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這麽久,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你最好對他不要有什麽期待。
再者,他是穿着婚袍掉下來的,這說明他已有家室。
而且他衣着不凡,應該出身富貴人家,你們不适合,也沒有緣分。
等他醒了,他始終還是要走的。”
沐心言不甘心的道:“他穿着婚袍掉下了懸崖,說明他與那女子可能還未拜堂,就算拜了堂,男人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
再者,他是天南貴公子又怎麽樣?難道憑我沐心言的身份還配不上他嗎?”
沐成鐵歎了口氣,這女兒被他寵壞了。
他的妻子離世得早,他與妻子感情深厚,妻子離世之後他未續弦,也沒有納妾,一心一意撫養女兒。
因爲憐惜她自幼喪母,對她難免過分寵愛了些,造成她霸道有又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
他有些不悅的看着沐心言,“三妻四妾?
難道我沐成鐵的女兒要給人當小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就是他同意,我都不同意。
阿爹隻有你一個女兒,你未來的婚事,第一不能做小,第二不能嫁出蒼北。”
沐心言瞟了沐成鐵一眼,嘟着嘴道:“我現在就是看上他了。
我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娶我也是應該的。
就算是當小,我也願意,而且不出一年,當家主母一定會變成我的。
阿爹要是舍不得,隻管和我一起留在這裏。”
沐成鐵聞言,氣結。
“你看看你說得什麽傻話!
他姓啥名誰,人品家世全都不知,就如此放言,你,婚姻大事怎麽能如此草率?”
“阿爹,俗話說得好,面由心生,他面相如此俊逸,人品肯定不會錯的。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他了,阿爹若是真疼我,就不要管我。
待他醒來,隻管想辦法讓他娶我就好。”沐心言看着慕白,越看越喜歡。
“你,你這丫頭,簡直,簡直不像話,哼!
等你的病好了,咱們馬上就回蒼北去!”沐成鐵就沒看出來那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慕白有什麽好,竟讓他女兒如此癡迷。
沐心言不理會沐成鐵的氣急,隻是慢條斯理的道:“阿爹若是不同意,我們現在便可以回蒼北,這病,我也不治了。”
沐心言是早産兒,一出生就傷了元氣,身體一直都不大好,還有心疾。
她與沐成鐵之所以會來到這裏,也是爲了用寒潭水醫治她的心疾之病。
沐成鐵爲了她的心疾四處求醫,都不見成效,她的病反而越來越重,一年前,他從一位遊醫那裏得到了偏方,隻是這藥需要用千年寒潭水來煎熬,于是,他才帶着沐心言來到了這裏。
“你……”
“水……”
沐成鐵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聽到慕白的輕喃聲後,猛的停住,忙跑到慕白的身邊。
“水……”
沐心言驚喜的看着沐成鐵,“阿爹,他,他醒了,他醒了!”
沐成鐵因爲沐心言的病,久病成醫,忙爲慕白把脈。
沐心言則快速的爲他準備了水。
“嗯,他的脈相平和,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他應該是服過什麽天材地寶,不然,受了那麽重的傷不會這麽快就好了。
他也說命大,掉在了當初我爲了帶你下來所打造的平台上,又有樹木遮擋,否則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沐成鐵說完,忙接過沐心言手中的水,喂慕白喝下。
喝過水後的慕白睫毛不停的抖動,片刻後,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沐心言一下子,便被電到。
她曾經無數次想象過他睜開眼睛後,會是什麽樣子,可無論她想象得有多英俊,都不及此時慕白的十分之一。
此刻,她更加堅定了想要嫁給慕白的決心。
她輕聲問道:“怎麽樣?頭還痛嗎?”
慕白的頭上包着的白色棉布還血迹斑斑,顯然受過重傷。
慕白試着動了動,猛的一皺眉,好疼!
沐心言忙心疼的道:“不要亂動,你身上多處骨折,不能亂動。”
慕白這才看清眼前的沐心言與沐成鐵。
他細細思索着眼前之人是何人,卻突然發現,大腦一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而且痛疼欲裂,倒吸口氣道:“這是哪裏?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沐心言剛想回答他的問題。卻在聽到。他問他們他是誰的時候,連忙打住。
眼珠一轉,輕輕問道:“你,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慕白緊鎖着眉頭,點了點頭,該死的,他的頭疼得要爆了。
沐心言見此,高興得幾乎要蹦了起來,但是她還不太确定,于是又道:“你是何許人?家中親人也全不記得了嗎?”
慕白冷冷道:“不記得,完全都不記得。”
沐心言忙攔住要開口的沐成鐵,有些羞怯道:“這裏是我們的家。
我是你的妻子沐心言,他是你的嶽父沐成鐵。
而你,就是我的丈夫沐寒。”
真是老天助她,他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既然他們是因寒潭結緣,那就因此給他起個全新的名字吧。
沐成鐵顯然不贊同女兒這麽做,這個男子的家人肯定正急着尋找他,他們不能這樣就把他留下來。
“不是……”
“阿爹!”沐心言了解她阿爹剛直的個性,知道他準備說實話,忙拉住他,在他耳旁輕語道:“阿爹是想逼着女兒放棄治療嗎?還是阿爹想逼着女兒去死?”
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逃不過功力高強的慕白的耳朵,他不解的問道:“爲什麽說逼着你去死?”
沐心言心中一驚,沒想到他會聽到,忙解釋道:“是阿爹一直不同意我們的婚事,你以死明志,才會害得你受傷的。
如今見你傷勢好轉。又想将你我分開,所以我才要以死相逼。
希望他不會再逼着我們分開!”
慕白點了點頭,這個解釋說得通。
隻是他很奇怪,他們真的是夫妻嗎?那他爲什麽會覺得他們之間那麽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