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中損壞車轅在先,故意走盤山路在後,若不是小姐心善,危機關頭不肯丢下我倆,三人相擁一起跳了車,反倒保住了性命。
小姐遍身是傷,來到護國寺,心念你也許是一時糊塗,被人利用才做下此等下作之事,并爲苛待,隻等回府後禀明夫人,查清原委,再向夫人求情從寬發落,可你,可你怎樣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倒是誤了小姐的一番好意!”竹桃擲地有聲,面帶悲色的說道。
大江子一愣,随後便反應過來。
“五小姐,奴才絕對沒有損壞車轅啊,走那盤山路也是爲了讓五小姐您欣賞桃花林啊,您不能這樣冤枉奴才啊。
您要是有證據隻管綁了奴才送官,奴才不敢有半句怨言。”聲音倒是委屈得很,隻是那表情中分明滿是嘲諷與不屑。
納蘭冰知道這大江子是有恃無恐,那馬車車廂部分已掉落山崖,另一部分能看出動過手腳的部分車轅在她們趕到前他已經處理過了,他就是認定了她們沒有實質的證據,而他背後又有人支持,才敢這般張狂。
“哼,便不說車轅是不是你暗自損壞,其一、你身爲車夫,出行前未仔細檢查車轅及馬匹,害主子堕車受傷便是大罪。其二、你控制住了馬,明知主子堕車,不及時尋找主子,确定傷勢,以求醫救,反而獨自悠哉在寺外看風景,你是認定主子已死,還是明知主子可能重傷,故意拖延施救的時間?無論是哪一樣,其心之毒,由此可見,你還敢說你無罪?還敢說你是冤枉的?”
竹文也按照納蘭冰之前吩咐的話,義正詞嚴的說了出來,其語句句如利刃,直中大江子要害。
衆人這時方才恍然大悟,尤其是那些早前便見過大江子一直在寺外歇息的香客,确實啊,自家主子堕馬,生死未蔔,他卻一人在這歇息,确實符常理,開始他們倒被他的先聲奪人所騙,反而乎視了這些。
“這五小姐也算得上是福大、命大之人,倒是沒有摔成重傷。”
“這等居心不良的惡奴,送府法辦都便宜了他。”
“就是……”
大江子此時冷汗直流,他沒想到那最是膽小的五小姐身邊居然有兩個如此厲害的丫鬟,而他也确實認爲她們不死也是重傷,那盤山路路人又極少,他隻要等上兩個時辰再去尋找,她們必定重傷不治而亡,到時自然有人善後,他也好交差,隻是沒想到她們命這麽大。
“五小姐,奴才,奴才,奴才冤枉!”此時他跪在那有些發抖,若是真的将他送官,這謀害主子可是死罪。
“小姐宅心仁厚,知你是家中獨子,想你若能知錯,她可以饒你一命,可如今,這麽多貴客做了見證,若不懲你,忠勇侯府規矩何在,又何以治家。
小姐,依奴婢看,還是送官法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