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這樣一說,皇後總算安下了心,同時也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那就是,一旦成事,納蘭冰必不能留。
随後納蘭冰又交待了些事情,才離開了北鳳宮。
她從北鳳宮出來後,便向水逸俊的行宮而去。
然而,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居然碰到了納蘭莞。
隻是……
“這不是莞貴妃嗎?怎麽做了貴妃就不認識自家妹妹了,走得這麽匆忙。”納蘭冰故意擋住了納蘭莞的去路。
如果放在平日,她是極讨厭看到納蘭莞那一臉假笑、假善的醜惡嘴臉,就是碰到了也會想法子繞路走,可今日的納蘭莞太過奇怪,奇怪到她想一探究竟。
納蘭莞頭帶着帶面紗的紗帽,當她看到納蘭冰後也想着繞路而行,卻沒想到一向不喜歡理睬她的納蘭冰,這一次居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納蘭莞深吸了口氣,然後輕笑道:“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五妹妹啊。
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五妹妹因爲上官公子之死,傷心過度,到了然師太那去禮佛了嗎?
怎麽會突然回來了呢?
哎,人死不能複生,妹妹也不要太難過。”
納蘭冰去了楚東後,納蘭剛就對外宣稱她去了法華庵靜修,整理好心情才會回來,所以納蘭莞才會這樣說,隻不過她故意提起上官慕白之死,擺明是給納蘭冰添堵。
納蘭冰輕笑,“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
姐姐這麽受皇上寵愛,想必也一定聽說了,皇上希望我入宮之事。
沒想到咱們姐妹緣份居然這麽大。
不但同投一家之胎,以後還可以共同侍奉皇上。
今天天氣大好,姐姐一向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爲榮,怎麽今日反倒遮擋了起來。
是愛美怕曬黑了嗎?多曬些陽光對姐姐是有好處的。”
納蘭冰邊說邊伸手去摘納蘭莞的帽子,納蘭莞沒想到她說着話,居然還動起手來,急沖沖一閃,險險避過了納蘭冰的手。
她緊捂着帽子,怒斥道:“大膽。五妹妹怎麽在法華庵呆久了,忘了何爲規矩嗎?
是不是上官家别院住久了,少了父親大人的訓誡,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
本宮的帽子,是你可以随意亂摘的嗎?
皇上如今還未召妹妹入宮,就算妹妹入了宮,分位也定然在本宮之下,以下犯上,五妹妹可知該當何罪?
今日念在父親的面子上,就饒過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就休怪本宮不顧念姐妹之情。”
納蘭莞說完,甩袖轉身而走。
納蘭冰沒有再追,隻是冷冷的站在那,望着她的背影冷笑,剛剛雖然沒有将納蘭莞的帽子摘下,但是瞬息間風将她的面紗吹起,該看到的她都看到了。
原來納蘭莞之所以會當紗帽,是爲了遮住臉上的紅腫,以及脖子上的紫色傷痕。
她臉上的傷應該是被人掴掌所至,脖子上的傷應該是被人用手掐的,從傷痕的顔色來看,應該是近一日的新傷,尤其是脖子上的深紫色,下手之人分明起了殺意。
能将她傷成這樣的,估計也隻有諸葛風那個家夥,可是那家夥雖然因煉丹而性情有所大變,還不至于對納蘭莞下此狠手吧?她當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将她傷成這樣。
帶着這樣好奇之心,納蘭冰來到了水逸俊的行宮外。
因爲身份之别,她特意帶着皇後的令牌,假借皇後之命來找他,就怕别人引起誤會。
進了行宮,水逸俊譴了所有人,有些傷感的道:“因爲你的關系,與雲曼也算有些交情,沒想到她死得那麽慘。”
聽他提起雲曼,納蘭冰的眼色又暗了暗,随後又問道:“轼兒與海兒是否中毒之事?”
水逸俊輕咬着一根稻草,有些輕佻的道:“哎呀,我辦事,你放心!
我已經修書過去了。”
“那就好。
我娘現在被冰封着,毒素在她體内也被封住,倒還好些。
表哥你生長在海外,有沒有聽聞過有什麽特别的人種,皮膚是綠色的?”這才是納蘭冰今日來的重點。
“綠色?”水逸俊緊皺着眉頭,随後搖了搖頭,“藍水國曾經過來一位黑人,所以,我見過這皮膚是黑色的。
藍水國的海底,生活着鲛人,他們的皮膚是藍色的。
綠色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在沒見過黑人與鲛人前,我也不相信有人的皮膚會是那種顔色的。”
納蘭冰點了點頭。
水逸俊見她沉思不語,又繼續道:“丫頭,原本想你才回來不久,有些事情不準備拿來煩你的。
但如今事情有些緊急了。”
水逸俊一向沒個正經樣,極有這樣面色沉重的跟她說話,納蘭冰看向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無極門無孔不入,居然在藍水國也按插了細作。
那七彩玉墜,我前些日子回國交給了女皇,卻沒想到被無極門的細作盜走,如今除了我身上的那一枚,存放在藍水國的其他四枚全都不見了。
我懷疑,另外兩枚隻怕也早早落入了他們手中。
此事關乎藍水國的命脈,以及四國的安危,不能大意。
你有什麽看法?”
納蘭冰聞言心中也一驚,原本她以爲她已經給了無極門沉痛的一擊,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在海外也有勢力,而且還很有本事,居然能将玉墜全部都盜走。
“無極門害死了竹文與方嬷嬷,他們就是我的仇人。
水氏一族是我娘的娘家,也是我兩個弟弟未來的靠山。
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想要找到和開啓寶藏,比較要集齊七枚玉墜,如今他們手中很有可能集齊了六枚,所以不用想,他們下一個目标,肯定是你這一枚。
有多少人知道,你這裏有一枚?”納蘭冰思考了片刻後,緩緩而道。
水逸俊挑了挑眉,笑了笑道:“知道這一枚在我這裏的,隻有女皇與親愛的表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