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掃門前雪,少管閑事,就是這些平頭百姓的生活準則。那怕看到太陽第二天照常升起,這些百姓開門時,都顯得非常小心,生怕一開門會看到什麽不想看到的場面。
生活在皇城之中,他們無疑是幸運的。可同樣,他們也是不幸的。如果皇家威嚴不容挑釁,在這座皇城中生活,無疑是高枕無憂安享太平的。
可碰上亂事,戰亂四起的話,生活在皇城之中,也最容易受到别人圍城圍攻。當然,那怕他們是最後一座被攻陷的城池,卻也會因戰火而飽受牽連。
在這種祖輩都經曆過的慘痛教訓下,百姓們都謹守本份,不去管在他們看來,跟他們沒關系的事情。皇宮内的生活,他們向往卻也敬而遠之。
唯有一早開始忙碌的小攤販們,還是早早起來會一天的生意而忙碌。盤算着皇城開門的時辰,這些小攤販也推着小車,來皇城附近的街道上擺攤,希望能賺些幸苦錢。
可相比往日略顯清靜的早晨,今天的城門前卻顯得重兵壓陣。一擡頭,就能看到,那挂在城門前的六具屍體。對于懸屍這種懲罰,百姓也很好奇這六人到底犯了什麽罪。
好在随着街道漸漸熱鬧起來,那些張貼的告示很快被人讀了出來。得知這六個被懸挂起來的人,竟然是刺殺銀川公主的殺手,不少百姓也忍不住心頭打顫。
隻是等聽到,隻要能說出六人姓甚名誰,那怕知道他們在那家客棧住過。又或者在那家小攤上吃過東西。都能得到一兩黃金的賞賜,用于查找殺手的同黨。
一兩黃金,對于起早貪黑做小買賣的生意人而言,無疑是筆難以拒絕的誘惑。不少膽大的百姓,也開始走上去,仔細打量這六個略顯陌生的死人。
看着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擔負任務的守城部将們,也仔細的聆聽着百姓們的交談。希望能從這些百姓當中,打探到這六個兇手的蛛絲馬迹。
很快一個中年百姓,略顯困惑的仔細擦拭眼睛,朝身邊一個中年人道:“老把頭,這六個人,我似乎見過。昨天我們在客來飯館喝酒,這六個人好象就坐我們鄰桌啊!”
此言一出,老把頭趕緊小心的道:“老牛。你小聲點,不要命了!這錢雖然誘人,可誰知道他們什麽來路。不要爲了一兩黃金,把命給搭裏面啊!”
隻是聲音雖小,可還是被站在他們身邊的百姓聽見。很快一個地痞般的年青人,立刻朝負責巡邏跟保護的官兵道:“大人,這兩個人認識他們?”
聽着年青人的一聲吼,老把頭跟姓牛的中年人。立刻臉色一變。而那些官兵,很快就将他們兩人給圍了起來。至于看熱鬧的百姓。更是吓了一跳趕緊離兩人遠遠的。
帶隊的将官,看着兩位中年人一臉畏懼的神情,很快道:“兩位,還請你們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隻要事情屬實,告示上的賞金立刻可以發放。
如果你們明明見過他們,卻裝做不認識。下場不用我提醒兩位。請放心,隻要你們跟他們不是同黨,我們守城軍不會傷害你們,相反還會給你們發放賞金。”
有了這位部将的話,老把頭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反倒是姓牛的中年人。很快道:“回大人,賞金我們兄弟都不要了。昨天我跟老把頭,在客來飯館喝酒。
當時做我們旁邊的,好象就是這六個人。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客來飯館的店小二詢問一下,我記得當時,這個臉上有疤的漢子,還打了店小二一耳光。”
有了這話,部将立刻道:“來人,去一個小隊,把客來飯館的掌櫃小二都找來。讓他們認一下,這六人是不是在他們飯館吃過飯!”
很快一支手持刀槍的守城小隊,立刻跑步沖進了皇城裏,一家還未開門的飯館之内。聽到門外響起激烈的拍打之聲,在裏面休息的小二跟掌櫃,都吓了一大跳。
等到房門剛一打開,看到這些手持刀槍的守城軍,也被吓了一跳。掌櫃立刻道:“上差,不知這麽早,來小店有何貴幹。我們可是本份的生意人啊!”
看到對方穿的是守城軍的軍服,掌櫃盡管清楚這些人吃相難看。可很少聽過,他們禍害城中商人的事情。這才壯着膽子,拱手詢問了一番。
帶隊的小隊長,詢問清楚兩人身份,很快道:“奉将軍令,帶兩位到城門去一趟。是好事,不是什麽壞事。等下兩位到了城門口,隻要實話實說就行。”
不明所以的兩人,看着這些手持刀槍的官兵,說着‘請’字。心裏卻非常清楚,看這樣子不去都不行。也顧不上什麽,趕緊把門重新關好來到了城門口。
當兩人抵達城門口,看到那六具懸挂的屍體,還有牛姓中年人的講述。店小二很快道:“将軍,沒錯,昨天中午,正是這六人到過鄙小店進食。”
聽到店小二的證實,部将很快朝牛姓中年人道:“好了,這裏沒你什麽事情,拿着一兩黃金離開吧!記住,此事關系到能否抓住公主的兇手,大家勿必仔細瞧好了。”
望着遞到手中的一兩黃金,姓牛的中年人嘴巴都笑歪了。而那位先前舉報的地痞,雖然沒得到一兩黃金,卻也得到五百文的賞錢,同樣非常高興。
有了牛姓中年人的帶頭,得知消息的城中百姓,都想過來碰碰運氣。如果能知道,這六人在那裏住,那賞金一定非常不小。畢竟,指認出他們的身份,可獲百兩黃金的賞金啊!
伴随着店小二也領走一兩黃金,說出這六人說的雖然是官話。可其中有兩人,偶爾也會蹦出幾個大遼話。部将就知道,此事怕是跟大遼兩位王子脫不了關系。
等到最後,一家收容六人住宿的客棧掌櫃,也被人給舉報了起來。這個舉報人,自然高興的拿着一兩黃金的賞金,笑的合不攏嘴。而客棧掌櫃,卻被吓了個半死。
好在最後部将也沒爲難他,命他将自己帶到六人下榻的房間。在裏面經過一番仔細尋找,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卻得知,六人在皇城裏面,已經住了七八天。
這六人都是集體行動,平時也很少出門。隻有餓了的時候,才會去街上找東西吃。甚至有時候,隻有一個出門買東西,吃喝拉撒似乎都躲在客棧裏。
唯獨昨天出來喝次酒,還被人給認出來。可對于他們來自那裏,似乎還是沒人知道。而掌櫃也提供了一個信息,昨天傍晚時分,有個穿着鬥篷的男人見過他們。
就在鬥篷人離開不久,這六人就一臉嚴肅的出門。甚至他們離開的時候,掌櫃還特别提醒,昨晚有幾條街道宵禁,讓他們小心一點不要到處走。
可這六人離開時,卻什麽都沒說,誰也沒成想他們昨晚竟然犯下刺殺公主的大罪。現在想來,那個鬥篷人的身份,又需要他們好好的排查一遍。
在守城軍的調查,開始轉移到對鬥篷人的盤查時,遠在皇宮一夜未睡的趙孝錫。看着躺在病榻上的趙茑,似乎很幸運的沒發燒,就知道最驚醒的一關闖過了。
隻是此刻的趙茑,經過一夜的昏睡,還是沒能醒過來。這讓趙孝錫多少有些擔心,可皇宮的太醫把脈後,卻告知這是流血過多導緻,趙孝錫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陪着趙孝錫來的段譽,望着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心中也着實不是滋味。在明白了自己心意之後,段譽對待趙茑的感覺,也在迅速的進行着轉變。
就在兩人陪着木婉清等人,守候在太醫館看着趙茑時。武衛傳來消息,大遼的小王子耶律圖,正式跟西夏國主提出告辭。不參加接下來的征婚,借口有事要返回大遼。
得知這個消息,趙孝錫已經從赫然連那裏知道,這六人應該是來自大遼方面的死士。至于是耶律圖派出來的,還是耶律齊派出來的,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從武衛派出的秘探監視,耶律圖的手下似乎顯得很正常,真的是覺得西夏不安全,所以才考慮提前一步離開。不想爲什麽驸馬,浪費時間将自身置于險境。
至于耶律齊方面,則同樣在準備啓程離開。可讓趙孝錫覺得,耶律齊方面有點行動不一樣的是,他手下不少護衛,都化裝成平民,陸續的潛伏于皇城之中。
他想做什麽,趙孝錫并不清楚。可昨夜耶律齊眼中閃過的殺氣,趙孝錫多少還是看出了一些。一個是光明正大的離開,一個卻選擇偷偷開溜,誰是兇手真值得好好思考一下。
耶律齊的手下,趙孝錫已然交代武衛負責監控。至于耶律圖此刻想走,也要問問他同不同意。真相沒調查清楚前,趙孝錫不會讓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離開西夏!(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