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皇上,保護皇子……”連赫一邊護在皇上身前,一邊急急的道。
皇後想也未想,也忙護住皇上。
其他宮妃早已吓得跑得跑,散得散,叫得叫,亂作一團。
白虎不虧爲獸中之王,凜冽的一聲吼都能吓得連赫身上的侍衛肝膽懼裂。
白虎仰頭一叫,随後起身一躍,攻向侍衛。
這些侍衛哪裏會是體态龐大,速度敏捷,兇猛無比的白虎的對手,幾個回合便死傷無數。
連赫借此時機,掩護着皇後與皇上離開。
可這白虎好像盯上了皇上一般,他剛悄悄繞到白虎的身後,哪知白虎卻突然轉身躍空而來。
連赫持着劍迎了上去,可白虎不欲與他糾纏,一爪将他擊落一旁,就忙向皇上而去。
皇後暗忖大皇子怎麽還未來,這是個絕佳的立功及表明心意的機會,眼見白虎向她與皇上攻來,一咬牙,緊閉着眼護在皇上身前。
就在她已感覺到白虎的爪風,暗忖我命将休之時,大皇子諸葛長青帶着侍衛終于趕到,一箭飛向白虎頸部,那箭氣之大,竟将白虎襲出就丈外。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見諒。”大皇子跪在皇上面前請罪。
諸葛風的這顆心這時才安了下來。
他緊緊握着皇後的手,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在如此萬分危機之時,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居然會是他的皇後,他的眼中是皇後從未見過的溫情。
“青兒何罪之有,若不是你及時趕到,隻怕父皇與你母後都要葬身于此了。”皇上看着已氣息奄奄的白虎與心愛的七皇子,“臨兒,父皇的臨兒。”
皇上三步并做兩步跑到七皇子屍體旁,“臨兒,臨兒……”
大皇子與皇後走了過來。
皇後皺着眉頭,“皇上,當心身體,莫要太傷心。”
諸葛風怎麽能不傷心,且不說他幾日内連失兩個兒子,單單是七皇子一人之死,就讓他傷心萬分。
他對七皇子的疼愛,其他人不知道,納蘭冰可是知道的,在她的前一世,幾個成年皇子因奪嫡而争得你死我活,可到最後,成爲太子卻是七皇子。
皇上愛子的方法,就是爲他排除一切障礙,哪怕是自己其他的兒子,都可以成爲被棄的棋子,用來成全與保全他最愛的兒子。
諸葛風細細思量着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他突然覺察出不對的地方。
其一,那老虎籠子上的鎖,怎麽會被其一撞便打了開?
其二,白虎出籠後,爲何真奔長臨而去?
其三,長臨死後,白虎爲何緊緊盯着他,并不理會其他人?
不對,今日之事絕不是意外而已。
皇上悲傷過後,忙命人将張炎、孫仵作以及張青武等人叫來,他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張炎與孫仵作細細檢查了一番。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花,嗅了嗅,問道:“這些花是?”
皇後看了眼他手中的花,“這是長臨在溫房爲賢妃采的花。花有什麽不妥嗎?”
張炎向皇上一拜,“皇上,這些花中這一株,看起來似花,但實則是一味草藥,喚花質,是練武之人常用來增強修爲之藥。
這種藥,宮中的溫房是沒有的。七皇子是如何得來的呢?
而這種藥有種淡淡的幽香,是白虎極爲喜愛的味道,想來應該是因爲此藥,白虎出籠後才會直接攻擊七皇子的。”
皇上接過花質,正覺得眼熟,可又想不到在何處見過。
皇後突然道:“咦?這個花質,本宮好像見過,應該是在葉貴妃妹妹的宮中見過。難道這花是葉貴妃送給長臨的?”
大皇子拿着鐵籠上的鎖也走了過來,“父皇,這鎖明顯動過手腳,難怪那白虎撞了幾下,便可破門而出了。”
皇後掩下心中無限的笑意,沉着聲,“臣妾記得,長臨後來是與葉貴妃一同來的,這花質會不會是葉貴妃送給長臨的呢?
若白虎是因爲花質而傷了長臨,那它爲何會追着皇上攻擊呢?”
孫仵作聽到了皇後的疑問,思考片刻道:“皇上,您是不是曾經撫摸過白虎的身體?”
諸葛風點點頭,“是的,朕曾經摸過它的身體。”
“那臣就明白爲何白虎會追着皇上攻擊了。這白虎的身上被塗了母虎身上的體液,而這白虎也被下了催情藥,所以,它誤将皇上當作了母虎,才會窮追不舍。”孫仵作爲所有人解了疑問,可卻讓皇上當場變了臉色。
皇上被白虎當成了母虎,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如今不言而喻,一切證據都指向了葉貴妃。
皇上痛失愛子在先,受驚傷心在後,他怎麽可能會饒過葉貴妃呢?
他根本不給葉貴妃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打入了冷宮,而靖國公府也受了葉貴妃的牽連,靖國公因教女不善之罪被勒令在家禁足。
一時間幾日前還風頭過旺的葉氏一族,瞬間失勢。
而皇後與大皇子無疑成爲了最大的赢家。
納蘭冰在聽完張炎講述整個過程之後,面無表情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皇後的狠毒與葉貴妃倒是無差,我讓她将花質與龍須草磨成粉散在七皇子身上,白虎雖喜花質卻極厭龍須草,這樣它雖會傷了七皇子,卻不會緻命,沒想到,她隻用了花質。”
張炎也點點頭,這宮中的女人當真沒有幾個善良的,若不是因爲納蘭冰,他根本不想牽扯到這樣的争鬥當中,“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扶持大皇子當太子?”
納蘭冰沒有回應,因爲她要做的,隻怕會比皇後要殘酷得多。
許久,她才道:“接下來要做的,是送葉貴妃一程。”
“哦?”
納蘭冰又爲自己滿上了一杯酒,“我說過,所有參與慕白之死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一切才剛剛開始。”
張炎看着如此冷情絕愛,仍無半點人氣的她,隻覺一團火堵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