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事情緊急……”
黃文藥急急的将剛剛發生的一切對竹桃講了一遍。
黃文藥就是當初竹桃來到蒼北時,從千葉山莊帶來的助手,所以對于寶芝林幕後真正的主人是誰,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從來沒有見過上官慕白的本尊。
“你說那人在你手掌中偷偷寫了個‘冰’字?”竹桃驚訝的問道。
也莫怪竹桃會如此驚訝,整個蒼北都知道寶芝林的東家是她黃竹桃,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真正的主人其實是納蘭冰,這個人怎麽會知道呢?
“那人長得什麽樣子?”竹桃忙問道。
“二十幾歲的男子,唇紅齒白,面色蒼白,一身白色的儒袍,最特别的是,他明明是個男子,卻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絕色傾城的臉,乖乖,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黃文藥回想起慕白的長相,除了絕色傾城,他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形容。
竹桃一聽,猛的站了起來,她與清揚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不敢置信的說道:“是姑爺?公子?”
天下間,能有這種長相,又知道寶芝林幕後真正主人是誰的,除了上官慕白,他們想不到還有誰。
“天啊,天啊,姑爺,姑爺居然,居然沒有死,這,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竹桃神情激動的大叫道,臉蛋因情緒激動又變得白裏透紅的,甚是可愛。
可是随後竹桃的眼睛又是一紅,眼淚噼裏啪啦的就掉了下來,“老天爺這是在耍人嗎?姑爺沒死,可,可這回是小姐死了,嗚嗚……我們小姐人那麽好,那麽善良,老天爺怎麽就不長眼睛呢,嗚嗚……”
清揚順勢将傷心不已的竹桃摟入懷中,他很想說他家小姐人是很好,但好像并不是很善良,但是在極爲護主的竹桃面前,尤其是在得到他家小姐死訊後不久,這話,他是絕不能說出口的。
突然,清揚想到了什麽,“桃子,小桃子,不哭了,不哭了啊。
文藥,文藥說公子中毒了,正等着你回去救他呢,我們是不是得馬上趕回去了?”
竹桃這才想起文藥剛剛說的,于是急急的大叫道:“快,把馬車牽過來,咱們馬上趕回去,文藥,一會兒到了車上,剛剛的事你再細細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漏,尤其是關于那個又兇又嚣張的女人的。”
文藥隐隐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于是忙去準備馬車。
随後,文藥又在馬車内将發現的一切又再仔細的講了一遍。
“你說她叫姑爺相公?她怎麽那麽不要臉?
姑爺還叫她内子?他至我們小姐于何地啊?小姐屍骨未寒,他就要找側室?”竹桃聽完文藥所說,火氣立馬就大了起來。
倒是一向沖動的清揚,經過這三年的曆練,整個人沉穩了許多,也老成了許多。
他忙安撫着竹桃,“小桃兒,你不要激動。
你覺得以公子對小姐的感情,他會随便移情她人嗎?
而且,他剛剛偷偷在文藥手中留字,而沒有光明正在地對他說要找我們,像是很怕被其他人發現一般,我相信,公子一定是有苦衷的。”
聽了清揚的話,竹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機智的小腦袋又動了起來。
“聽你這麽一說,是很有道理。
若是這樣的話,一會兒咱們就……如此……這般……”
竹桃一邊說着,清揚一邊不住的點着頭。
他們二人當初一同來到蒼北爲納蘭冰開拓蒼北的藥材市場,竟然日久生情,在一年前戀愛了。
原本他們是準備等到納蘭冰與上官慕白大婚後,再請納蘭冰爲他們主婚的,誰知道上官慕白居然發生了意外,他們的婚事也因此被耽擱了。
在竹桃與清揚期待又焦急的等待中,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竹桃深吸了一口氣,給了清揚一個眼神,三人才緩緩下了馬車。
竹桃與清揚随後進了藥鋪。
此時沐心言帶着慕白在藥鋪後院的廂房之中。
慕白已無法保持清醒,沉沉的昏了過去。
“東家,他們就在裏面。”
就在沐心言坐立不安,已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黃文藥的聲音自屋外傳了進來。
沐心言忙起了身,竹桃與清揚也進了屋。
黃文藥指着沐心言,對竹桃道:“東家,就是她指名要您給她相公醫病,還揚言要燒我們的藥鋪。”
竹桃上下打量了沐心言一番,心中嗤鼻,就這種貨色也敢和她家小姐搶夫君,随後冷冷的對她說道:“那個什麽郡主,我寶芝林堂堂正正的做生意,沒有觸犯任何律法,你憑什麽要燒我的藥鋪呢?
不過算了,本東家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傷者在什麽地方,快帶本東家去看一看。”
以沐心言的脾氣,若是在平日,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她早就火了,但今日有求于人,她勉強的忍了下來。
她郁郁的說道:“傷者在床上。”
竹桃聞言,看也不看她一看,徑直走向了床邊。
她一看到上官慕白,身體隐隐輕顫。
果然是姑爺,真的是姑爺。小姐,您心心念念的姑爺根本就沒有死,他還活着,可是你卻……
她強忍着眼中的淚,又說道:“本東家爲人看病之時不許外人在場,還請那個什麽郡主,帶着你的手下和那兩個庸醫,在屋外等侯。”
沐心言一聽,極不滿的說道:“爲什麽?爲什麽不許我們在場?我是不會離開我家相公的。”
相公,相公,她叫得倒是順口!
竹桃被她對慕白的稱呼攪得火氣極旺,猛的轉身,對着沐心言道:“愛治不治,不治拉倒!
爲什麽?哪有那麽多爲什麽?
這就是我的規矩,我寶芝林的規矩。
你要是不遵守,就将他擡走,爲他準備後事吧。”
竹桃嘴上硬氣,心裏卻在禱告,小姐,您在天之靈可不要怪小桃兒,小桃兒絕沒有詛咒姑父的意思,她看得出來這個什麽什麽郡主很在乎姑爺,是不會看着姑爺死的。她這麽說隻是想将這個讨厭的郡主趕出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