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此時也倍感委屈,他跪在南宮鴻與南宮良面前,面色悲傷道:“父親,伯父!寒兒的爲人,您們應該是最清楚。寒兒怎麽會與自己的堂姑姑通奸呢?寒兒是被陷害的,是被陷害的,寒兒是祖母的親孫兒,便是被祖母發現了與人私通,祖母爲保全南宮家與寒兒的名譽,也定不會對外宣揚,寒兒根本沒有理由毒害祖母……”
一旁的南宮秀也猛然跪下,淚眼中滿是無限哀傷,“大哥,二哥,秀兒與寒兒确實是被人下了媚情之藥,被設計陷害的。”
張青武轉向正在驗證所有物品的付仵作,猶豫道:“付大人,他二人是否被人下了媚情之藥,能否驗得出來?”
付仵作正在驗一個裝着茶的青花茶碗,聽了張青武之言,一邊檢驗一邊道:“若是真被下了媚情之藥,由于時辰尚短,還可以檢驗出來。”
随後放下茶碗,走到南宮秀與南宮寒身旁,冷冷道:“請二位均伸出右臂。”
南宮秀與南宮寒聞言照做,付仵作右手搭在南宮秀的脈上,左手搭在南宮寒的脈上,閉目診脈。
片刻後,看也不看南宮鴻等人一眼,轉頭又向那青花茶碗走去,隻甩出幾個字,“他們沒有被人下藥!”
卻令南宮秀與南宮寒瞬間跌入了萬丈深淵,尤其是南宮秀,“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會,我們确實被人下了藥,你到底會不會驗,可不可信。”她猛的拉住南宮鴻,“大哥,大哥,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這處仵作一定是收了納蘭冰的銀兩,是納蘭冰,是納蘭冰害我,是她……”
“冷靜,冷靜……”南宮鴻怒道。
這個時候搬出納蘭冰,隻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是納蘭冰,一定是納蘭冰,拜壽的時候她就不在,秀兒就是爲了去清蘭園尋她才會……”
南宮秀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突然就閉上了嘴。
納蘭冰笑着看南宮秀道:“母親真的是爲了尋小五才能清蘭園的?可小五去清蘭園,可是爲了母親啊!”
“你-”
納蘭冰見南宮秀緩過神來,要開口說話,忙打斷她,面色突然凝重道:“母親,對不起,有些事情,小五沒有辦法再替您隐瞞了。這麽久以來,小五一直受着良心的譴責,在要、還是不要将所有的一切告知父親間左右爲難,甚至夜不成寐,沒想到,您與寒表哥的事,還是,還是……”她不忍再說下去,反而轉身走向張青武,乞求道:“請張大人将閑雜人等全部清除此屋,納蘭冰有事要禀,但此事涉及納蘭府與南宮府私隐,不易張揚。”
南宮遊陰寒着臉看着納蘭冰,暗忖,不易張揚?你表面上說不易張揚,實際上幾句話就做實了南宮秀與南宮寒早有奸情,這叫不易張揚?
張青武點了點頭,與林光商議後,除了他二人與付仵作外,留在此屋的都是南宮家與納蘭家的直系親屬,其他人都被清除在屋外。
納蘭冰這才幽幽歎了口氣,娓娓道來,“其實,起先對于母親與寒表哥一事,小五也可是聽丫鬟傳述,還因此痛斥了她一頓。
那丫鬟說說有幾次,父親上朝後,霄雨閣總是閣門緊閉,她覺得奇怪,直到有一次,她居然看見有一男子在父親退朝前悄悄從緊閉着閣門的霄雨閣内跑了出來。那丫鬟不認識寒表哥,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小五聽說了後,一邊痛斥她,卻也一邊留心起來,果然在後來的某一天,小五當真見到确實有男子在父親上朝後,出入霄雨閣,而且那男子小五居然還識得,便是寒表哥。”
“納蘭冰,你信口雌黃……”
“納蘭冰,你陷害我,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納蘭冰冷哼,你以爲我是被吓大的嗎?随後眼含不忍的看着綱蘭剛,又道:“若是母親沒有懷孕,小五也不會将事情往肮髒之處想,畢竟他們是堂姑侄,也許寒表哥來找母親,是有要事相議。
可,可是母親居然懷孕了。”
說完這句話,納蘭冰輕輕跪在納蘭剛的面前,向他輕磕了三個頭,“父親,小五接下來之言,是對父親的大不敬,還請父親見諒,如今外祖母被人毒死,真相未清,爲了找出真兇,小五隻能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道來,父親大人在上,定要原諒小五這麽晚才将一切告訴您,小五,小五的本意也要想保護您。”
納蘭剛原來因南宮秀之事,顔面盡失,心中之火越燒越旺,卻又因爲身在南宮家,又有張青武等人在場,不得不保持風度,此時聽了納蘭冰之言,心中疑惑更深,道:“你到底還有何事瞞着爲父,快如實道來。”
納蘭冰心裏暗笑,她可從來不會爲納蘭剛着想,待她将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她到要看看她那薄情的父親,會有怎樣有趣的表情。
思至此,她不理會南宮家衆人不善的表情,更不理會南宮寒的謾罵,似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的樣子,慢慢道:“父親,其實自從蘇姨娘在您身上下了南疆密藥後,您雖在後來解了密藥的毒性,卻仍傷到了根本,從那以後,您,您便再無生育的能力,這是張大人親口所說。我娘爲勉您傷心,一直沒讓張大人将真相告訴您!”
納蘭剛腦袋“嗡”的一聲,臉上血色盡失,猛在站起來,再無法冷靜道:“你,你說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而同一時刻南宮秀再也按捺不住,瘋了般向納蘭冰沖了過來,“你胡說,你胡說……”
納蘭老夫人則險些昏了過去。
納蘭冰忙起身扶住老夫人,低沉道:“屋外有幾位太醫,屋内有付仵作,父親若是不信,可以請他們再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