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看向納蘭莞,其實他也有同樣的想法,“當然會很有趣,想想都會很有趣。
納蘭冰不除,大事難成。
這一年來,她幾次三番破壞無極門的行動,令我們損失慘重。尤其是耶律萊在蒼北的形勢也越發的不妙。那老皇帝分明已經一大步踏入了棺材,卻又讓她的人給醫好了,她還暗中将耶律萊多年的部署全部暴光,讓我多年來的心血幾乎功虧一篑。唾手可得的蒼北,就讓她給破壞了。
而大皇子因爲有納蘭冰的協助,不但地位越來越鞏固,就連皇上也對他頗爲贊賞。
我正在思慮怎樣對付納蘭冰比較好,沒想到你就送來了這麽有用的消息。
莞兒,你當真是我的解語花。”
一直神情有些緊繃的納蘭莞聽到了他這樣輕喚她,嬌羞一笑,她緩緩将頭靠在鬼面人的肩上,“你這個沒良心的,每次見面總是這樣硬邦邦的神色與語氣,還每每總要帶着這麽醜的面具!讓人家好傷心!”
鬼面人一把摟過納蘭莞的腰,“帶着面具是因爲宮中人多嘴雜,一旦被人看到真面目豈不是很糟糕。
我語氣哪裏硬邦邦了,我平日裏就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們這樣見面并不妥當,可你每每總要喚我過來!”
納蘭莞有些哀怨道:“人家喚你過來,也是真的有事情需要跟你商議啊!再說,人家不是想你嗎?難道你就不想人家嗎?不想我們的長孝嗎?”
鬼面人輕拍着納蘭莞的背,安慰道:“想啊,想你,想我們的長孝,你們都是我的珍寶,我怎麽會不想你們呢,隻是近來宮中因爲皇後與葉貴妃的争鬥,人心惶惶,于我們也并不安全,你要以大局爲重。
快了,就要快了,就像你所說,一旦皇上知道了納蘭冰的樣子,以他的個性,是一定不會輕易放棄納蘭冰的。
隻是這個時機咱們要選擇好。
寶貝你說,等到納蘭冰大婚前幾日再讓皇上知道如何?”
納蘭莞聽到鬼面難得輕柔的寵喚着她,終于心情大好,眼中閃現着光芒,輕輕用手指戳了戳鬼面的肩頭,“你好壞啊,你故意不給皇上太多的時間思考,讓他隻能等到在他們大婚時發難,然後,然後我們便可趁亂借機對納蘭冰下手了?”
鬼面聞言贊許的點了點頭,“寶貝,你真的很聰明,你與納蘭冰果然是姐妹。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并不是要對納蘭冰下手,我們要對上官慕白下手!”
納蘭莞不解看望着鬼面,疑惑道:“爲什麽?他們大婚當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婚禮上,再加上有皇上從中作梗,我們要借機除掉納蘭冰不是易如反掌嗎?到時候隻要布下天羅地,定讓她插翅難飛!”
鬼面自然不會告訴她,他覺得最适合做他的皇後,可以一直與他開疆辟土,完成統一四國大業的人隻有納蘭冰,他隻是道:“殺了納蘭冰對我的好處遠小于讓她替我們去對付皇上!
以納蘭冰的性格,卻是皇上将她心愛的上官慕白害死了,她會怎樣做?”
納蘭莞有些恍然大悟,眼神比剛剛還要亮,“對啊!就連死了一個竹文,納蘭冰都幾乎讓整個南宮家來爲她陪葬,若是上官慕白死在了皇上的手裏,盛怒之下的納蘭冰很有可能奪了他的皇位,壞了他的江山,再誅盡他的兒子。
若是這樣,我們隻管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還是你想得周全!”
“呵呵,我們的大計就快要達到……”
此時的納蘭冰與慕白已從将軍府離開,陪着林秀文一同回到了忠勇侯府,按說慕白與納蘭冰這種私會是傷風敗俗的大罪,隻不過雙方父母都睜一眼閉一眼的,便也沒有人再理會了。
“阿嚏!阿嚏!”
一向是健康寶寶的納蘭冰居然打起了噴嚏。
慕白與納蘭冰将林秀文送回了文秋閣,便來到了文竹閣院内的亭子中一同研究陣法,聽到納蘭冰打起了噴嚏,慕白有些緊張的問道:“可是着了涼?莫要得了風寒。
看來我今日還是先回了,明日到了别院咱們再繼續研究,如今天色也已晚了。”
納蘭冰笑了笑,“我沒着涼,肯定是哪個小人在罵我!
不過天色确實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要自己研究研究你這個長龍陣,還真的有些意思,環環相扣,變化無窮。”
慕白寵溺的笑笑,“好啊,若你明日破了我的長龍陣,我再布一個天玄陣,長龍陣的訣竅在于它無窮的變化,而天玄陣在于五行與星宿的配合!”
納蘭冰一聽小臉就垮了下來,五行與星宿她隻懂皮毛,這種陣是慕白的強項,确是她的死穴啊,她雖然從軍多年,但是現代作戰與冷兵器時代的戰争還是有本質的區别的。
她嘟着嘴道:“慕白,你分明欺負我,知道奇門遁甲是我的軟肋,這天玄陣我怎麽破?
是不是直接扔一堆毒粉,把你的兵都毒死也算破了?”
慕白聞言,有些失笑的搖搖頭,“奇門遁甲之術之所以可以應用在陣勢之中,就是它的出其不意,與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有可能你看見的時候是我的兵,但當你毒粉一下,倒下的就是你的兵。”
納蘭冰點了點頭,“好吧,等我破了長龍陣,你再教我天玄陣,再順便給我補一補奇門遁甲的知識!”
“好!”
慕白戀戀不舍的走後,納蘭冰便開始細細研究起長龍陣,沉浸在幸福當中的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危機正悄悄向他們靠近。
一個月後,上官耀親自送來了第一批彩禮,共六十四台,罕見的羊脂玉品,每年隻出五十匹的金絲蘇緞,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都好似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源源不斷的擡進了忠勇侯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