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喬峰不想去理會這些閑言碎語,卻非常想知道,當年殺害他父母的帶頭大哥到底是誰。這也是他目前,唯一想到還能去做的事情。
先是養父母被人殺死家中,被少林寺的僧衆誤會他殺死至親。其次就是上少林,找授業恩師詢問身世,卻又碰到恩師被人重傷,見他一面話都沒說兩句,就與世長辭。
很快他又被攤上一個,有目擊證人指證他就是兇手的大黑鍋。成爲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江湖敗類,這種境遇令喬峰真的倍感苦惱。
現在突然聽到趙孝錫跟他說,原本應該抱着母親跳崖的父親,竟然還幸存人世。喬峰也着實被這個消息,驚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可回想那天被救出聚賢莊的蒙面人,現在想想當時他說的話,還有甩的那個耳光。不是有點老子教訓兒子的口吻嗎?難道他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他爲什麽不與自己相認呢?
也許是感受到喬峰心中的困惑,趙孝錫卻笑笑道:“大哥,命裏有時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你跟父親見面的時機未到,不必過于憂慮。
其實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你知道了他存在,以後你又當如何與他相處呢?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現在身上蒙受的這些冤屈,跟你這位生父怕是脫不了關系。”
此話一出,想起少林寺那位小和尚的指證。喬峰先前還誤會是阿朱冒充于他,現在想來隻怕是那位武功。比他還要精湛幾分的蒙面父親。
如果他猜測不錯,這位不與他相識的父親,長相應該跟他相差不大。以至在重傷授業恩師之時,被小和尚看到誤以爲是他。
自己的生父,殺死了養父母跟授業恩師,這讓他如何去評價是非對錯呢?隻有一點喬峰現在終于坦然接受。那些黑鍋也許并非是黑鍋。
父債子償,既然那些事情是生父冒充他做的。别人将這些過錯,記在他身上,似乎又說的過去。隻是這樣一樣,同樣想替養父母跟恩師報仇的他,又應該如何去報呢?
看着一臉苦惱的喬峰,趙孝錫也清楚這種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做選擇确實太殘酷。隻能舉杯道:“大哥,有些事既然想不通。那就順其自然一些好了。待下次時機成熟,大哥找伯父詢問一番便知分曉。”
覺得這話雖然不能解惑,卻也未嘗不是個解決的安慰。同飲一杯的喬峰,立馬又将這些苦惱放下,轉而關心起阿朱的殒命之劫。
對于這個詢問,趙孝錫卻顯得有些爲難的道:“大哥,其實有些天機不能随意道破。阿朱姑娘這個劫,其實應的卻是在你身上。
意思就是。如果這個劫出現,阿朱姑娘有可能死在你手上。也許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我推算出來的情況卻是如此。
因此,不想看到這種悲劇發生,小弟才特意在此等待你們兩人的到來。現在綜合你們身上的面相,跟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我就知道,大哥跟阿朱姑娘,很有可能受人蒙騙了。”
望着還處于驚愕當中的兩人。趙孝錫卻将話題一轉道阿朱身上,說道:“阿朱姑娘,你的易容之術确實精妙。
隻要你見過的人,你易容起來動作語氣那怕表情,你都能易容的真假難辨。但有一點。卻不能騙過精明之人,就是你女子的身份。
隻要稍加提防,跟你靠近一些,你身上的女子之氣就無所遁形。這點阿朱姑娘自已,還有大哥想必也應該清楚!”
這樣一說,喬峰頓時恍然大悟般道:“不錯,朱兒身上有體香。這種香氣是女人天生的,僞裝一個男人卻有女子的體香,斷然會引起康敏那毒婦的鼻子。”
說出這番話的喬峰,卻看到阿朱羞愧難當的用纖手掐了他一把。喬峰這才想起,這種女子體香之事,還真不能與外人道之。
又變成嘿嘿傻笑的喬峰,看的趙孝錫也感覺,此刻的喬峰似乎更像。一個墜入情網的傻大個,那看的起一點英雄的樣子呢?
想清楚這些的喬峰,看着阿朱羞澀的表情,也覺得這種時候。有這個紅顔知己陪伴左右,未嘗不是一件人生快事。
可想到母親當年的遇害,喬峰又詢問道:“雲弟,既然你的蔔卦之術如此曆害,那你是否知道。當年害死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誰嗎?”
對這種問題,趙孝錫其實很想說他知道。但卻翻着白眼道:“大哥,小弟隻略顯推算之術。你以爲我是神仙下凡不成,什麽事情都能算出來嗎?
不過這件事情,小弟也進行了一些詢問跟走訪,大緻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确切點說,不應該算在那位帶頭大哥身上,而應算在那位傳遞情報的人身上。
其實大哥若不嫌小弟多嘴,我隻能告訴大哥,于其你這樣滿天下亂轉,尋找兇手。不如靜待時機,那個幕後操縱者總有天會露頭。對了,大哥是否見過天台山的智光大師?”
想起上次那個老和尚,被自己說了一通似乎有些醒悟,趙孝錫就提了一句。讓他有些郁悶的是,這位想挖出慕容博假死的智光大師,從江南返回後卻遇害了。
當然殺死這位智光大師的罪名,如今還是被落在了喬峰身上。隻是從智光大師當日返回天台山,是遇到一夥蒙面人襲擊至死。想來應該不是喬峰那位老爸做的!
既然不是喬家父子做的,那做下此事的人會是誰。想想除了同樣隐身幕後的慕容博,趙孝錫也想不出第二個人選。隻是此事,趙孝錫暫時還不想點破。
喝着酒說着話時,趙孝錫卻聽到樓下站崗的武衛通報,段譽帶着兩個女孩來了。自然讓她們一起上來,跟喬峰兩人見上一面才好。
前世本早就結交的段譽,聽聞眼前這個濃眉大漢。就是趙孝錫一直稱贊不己的喬峰時,也顯得非常客氣的敬酒結交。
那怕先前段譽已然自報家門,此刻明白上了當的喬峰。覺得能生出這種純善兒子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麽大惡人。況且大理距離雁門關,距離不是一點半點遠。
相信了趙孝錫裝扮的神棍之言,喬峰覺得這次雖然白跑一趟大理,但能見到趙孝錫未嘗不是一件樂事。更何況,看到阿朱跟趙孝錫身邊的兩女相談甚歡,他也非常高興。
這一路,阿朱陪着他探尋身世,也可謂吃了不少苦。可她還是無怨無悔的跟着,這讓喬峰對其自然歡喜的緊。能看到阿朱這麽高興,他心中自然也非常高興。
六人初見面,卻因爲趙孝錫的關系,雙方都顯得非常高興。相比前次衆人是在江南見面,這次可是在大理,兩女的地盤之上。
喝到夜幕降臨方罷休的衆人,看到段譽跟兩女準備回宮。趙孝錫卻突然道:“阿朱姑娘,你是否知道你母親的姓氏?”
聽到這話,今天喝了不少酒的阿朱,也沒隐瞞直接道:“聽收養我的父母說,我母親似乎姓阮。至于父親是誰,卻并不知道!”
其實問這話,更多是說給段譽三人聽。很快趙孝錫就繼續道:“阿朱姑娘,若你相信我的話。不如把金鎖片暫借一用如何?難得今天我們有緣重逢,那不如來個喜上加喜如何?”
這話令阿朱渾身一振,最終顯得些期待又傷心的道:“大哥替我做主即可!”
面對這種顯得有些冷場的話,趙孝錫卻沒怎麽理會,将玉鎖片交到段譽手中。顯得有些感歎的道:“段兄,這金鎖片麻煩你轉交一下。
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什麽。剛才阿朱姑娘已說出她母親的姓氏,你隻需把這塊金鎖片,轉交給鎮南王,一切便知分曉!”
這話聽的段譽神情一緊道:“趙大哥,難道阿朱姑娘是、、、、、?”
後面的話沒說,段譽很快就道:“行,我即刻回宮,兩位妹妹暫時拜托趙兄幫忙照料一下。我去去便來!”
看着阿朱略帶神傷的表情,喬峰也不是傻瓜,自然清楚阿朱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是此行他們打算報仇的段正淳。
聯想到趙孝錫先前的推算,開始還覺得他怎麽都不會傷害阿朱。若是段正淳是阿朱的親生父親,那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發生。
吓出一身冷汗的喬峰,立刻将顯得情緒憂傷的阿朱拉到身邊,也沒多說什麽。可這緊張的表情,趙孝錫三人一眼都能看出。
吩咐客棧的人,将酒桌清理出來換上茶水。性格溫婉的木婉清,也很識禮數的給衆人泡茶消遣,期待着那位無良父親的到來。
趁着這個時候,木婉清也拉着阿朱,講起她們的身世來。聽兩女這樣一說,阿朱覺得這世上,似乎并非她,是今天才知道了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面對這種即将揭開的身世,喬峰卻覺得。他們此行來大理,雖然被人騙了。但換個角度想想,他反倒要感謝那個康敏。如果不來這裏,又怎會揭破阿朱的身世呢?(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