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自懷中掏出匕首,優雅的将它貼在南宮過的臉上,卻看得南宮遊心裏陣陣發寒。
納蘭冰有多恨他們南宮家,他比誰都清楚。納蘭冰有多麽狠毒,看看他們南宮家如今死傷無數就知道了。
恻隐之心這四個字絕對不會出現在納蘭冰身上。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片刻後,南宮遊看着納蘭冰沒有罷手的意思,終于忍不住大叫道。
歐陽青琅好心的拉了拉他的衣服,在他身後小聲道:“客氣點,客氣點。
如今咱們的命可是攥在她手裏了。”
南宮遊氣喘籲籲的看着納蘭冰,心中越來越急,時間流逝的每一分鍾都變得特别的難熬,他猜不透她的心思,而這個孩子對他,對他們快要被納蘭冰殺絕的南宮家都太過重要了。
“木王爺都比遊表哥懂事的多啊。
這個時候表哥不低聲下氣的來求我,怎麽反倒如此嚣張的對我大吼,哎,你說若是吓到了我,手一抖,刀一偏,傷到了小過兒可怎麽辦?
表哥這個時候若是肯放下自尊的求一求我,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放了這孩子。
若是你想硬碰硬,那我也奉陪到底。”納蘭冰說得毫不在意,可手中的匕首卻沒有老實過,幾乎在南宮過臉上貼了個遍。
求她?南宮遊怔住,她沒想到,她想要的,居然是讓他求她。
他緊握着拳頭,心中大恨。
納蘭冰知道他性子高傲,所以才故意這樣子來折辱他,真是可恨。
納蘭冰也不看向南宮遊,隻是在不斷把玩着手中的南宮過與匕首。
她每一個動作都讓南宮遊心驚膽寒。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南宮遊終于說服了自己,向納蘭冰低下他高傲的頭。
“求,求你放了過兒。”南宮遊艱難的開啓了口,天知道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在遇到納蘭冰之前,他從來沒有輸過,是天南的少年奇才。
可是遇到納蘭冰之後,他不但一敗塗地,還想喪家之犬一般,被她打的落荒而逃,是他的奇恥大侮,可是現在,爲了他的兒子,他不得不放棄對納蘭冰的恨與不甘心。
他從來沒有如此刻更無地自容過。
納蘭冰終于看向南宮遊。
她很清楚他此刻心中的感受,像他這種人,事到如今生死都他來說都變得不重要了,但是他的自尊,男性顔面仍然是他無法不去在意的。
所以,殺了他,遠遠不如徹底的打擊了他的意志與自尊更有趣得多。
而且,她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不攻心怎麽可能得到答案。
“聲音太小了,遊表哥是早膳用少了嗎?
從外表看,你也是個七尺男兒,怎麽聲音弱的連個女子都不如呢?”納蘭冰譏諷道。
這句話如刀子直入南宮遊的心窩,令他有種不能言喻的羞辱感,讓他的心生生的疼着。
“你……”
他原本想說些什麽,卻在看到南宮過的臉被匕首猛的劃破,嚎啕大哭的時候,不得不住了嘴。
急急的大喊道:“納蘭冰,不要亂來。
我,我求你,求你放了他。
他還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放了他。”
納蘭冰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哈哈……
南宮遊,你果然很寶貝你的兒子嘛!
跪下,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納蘭冰,你不要太過分!”南宮遊頭暴青筋的怒視着她。
納蘭冰猛的站起,将南宮過高高舉過頭頂,“南宮遊,更過分的我都做得出來。
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你跪,還是不跪?”
“你……
好,我跪,我跪!”南宮遊太了解納蘭冰了,他不敢拿南宮過的性命做賭注。
他冷笑,沒想到他南宮遊英明一世,最後卻落得被一個惡毒女子欺淩的下場,時不待我,時不待我。
想到這,南宮遊胸口又是一陣翻騰。
納蘭冰,此次若是不死,定要報今日的奇恥大辱。
他緊撫着胸口,咬了咬牙,眼睛一閉,“砰”的跪在了納蘭冰的面前。
納蘭冰這才又将南宮過放回懷中。
眼中難是寒光的看着南宮遊,冷聲問道:“當初我的小文兒可有求過你們?
你們将她分屍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天?”
随後她擡着頭看向天,聲音有些低啞的道:“小文兒,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
南宮遊代表南宮家所有人向你謝罪了。”
納蘭冰又看向南宮遊,“給我的小文兒磕三個響頭。”
“你!”
“我沒那麽多耐心,磕,還是不磕?”納蘭冰緩緩将手捂在南宮過的臉上,南宮過的臉色明顯變紅,變紫。
“不要!”
“咣,咣,咣!”
南宮遊強忍着口中泛上來的血腥,磕了三個響頭。
納蘭冰總算比較滿意他的表現。
“最後一個問題,無級門主是誰?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我保證會讓你南宮家滿門絕後,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我數三下,要麽你說,要麽你兒子死!”納蘭冰的語氣中泛着冰冷與不容置疑。
南宮遊糾結的看着南宮過,滿腹的猶豫不決。
“三!”
“二!”
“一!”
納蘭冰手中的匕首猛的向南宮過刺去。
“我說!”
眼見匕首就要刺入南宮過的身體,南宮遊終于妥協的大叫。
“是誰?”
“是之——”
南宮遊剛吐了一個不太清晰的字就被一把從遠處突如其來的匕首從背入心而亡。
“該死的!”納蘭冰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偷襲南宮遊。
她将孩子交給清舟就向暗箭飛來的地方追去。
兇手偷襲成功之後就轉身而逃,納蘭冰雖然全力追擊,可他逃到了鬧事就隐了起來,她隻看到兇手的一個背影。
納蘭冰有些不甘心的歎了口氣,這人到底會是誰?難道無級門除了她目前所掌握的這些人,還有其他人?以他的功力來看,隻怕他在無級門的職位不低,他這一逃,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當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