的?”
張炎怔住,沒想到納蘭冰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深吸口氣,“是剛剛下朝的時候,我聽到兵部侍郎與張青武張大人說起的。”
“兵部尚書是皇後的人。但是左右侍郎可并非是皇後一隊的。
他若真想背着人說,大可以小聲輕附在張青武耳畔,可他沒有,那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溝漁翁得利嘛。
你說人家費了這麽大的勁弄出這麽多事,咱們要是不配合一下,可怎麽行呢?”納蘭冰淡然一笑,卻讓張炎覺得冷意更甚。
張炎一頭霧水,“配合?要怎麽配合?”
納蘭冰輕輕附在張炎的耳邊,低語将她的計劃仔細的說了出來。
張炎一邊聽着,一邊暗忖,還好他們是朋友,是知己,做納蘭冰的敵人真的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在納蘭冰周旋于皇後與納蘭莞等人之間,決意要爲雲曼與老夫人真正報仇才肯離開的時候,上官慕白的身體也慢慢恢複了。
那日竹桃以慕白性命相挾,将沐心言趕了回去,而慕白留了下來。
沐威與沐恒雖然也留在了北都的寶芝林,卻隻能在前廳呆着,不允許靠近廂房。
經過這兩日的醫治,慕白體内的毒已清了近半。
而竹桃與清揚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他掉下懸崖後的一切。
“姑爺,那個沐心言實在可惡,她給您吃了那麽多的化功散,再加上您掉落懸崖時經脈受損,如今你隻有三層功力。
不過你放心,小姐留下的醫書中有提到過對内傷的調理,以及被化功散傷過後的恢複,我這幾日研究了一番,藥方初步定下,待你毒素清盡的時候,再用。
那您打算以後怎麽辦呢?是回天南确認小姐的死訊嗎?”竹桃一邊爲慕白施着針,一邊說道。
随後嘟着嘴,手中的針落穴很穩,卻下針極狠,“還是準備娶了那個沐心言。”
慕白輕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竹桃,下手還真的挺狠的,這一針下去,又麻又疼,若不是他自制力極好,隻怕要叫了出來。
“我是準備娶沐心言。”
竹桃隻是随便這麽一問,沒想到慕白會這樣回答她,她騰的站了起來,指着上官慕白道:“你,你,你,我家小姐屍骨未寒,你就要另娶她人?
你,你怎麽,你怎麽能如意無情無意?枉我家小姐對你一往情深。”
她把布滿銀針的袋子扔到一旁,“不治了,不治了。”
清揚非常了解上官慕白,知道他定是話中有話,于是拉了拉竹桃的手,安撫道:“怎麽平時挺精挺靈的一個人,一遇上你家小姐的事,就變笨了呢,以公子對小姐的感情,怎麽可能會輕易說出娶别人的話,定是有下文的。”
竹桃甩開清揚的手,看着慕白道:“那我就聽聽,到底有什麽下文。”
“你們派人回天南再次确認冰兒的死訊是否可靠。我要留在這借着沐成鐵的勢力奪得蒼北的大權。
因爲隻有這樣,我才能爲冰兒報仇。
蒼北皇帝,他,他目前的病情到底如何?還能支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