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嘴角揚揚翹起,軒轅成,想殺你,都想一百多年了,但若是就這樣殺了你,又太便宜你了。
納蘭冰一轉身,錯過軒轅成的撲抱,随後猛的向他後腦襲去,将他打昏,扛着他,轉身便向她的坐騎走去。
她将軒轅成扔在馬上,剛想上馬的時候,那名女子突然跑了過來,滿面清淚,我見猶憐的看着納蘭冰,“撲通”一聲,跪到了她的面前,一邊哽咽一邊磕着頭道:“小姐大恩無以爲報,小女子簡冬願爲奴爲婢,請小姐收留。”
納蘭冰似笑非笑的看着簡冬,“本小姐自由慣了,不需要你爲奴爲婢,你走吧。”說完,便轉身打算上馬。
誰知簡冬猛的抱住納蘭冰的腿,“小姐,請您收留!簡冬自幼母親早逝,與父親一起上京尋親,誰知途中父親重病,竟病死異鄉,簡冬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才将父親下葬,又一路乞讨來到京城,哪想到,京中的親人早已搬走,本想去找個差事,養活自己,卻被人騙到青樓,好不容易才從青樓中跑了出來,卻又遇上這個惡徒。
今日若不是小姐出手相救,簡冬定無顔活在這個世上。
小姐,簡冬洗衣、做飯、種地、喂豬樣樣都行,請小姐行行好,收留簡冬吧,若是被青樓的人發現我,定會又将我抓回去吧,求求您,求求您。”
此時,月亮已漸露頭角,納蘭冰借着月亮,看着皮膚微黑,且有些粗糙,五官倒還算精緻的簡冬,又抓起她的手臂,看着那剛剛結疤的鞭痕,想來應該是在青樓中被打的。再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手指微粗,且有繭,應是長期勞作的結果。看來她所言非虛。
于是,納蘭冰自懷中取出一百兩銀子,放到簡冬的手中,“你拿着這些銀子,連夜趕回老家吧,這些銀子夠你做些小買賣的,不必跟着我爲奴爲婢。”
簡冬忙将銀子還給納蘭冰,又不停的磕着頭,“小姐已對簡冬有救命之恩,簡冬怎麽能再要小姐的銀子呢?我爹常說,受人恩惠千年記,何況是救命大恩,若小姐不肯收下簡冬,簡冬死後怎麽有顔面見我爹呢,請小姐收留。”
納蘭冰是真心後悔救了她了,本來她之所以救她,也是因爲她聽到了軒轅成的聲音,沒想到她竟這般的麻煩與頑固。她看着簡冬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放手,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将衣服穿好,裹好披風,跟着來吧!”
簡冬高興的點着頭,“恩,好的,小姐!”
于是,納蘭冰騎着馬帶着軒轅成在前面慢行,簡冬則一路小跑跟在他們後面。
納蘭冰将軒轅成扔到了娈童倌,還很大方的爲他付了一百兩銀子,請老鸨爲他多準備幾個美男,便帶着簡冬揚長而去。
因爲軒轅成與簡冬,納蘭冰到達慕白别院的時辰晚了些。
簡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上官慕白,仿佛忘了周圍的一切,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上居然會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慕白看到納蘭冰帶着陌生人出現在别院,微微驚訝後,寵溺道:“比我預計的時辰晚了些。”
納蘭冰毫不避諱的挽起慕白的手,在他耳邊道:“路上救了個麻煩!”
慕白難得見她嘟着嘴,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刮了刮她的鼻子,“累不累?”
納蘭冰搖了搖頭,對一旁的清舟說道:“你給這丫頭安排個房間,讓她洗個澡,再給她找件衣服,目前就讓她留在别完,打掃院子吧。”
清舟忙道:“好的,小姐。”
簡冬見慕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納蘭冰身上,頗有些失落,又聽納蘭冰讓打算将她留在别院,卻又道:“小姐,小姐是不要簡冬了嗎?”
納蘭冰突覺得頭大,冷冷道:“爲我辦事,并不一定要時刻呆在我的身邊,你将這院子掃幹淨也算是對我的報答。”
簡冬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麽,諾諾地跟着清舟離去。
慕白看着簡冬的背景,擁着納蘭冰向花園走去,“你不信任她?”
納蘭冰點着頭,“倒是看不出什麽破綻,隻是我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确定她可靠的情況下,能留她打掃别院,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那個上官老太下手倒挺快的,接到你的消息,我便馬上趕來了,可解決了?”
慕白聽見納蘭冰對上官夫人的稱呼,微笑的點了點頭,“從父親說要去合我們的八字,我便提防着她呢,果然,待你與伯父走後,她便去了官媒府。
隻是她萬萬想不到,她才離開官媒府,官媒便将她送去行賄的銀兩與咱們完美相合的八字送到我父親那了,還在父親面前小小的告了她一狀。”
納蘭冰輕笑,“不會連官媒都是你的人吧?那咱們的八字到底合不合?”
慕白拉住她,站在花園門前,“官媒并不是我的人,但他的妻子是我娘親信的女兒。”随後輕捏着納蘭冰的手,“我們的八字,當然是最相配的。”
慕白腦中回響起官媒之言,公子與這位小姐本有兩世情緣,但卻均有緣而無份。小姐命運多折,且天犯孤煞,注定不能善終。公子富澤雖後,不言而貴,卻命富不長。不過,這位小姐殺厲很重,命盤已被殺伐之氣所影響,漸漸變得模糊。公子若執意與小姐在一起,命盤也将受其影響,但到底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本官便看不出了。
納蘭冰知道慕白定是在敷衍她,以她前世的命運來看,她的命盤大概不會好到哪裏,她擡起頭,看着彎彎的明月,語氣中滿是堅定,“其實無論咱們的八字如何都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心意,更改變不了我與你在一起的決心。
從我再一次看見這輪月亮開始,我命由我不由天,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複仇,更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