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炎與納蘭冰在正前,散着硫磺,群蛇聞到硫磺刺鼻的味道,紛紛退後,他們便借機用劍将蛇擊斃。
清涼與清莫在他們倆人左側,今日才回來的文媚與竹靜在他倆人的右側,也都學着他們的樣子,一邊散着硫磺,一邊将蛇擊斃。
他們六人組成半環狀,與群蛇對抗。
“吱,吱,吱……”
受到蛇笛驅使的群蛇,仍在源源不斷的向他們六人湧去,四面八方偉來駭人的“嘶,嘶!”聲。
納蘭冰揮舞手中的劍,左擋右砍,時間不長,地上便橫七堅八的躺着數十條斃命的群蛇。
“娘啊,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麽多的蛇。”清涼一邊奮力厮殺,一邊感慨道。
“還好今日聽了孫太醫的建議,準備了硫磺,不然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張炎也忍不住的道。
許久,他們六人身人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雖然他們吃了納蘭冰的百毒丹,并不會因中了蛇毒而毒發身亡,但百毒丹畢竟不是對症的解藥,還是會有些後遺症的,就如竹靜般,她因武功最弱,受傷最多,眼前已漸漸模糊。
文媚一把拉住了她,“竹靜,回屋休息去,這邊我自己來守!”
竹靜剛想說她可以堅持,便被納蘭冰一腳踹到屋内,“好好休息,一會兒再來!”
納蘭冰言畢自懷中取出大把銀針,天女散花般運功而散,每支銀都穩穩的刺入群蛇的七寸。
不到片刻,已有幾百條蛇命喪在他們的劍下與針下。可是,怎奈群蛇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迅猛的攻擊。
“冰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些蛇好像永遠也殺不完一般,反而越來越多!”張炎在納蘭冰身側,看着滿地的蛇屍體,他渾身都隐隐發麻。
納蘭冰也知道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一旦他們的硫磺用盡,體力又嚴重不支的時候,這些蛇很有可能會攻進屋内。
“我能聽到蛇笛的聲音,我去找驅蛇人,你自己能否盯得住?”
說話間,又有十幾條蛇死在了納蘭冰的劍下。
“你去!我可以!”張炎一改平日裏的斯文,劍勢的凜冽絲毫不遜于納蘭冰。
事不宜遲,納蘭冰飛身向蛇笛傳來的方向而去。
她站在文秋閣外的樹上,閉上眼睛,感受着蛇笛的聲音。
猛的,她睜開眼睛,看向文濤閣的方向,忙向那而去。
隻是當她到了文濤閣外,那蛇笛的聲音便突然消失了。
她飛身到文濤閣主屋的屋頂,輕輕拿下屋頂上的琉璃瓦,隻見納蘭辰與一黑袍男子正在屋内。
“怎麽不吹了?若是大師你不吹了,那些蛇還會攻擊嗎?”納蘭辰有緊張的問道。
因爲納蘭冰是在屋頂,她隻能看出那黑袍男子極爲瘦弱,但卻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聽那黑袍男子如蛇笛般尖細的聲音道:“放心吧,蛇是一種複仇性極強的動物,它們既然開始了厮殺,就不會輕易停下來的。”
納蘭辰陰陰一笑,“那我便放心了。大師放心,一旦他們全部都藏身蛇口,另外的一萬兩我馬上奉上。”
那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嘿嘿,有這些可愛的小東西爲我撐腰,我還怕公子你不付我銀子嗎?”
納蘭冰原本隻是聽到蛇笛傳來的方向有些懷疑納蘭辰,沒想到當真是他。她原本見他已斷了雙腿,打算放過他一馬,沒想到他居然自找死路。
思至此,納蘭冰又飛身而下,自窗戶一躍而入到主屋内,在納蘭辰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全點住了他的穴道,又轉身制住了黑袍人,點了他的啞穴,拉着他便飛回了文秋閣。
而同一時刻,失去了納蘭冰這一絕對主力的幾人與群蛇的對戰便得閣外辛苦。
張炎已完全顧不上纏在他左、右腿上的青蛇,眼睛緊盯着那些想要破門而入的蛇,他,他就算死,也不會放它們進去的,他不會讓它們傷害到納蘭冰在意的人的。
納蘭冰看着張炎幾人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危,努力守候在門外樣子,剛剛冷下的心又暖了起來。
她拉着黑袍人站在文秋閣的屋頂,森笑着對他說道:“将蛇驅到你剛剛所在那個院子,我不但會放過你,還會給你五萬兩銀子。
否則,我就殺了你,再殺了下面這些蛇。你自己選擇!”
言畢,納蘭冰便解開了黑袍人的啞穴。
黑袍人一聽到五萬兩銀子,眼睛猛然一亮,他雖然害怕納蘭冰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陰的氣息,卻抵不住金錢的誘惑。
他原隻不過是雜耍團中的馴蛇師,後來在偶然的情況學會了失傳已久的驅蛇術,還得到了蛇笛,才漸漸小有了些名氣。
“當真?”他有些不太确定。
納蘭冰忙拿出二張一萬倆的銀票放入他的手中,“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我完全沒有必要騙你,不是嗎?
就像我所說,我殺了你,再殺了下面所有的蛇,就可以解決了一切,不是嗎?
但是這下面,隻怕有上萬隻蛇吧?我不想造成那麽多的殺戮,你隻要将蛇驅到剛剛的那個院子裏,接下來,你知道的,應該怎麽做?然後再将它們驅散,如何?”
黑袍人忙将銀票收好,嘿嘿一笑,“好說,好說!我肖老二平生最愛錢,哈哈,我這就驅蛇,這就驅蛇!”
随後,黑袍人忙用蛇笛将群蛇驅入文濤閣。
張炎等人在精疲力竭之時,卻奇迹般的看見群蛇退了下去,幾乎齊齊癱倒在地上。
随後,便聽到文濤閣傳來極爲凄慘的喊叫聲,在這寂靜的黑裏,極爲滲人。
文濤閣内的叫聲驚動了守夜的巡衛,随後巡衛便忙去通知納蘭剛。
當巡衛将上千條蛇一同在文濤閣内嘶咬攻擊閣内所有人的情景講給納蘭剛聽時,他腿軟得險些摔倒。
當他得知群蛇突然退下時,才敢趕到文濤閣内,隻是此時納蘭辰早已被咬得面無所非,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面色黑青,早已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