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聞言但笑不語。
突然,馬車一陣晃動,随後便感覺到馬車突然加速,橫沖直撞,若不是納蘭冰有功夫在身,隻怕已被抛出車外。
一直未說話的清雅快速查看了車外的情形,“主子,馬好像受驚。”
納蘭冰冷笑,“好好的馬,怎麽會無故受驚,也許是有人不想咱們順利到達榮國公府罷了。
清涼、清雅去看看外面的情形,莫要傷無無辜。”
“屬下遵命!”
清涼與清雅領了命令,便各自從車窗一躍而出。
納蘭冰一把拉住險些被抛出車外的竹靜,“拉住我!”随後用功使出千金墜,極力穩住自己與竹靜。
清涼飛到車夫旁,奪過缰繩,控制馬車。清雅飛到馬前,驅散人群。
片刻功夫,兩人便控制住了受驚的黑馬。
清雅細細查看黑馬的全身,果然在馬屁股後發現一枚細細的銀針。
前方的納蘭剛原本還擔心納蘭冰會被抛出馬車而受重傷,卻沒想到她新雇的護衛武功如此之高,幾個回合便控制住了驚馬。終于安下心來,這麽關鍵的時候,可容不得她有半點閃失。
可是這一幕落在路旁酒樓雅間内的兩人眼中便沒有納蘭剛這般開心了。
其中一身穿深紫色錦緞蟒袍之人頗爲失望道:“骥兄,你這辦法根本不管用,本殿下仍是未見佳人容顔啊。”
南宮骥妖孽般的容顔,惑然一笑,“二殿下莫急,下官也未想到她身邊的丫鬟會有如此武藝。
還有後招,咱們隻需耐心等待。”
果然南宮骥話音剛落,剛剛要重新啓程的馬車前,突然有一名圍觀的中年婦女昏倒在車前,攔住了納蘭冰的去路。
“哎呀,有人昏到了!”
“娘,娘,娘,你怎麽了!娘……”
“咦?這是忠勇侯府的馬車,是馬車撞了人了嗎?”
“不知道,剛剛沒大看清,好像是啊。”
“忠勇侯府的馬車撞到人,便準備不顧而去嗎?”
“這麽沒有人性啊?”
“娘,娘,救救我娘,請救救我娘……”
一時間車外議論紛紛,那些原本沒有看清情況的百姓,在有心人士的煽動下,居然都認爲納蘭冰的馬車撞到了那位中年婦女。
納蘭冰聽着車外的議論,問道:“怎麽回事?”
清雅拿着銀針進了馬車,“主子,這是在馬屁股上找到的。有位中年女人突然昏倒在車前,不知爲何那些人卻以爲是咱們的馬車撞到的。”
納蘭冰接過銀針,冷冷一笑,“竹靜,跟了我這麽久了,醫術也能學到幾分,去看看那位婦人。”
竹靜微微含身,“是!”
竹靜自馬車中出來之時,周圍百姓的情緒已有些激動,便是納蘭剛也被吵的自轎中而出,此事若是解決不好,将有損于忠勇侯府與納蘭冰的名聲,在她與上官慕白議親的關鍵時刻,這種撞人後不顧而去的行徑,于她德行有虧,将會被世人所不恥,一個被世人所不恥的官家小姐,怎麽可能入得了榮國公府的家門呢,所以此事,必定要善了。
竹靜清了清嗓,“我家小姐慈悲,見這位大嬸突然昏厥堪是可憐,特命奴婢前來爲其醫病,各位請讓一讓,在下是位醫女,請各位讓一讓。”
圍觀之人聽了竹靜的話,紛紛退後。
竹靜走到那位大嬸身邊,此時,一小男孩哭倒在大嬸身邊,口中不停的喊着,“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小弟弟,讓姐姐來你娘把把脈。”竹靜邊說邊爲那位大嬸診脈。
那小男孩退到竹靜身後,竹靜細細爲那大嬸診脈,就在她奇怪大嬸的脈相并無大礙爲何會突然昏倒之時,那位大嬸突然睜開眼睛,猛在拉住了她,随後她便感覺到背後有劍風掃光。
坐在駕車位上的清涼也發現了不對勁,想要出手卻已來不及,隻見那小男孩手中持着匕首猛的自竹靜背後捅去,清涼大叫,“竹靜,小心!”
車内的納蘭冰聽到清涼的叫聲,忙向車外看去,手中銀針瞬間出手,不過她緊皺着眉頭,以這樣的距離,她的銀針還未射到男孩的手上,他的匕首便會先一步刺中竹表,她已經失去方嬷嬷與竹文,難道還要再失去竹靜嗎?
就在她緊抓着車窗,五内懼焚之際,一突如其來的石子猛的打掉了男孩手中的刀,清涼見機一個飛身飛到竹靜旁一腳踢開那名婦人,迅速将她擒拿。
而清舟突然從天而降,制住了那名小男孩。
竹靜自鬼門關走過一遭後,整個人虛脫地癱坐在地上,渾身真冒冷汗,剛剛是她太過大意了。
周圍之人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
清舟優雅一笑,雙手抱拳,“這一男一女并不是什麽善良百姓,而是官府通緝已久的江洋大盜。”他邊說邊将男孩的人皮面具撕下,衆人嘩然,這哪裏是位八、九歲的孩子,分明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縮骨功果然厲害!
今日還得多謝忠勇侯府的馬車受了驚,才能引出你們這一對膽大包天、惡貫滿盈的強盜,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公然行兇,試王法如無物,哼!今日在下便要将你們送到府衙法辦,爲民除害。”
那一男一女根本不是清舟與清涼的對手,兩人相視一對,知道今日任務失敗,已沒有活命的機會,居然雙雙咬毒自盡。
清舟沒想到他們會自殺,頗爲不甘地将他二人的屍體交給了聞風而來的衙役,便匆匆離去,離去前向納蘭冰留了信号,清風等人隐在暗處爲他們開路。
納蘭冰與納蘭剛又重新上路,向榮國公府而去。
南宮骥看着突然出現,破壞了他計劃的兩個江洋大盜,向隐在人群中的自己人示意取消行動。
二殿下諸葛長嘯失望的看着南宮骥,“骥兄何時與江洋大盜有交情了?可惜了,佳人已走。”
南宮骥轉身看着長嘯,笑了笑,“連皇後娘娘都想将她許配給大殿下,二殿下就應該知道她的價值,哪怕剛剛未見其人,但隻見她身邊丫鬟的風姿,二殿下也應該知道在下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