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打斷了慕白,她知道他要說些什麽,“我沒事!我有信心,我們一定會查出到底誰是門主的!
現在要做的,是怎麽徹底将我們的婚事定下。一天不定下來,我這心裏都有些忐忑。”
慕白淡然一笑,“我已經叫了阿晉過來。”看着納蘭冰有些疑惑的目光,繼續道:“南宮骥勾結無極門,不但在此爲無極門培植秘密勢力,還在南洲散播瘟疫,乃最大惡極,卻被在法華庵沐齋的永安縣主偶然發現了真相,并報給了巡城的諸葛晉,諸葛晉一舉将無極門在天南最大的勢力鏟除,永安縣主與諸葛晉功不可沒,皇上定要褒獎的。南宮骥既然是無極門的細作,整個南宮家都要受到牽連的,南宮家不但要被削爵,更有可能滿門要被抄斬的,父親定是要去退婚的,若此時我的父親再重提你、我的婚事,想來必定能成,到時候皇上下了旨,太後也不會再反駁了。
如此你可安心?”
納蘭冰聞言大笑,“慕白!你個壞家夥,原來你早有安排了,卻不肯告訴我,壞蛋!”
“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哼,就不怕是有驚無喜嗎?”納蘭冰嬌嗔道。
慕白錦扇一合,淡淡道:“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納蘭冰抱着慕白幸福的大笑。
而與此同時,南郡王府中卻便是另一番景象。
雖然此時南宮骥之死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但自從幾日前南宮鴻與南宮遊回了府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南宮良與南宮寒,他們派出了許多人,可這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般,完全沒有消息。
韓氏一夜之間大病不起,南宮鴻也總是莫名的惴惴不安,整個南郡府如被霧霾罩住了般,愁雲慘淡。
南宮遊倒是因爲得知了納蘭冰已死,心情顯得不錯,此時正在房内悠閑的吹着玉笛。
“少爺,有人送了錦盒給少爺!”他吹得正興起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長随的聲音。
錦盒?
南宮遊的心一緊,他還沒有忘記,他曾經也收到過一個錦盒,那裏面裝的便是執弟的人頭,這一次又會是什麽?
“少爺?”
可是一想到納蘭冰已死,他又嘲弄的笑了笑,南宮遊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如履薄冰了?納蘭冰已經死了,這極爲可能是二叔與寒弟送過來的,于是他道:“送進來!”
長随得了南宮遊的命令,才小心翼翼的将錦盒送了進來,随後又默默出去。
南宮遊緩緩将錦盒打開,然而,他再次大驚失色,這,這錦盒裏裝的,裝的居然是南宮良的人頭以及他的一對手臂。
“噗!”
南宮遊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吐血而昏,不過在他昏倒之前,他意識到了一件事,納蘭冰一定沒有死!她沒有死……
爲了将戲演得逼真,納蘭冰之前一直呆在宮中,與慕白近一個月都沒有見面了,所以今日她在别院呆到日落後才回了忠勇侯府。
但當她回到侯府時,她與慕白的賜婚聖旨也已到了府中。聖旨中不但爲她與慕白賜了婚,婚期便定在納蘭冰行了笄禮後的一個月,還晉她爲二品縣主,晉她的母親爲二品诰命,又賜了黃金萬兩,玉器、寶石無數。當真令納蘭剛樂得合不攏了嘴,對待林秀文母子也更是寵愛有嘉。
而此時,諸葛晉正帶着聖旨與禁軍向南郡王府趕去。
皇上得知南宮骥與天極門勾結已是震怒,又得知南洲瘟疫他便是始作俑者,更是聖怒滔天,當即便下令将南宮家滿門抄斬。
隻是當諸葛晉趕到南宮家時,南宮家早已人去屋空,除了滿地塵埃,沒有留下一人。
皇上得到諸葛晉的回報,恨得滿口銀牙幾乎咬碎,命人全國追查南宮家所有人的蹤影,并下重金懸賞。
張炎在得知納蘭冰還活着的時候,便顧不得什麽顧及,忙跑到忠勇侯府,“爲什麽?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看着張炎一向溫和的臉滿面鐵青,納蘭冰便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她盈盈一笑道:“阿炎,我之所以詐死沒有告訴你,并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你爲人太過溫直,若是我事前告訴了你,你必定不能演得逼真。南宮骥與南宮遊一個個都是人精,若不逼真怎麽能騙得過他們。
阿炎,這次是我錯了,你莫要氣我!”
張炎知她說的是實話,以他自己的性格,若是事先知情,說不定真的會出纰漏。他倒不是氣惱這個,他隻是,他隻是尴尬于自己在她床前對她的表白,那時以爲她命不久已,才敢将埋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如今倒覺得無法面對于她。
見張炎臉色仍然未有暖和,納蘭冰又道:“那我讓你打一幾巴掌,罵幾句好了,讓你解解氣,但是打完了,罵完了,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氣。”
張炎暗歎,這丫頭平日精明得很,今日說什麽傻話,他怎麽舍得打她、罵她呢。
“我,我……”
納蘭冰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所以估計這麽說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随後道:“那日我的假傷口做得怎麽樣?逼真嗎?我配的假死要不錯吧,連你這個神醫都被騙了,隻是服了那假死藥後會昏睡不醒,你有沒有借機欺負我的‘屍體’啊?”
張炎臉色陰轉晴的看着納蘭冰,“你,你說什麽?服了那假死藥會昏睡不醒?”
納蘭冰故作不解的道:“對啊,怎麽了?”
“沒,沒什麽,呵呵,沒什麽!”
納蘭冰見他終于釋懷,偷偷一笑,原諒她又騙了他,她若是不這樣說,隻怕這個傻阿炎以後見到她就是躲了。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納蘭冰與上官慕白的幸福時光了,這一日慕白邀請了四公子中的其他三人,以及水逸俊來他的别院做客,納蘭冰也邀請了雲曼與她的未婚夫婿,諸葛嚴謹前來。
當然爲了某人的幸福,這次随納蘭冰而來的貼身丫鬟便是文媚。
果然,某人一到了飯桌上,眼睛便沒有離開過文媚片刻,看得她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