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的才華在京中都是有名的,她教出來的女兒當真是不一樣,真正的大家閨秀。”永甯侯夫人也一直在幫趁着。
四小姐送的是一套紫砂壺與茶碗。
紫砂壺本已千金難求,這上等的紫砂壺,又是一整套,當真是極難求的。
看到這份禮物,衆位夫人都有些按奈不住了。
這納蘭家的小姐,一個比一個有心思,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給自家當媳婦。
“祖母,這套紫砂壺碗原是無一大師的,小四知道祖母最是喜愛紫砂壺,卻一直沒有機會求得,前些日子去護國寺進香,與無一大師論佛,小勝一籌,于是得來這套紫砂壺,還望祖母喜歡。”納蘭莞溫柔的說着。
她們姐妹七人,納蘭玉是最端莊的,可納蘭莞才是最漂亮的。
今天她穿着藍色金絲長衫,衫上繡着如雲霞的海棠花,配着淡粉半臂,下配流蘇紗裙,如納蘭冰一般腰間用藍色綢帶束起,卻比納蘭冰多了一份仙味兒。她發式很簡單,随意挽起一随雲髻,隻帶了一枝海棠簪,垂下長長珠玉璎珞,更添嬌豔,怎麽一個漂亮說得,尤其她舉止大方得體,嬌豔中又帶着精靈般的氣息,很是吸引人。
而且,她自小便因出衆的相貌被納蘭剛極爲看重,極爲精心的栽培。
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棋術與佛禮均有涉及。
“這四小姐是真真的美,眉若遠山,眼眸似水,唇若桃紅,十指纖纖,肌膚如雪,絲毫不輸第一美女,天瑜公主。”
“謙遜有禮,孝義可嘉。”
“納蘭夫人真是教女有方,不愧名門出身。”
“觀其女便可探其母,傳聞倒是不如見面啊!”說話的是兵部侍郎的夫人,其夫也是南宮甯的兄長南宮鴻的親信。
納蘭莞臉色微紅,微微一笑,衆人隻覺這一笑嬌羞了百花。
由于三位嫡女的禮物太有心思,納蘭香的禮物看起來就不值一提了,隻是普通的玉如意。
衆夫人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那嘲諷之意卻很明顯。
納蘭冰暗自搖頭,是不是在這種百家大族呆得久了,都會變得這樣踩低捧高,隻看表面的浮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個孫女背地裏是否真正的孝順。
“五妹妹,你這配茶的本事瞞得姐妹們好苦啊,着實讓大家吃了一驚,想必這壽禮也一定别出心裁吧。”
明面上問她禮物,實際上暗說她心思深沉又虛榮,故意隐瞞她會配茶,就爲了今天大出風采。明知她沒有時候再繡副繡品給祖母做壽禮,偏又提到壽禮上,是想看她出醜吧。
“大姐姐這是哪裏話,這配茶的手藝也是因爲祖母準備壽禮才機緣下學得的。
竹桃!
呈上來!”納蘭冰仍是不急不躁,一直淡然淡笑。
護國公夫人贊許的點了點頭。
竹桃手棒着一幅裱好的繡字。
裱高約一尺,長約三尺,繡底是紅色錦緞,繡字是金絲與銀絲相配而繡,看似平凡,但那繡字寫得卻是大氣天成,恢宏磅礴!
“這是什麽東西?”
“好像是幅繡品,隻是繡得簡單的字,沒有什麽其他的圖案。”
“這也太過寒酸、簡單了些吧。”
“哎,可惜了,忠勇侯府嫡女個個風采異常,這庶女嘛,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也未必,這字倒真是難得的好字!貴在心意!”說話的是承林伯夫人,張炎的母親。
納蘭冰看向承林伯夫人,微行了首禮,承林伯夫人看在眼裏,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五妹妹,你這,你這是什麽禮物?平日裏母親可從未克扣過你,便是你女紅不如大姐姐,也可以用你的月銀準備份像樣的禮物啊。”納蘭芸故意說得大聲,就怕衆位夫人聽不見。
有幾位剛剛看好納蘭冰的夫人也暗自搖頭。
納蘭芸的話明擺着告訴人家,她無德無才。
月銀豐厚,卻不肯爲老夫人準備貴重禮物,要麽不重孝道,要麽生活奢華,沒有存銀,爲無德。
女紅不佳,爲無才,還偏要出來獻醜,更沒有自知之明。
真是句句毀她,納蘭冰冷冷一笑,這便是與她有血緣關系的所謂的姐妹?
這裏聚集了衆多公卿命婦或貴婦,今日她若無法反駁她的話,明日關于她無德無才又無自知之明的話就會傳遍京都,連帶着衆人也會因她的德才有虧而會漸信南宮甯謀害她之事怕是另有内情,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官宦之家都不會向她求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