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秀弱弱一笑,“不必了吧?”
老夫人在一旁也道:“還是讓張大人請個脈比較好。”
老夫人已開口,南宮秀也不好再推遲。
張炎開始爲南宮秀診脈。
片刻後,張炎起身,微微一躬,“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夫人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南宮秀微微驚訝後,大喜道:“懷,懷孕了?張大人,我真的有了身孕了?”
老夫人也大喜過望道:“張大人,我兒媳有了身孕了?”
張炎點了點頭,“夫人确實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夫人脈相平滑,隻要多多休息便可。”
老夫人拉住南宮秀的手,“太好了,太好了,如今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盡管與我提。”
“老夫人!”金嬷嬷帶着納蘭海與納蘭轼來到了暖閣,“老奴将兩位小少爺帶來了。”
老夫人得知南宮秀有了身孕,心情大好,又見兩個孩子,忙将其中的海兒抱了過來,“哎喲,祖母的小心肝啊。“随後轉身對南宮秀道:”看來小五去法華庵祈福果然靈驗,待你的胎穩固了,咱們一同去法華庵還願去。”
南宮秀也大笑的點了點頭,“是的,母親!”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來得太及時,一旦她能生下個男孩,在納蘭家的地位便也穩固了。
納蘭冰看着開心的老夫人與南宮秀,向張炎使了使眼色。
張炎接到納蘭冰的信号,笑看着納蘭轼,“這孩子真可愛,老夫人,下官可以抱抱他嗎?”
老夫人自然是允的。
張炎從奶嬷懷中抱過轼兒,突然有些疑惑道:“咦?”
老夫人聽到張炎的疑惑聲,不解地問道:“張大人怎麽了?”
張炎抱着轼兒坐在石桌旁,“孩子的呼吸與脈相有些問題。”
“啊?”老夫人大驚,“怎麽回事?”
張炎仔細爲轼兒把了把脈,許久,他将轼兒交到納蘭冰懷中,又從老夫人懷中接過海兒,同樣仔細認真的把着脈。
許久,張炎抱着海兒,難得的眼神淩厲的橫掃着兩位奶嬷,奶嬷有些心虛的垂低着頭。
張炎深歎了口氣,“老夫人,請金嬷嬷檢驗兩位奶嬷胸前是否塗了什麽藥物?檢驗方法便是用帕子拭淨奶嬷的……”張炎深紅着臉道:“奶嬷的**,然後端一碗清水,将帕子放入水中,将水喂小貓喝下,看看有何反應。”
老夫人見了張炎的表情,也察覺到事态有些嚴重,忙命金嬷嬷去準備。
兩位奶嬷想要拒絕,卻被金嬷嬷帶人狠狠壓了下去。
南宮秀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許久,金嬷嬷大驚失色地跑到暖閣,身後還壓着兩位奶嬷,急急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老夫人,那貓,那貓喝完便昏了過去。”
老夫人猛然起身,“什麽?”
随後看向兩位奶嬷,狠狠道:“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若不從實說來,就休怪老身心狠手辣。”
兩位奶嬷忙跪下,其中一位身形較胖的奶嬷道:“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們這麽做也是夫人授意的啊。
兩位少爺之前一直喝着二夫人的奶乳,自從搬到霄雨閣後改用奴婢二人的奶乳很不習慣,開始時不肯喝奶,還大哭不止。後來實在餓得很,才肯喝奶,隻是仍常常大哭,尤其是夜半時分,不但吵得夫人睡不着覺,還幾次三番将宿在霄雨閣的侯爺哭到了文玫閣。
夫人後來便給了我們一種藥,隻要将它塗在**上,兩位小少爺便會熟睡。并且一覺睡到天亮。”
南宮秀大驚,“你們在胡說什麽?本夫人什麽時候給過你們藥?”
張炎忙道:“是什麽藥,可有帶在身上?”
胖奶嬷忙點着頭,“帶着了,帶着了。”
說完,便自懷中拿出一個綠色瓷瓶遞給了張炎。
張炎打開瓷瓶,仔細的聞了聞,緊皺着眉頭,又将瓷瓶内的藥液倒在手上,仔細查看。
老夫人緊張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張炎極爲凝重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此藥名喚睡癡,是一種極易緻人昏睡的藥物,但是,這種藥物若是長期服用,會使人癡呆,故稱‘睡癡’。”
老夫人險些摔倒,還好金嬷嬷眼急手快,忙扶住了她。
納蘭冰抱着轼兒,淚水噼裏啪啦的就掉了下來,看着南宮秀,大叫道:“母親,小五敬重您是長輩,又心疼您替代我娘照顧兩位弟弟極爲辛苦。您,您怎麽能這麽對待兩個才兩個多月大的孩子啊,哪怕他們不是您親生的,可他們終究是納蘭家的孩子啊。
若是他們變成了癡兒,您讓祖母與父親情何以堪啊。”
南宮秀此刻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落入了納蘭冰的圈套,她搖着頭,“沒有,我沒有!”她忙走到兩個奶嬷的身邊,指着她二人道:“說,說,是誰?是誰讓你們陷害我,陷害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瘦奶嬷道:“夫人,天地良心!奴婢隻是下人,這個藥光看瓷瓶便價格不菲,若不是您給奴婢們的,我們哪裏買得起。
您是主子,若不是聽您吩咐,奴婢們又哪裏敢在**上塗藥。”
老夫人大怒道:“南宮秀!”
南宮秀一見形式不好,忙跪下道:“母親,兒媳冤枉,兒媳真的冤枉啊。”
納蘭冰難過地問道:“張大人,如今我倆個弟弟,可已成了癡兒?”
張炎看着淚流面滿的納蘭冰,暗歎啊,果然誰惹到這個丫頭都難有好下場,而且她的演計真的越來越好了。
他搖了搖頭,“好在兩位小少爺食藥日子尚短,如今隻是有些嗜睡,隻要停了藥,多喝水,便可以。”
納蘭冰借機又道:“那我娘的失心瘋怎麽樣了?她是否可以照看孩子?”
張炎點着頭,“二夫人的失心瘋之症本就是突發,并不是天生便有,所以并無大礙。二夫人早已痊愈,照看孩子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