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埃文斯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們一定是在找那枚優盤,一旦被他們找到,就是自己兩個人的死期!
但是換句話說……隻要他們找不到,那麽就不會輕易地殺死自己。
或許是他們真的以爲自己和皮科爾就是兩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毛賊吧,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搜身,而是以爲優盤和那些财物放在一起,但是沒有,優盤現在就在自己的身上!
可這也不過是拖延了一些時間而已,一旦行李箱裏找不到,他們還是會過來的!
皮科爾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雖然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但他還是嗚嗚嗚的叫個不停,埃文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埃文斯倒是能說話,但是他也不敢随意的開口,免得被外面的黑幫聽到,所以他隻好低下頭,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口袋。
優盤就在裏面。
可是怎麽樣才能讓他們找不到呢?
埃文斯想不到任何的辦法,但是皮科爾卻似乎想到了,他撲到地上,朝着埃文斯,整個人像條肉蟲一樣的慢慢蠕動過來,鮮血浸透了繃帶,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清晰的血路。
“你在幹嘛?”埃文斯不禁大驚失色。
皮科爾虛弱的喘了兩口氣,然後向着自己的傷口努了努嘴。
——他想讓自己把東西藏在他的傷口裏!
埃文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裏的确是個藏東西好地方,絕對不會有人會想到,但是……
“你瘋了!”埃文斯低聲罵道,一旦把優盤塞進他的傷口,不提之後可能面臨的感染,光是失血過多這一條,就足夠他死的透透的了,絕對撐不到明天!
可皮科爾隻是在笑。
他們要是連現在這一關都過不去,又哪兒來的以後去考慮這麽多呢……
埃文斯似乎是明白了自己這位同伴的想法,咬了咬牙,之後往前一撲,整個人也同樣趴到了地上。
他在一條桌腿上用力的蹭着,終于把優盤蹭出了口袋,然後用嘴巴叼起優盤,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了皮科爾的傷口上,緊接着轉過身來,用勉強能活動的手指将優盤透過繃帶的縫隙給塞了進去……
皮科爾忍着痛,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等到埃文斯把這一切做完,才發現他其實早就已經昏了過去……
……
小房間的房門被猛的推開,那名穿着花襯衫,長得尖嘴猴腮的黑幫分子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昏倒在地的皮科爾。
“他這是怎麽了?”
“他的傷口裂開了,疼得死去活來,你們最好幫他重新包紮一下。”埃文斯努力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以免露出太多的破綻。
但是他猜的沒錯,花襯衫怎麽可能好心到聽從他的話呢,直接取過一杯涼水,撲到了皮科爾的臉上。
“咳咳!”皮科爾被涼水嗆的清醒過來,連連咳嗽。
他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将眼神看向了埃文斯。
埃文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于是皮科爾也放下心來,繼續裝出一副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
“給我搜!”花襯衫冷哼道。
幾名小喽喽在兩人的身上翻找起來,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花襯衫見狀,便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說道:“東西在哪兒?”
“什麽東西?”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别裝傻,我要的是那枚優盤!”
“優盤?我們不知道……”
埃文斯還想繼續裝傻,可花襯衫卻并不想和他繞圈子,直接将手裏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杯子掄起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頃刻間,埃文斯的腦袋上鮮血直流。
“優盤在哪兒?”花襯衫再次詢問道。
這一刻,埃文斯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他必須想到一個脫身的法子,否則,他們估計活不到明天早上。
“優盤被我給賣掉了!”他說道,“我們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又不想惹麻煩,所以就幾美元賣給了一個在音像店外面遇到的家夥。”
“賣給了誰?”
“我……我不認識他!”埃文斯結結巴巴道,但是看到花襯衫再次舉起了一個杯子,他隻好下意識的找了一個自己腦海中映像最深的人說道:“一個男孩!”
“哦?他長什麽樣?”
“這我可不大好形容,但是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埃文斯咽了一口唾沫,“他應該還在那條街上……”
花襯衫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似乎是在考慮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隻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經有了決斷。
“把他們帶上車!”他朝着手下大喊道:“我們去找人!”
……
羅南失算了,他本以爲一根面包足夠艾薇填飽肚子的了,可他沒想到,艾薇還沒吃到一半,就說自己吃飽了,然後剩下那大半根的面包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等羅南強撐着肚皮吃完了那大半根的面包,沒錯,艾薇她又餓了!
——故意的吧!
“我餓了!我要吃冰激淩!”艾薇指了指路邊的甜食店,發脾氣道。
“那我再去買一根面包給你?”羅南看了看外面廣告牌上貼着的冰激淩價格,突然覺得還是面包更好吃一點……
“不行,我就要吃冰激淩!”
“那你可以自己買啊!”羅南想不通了,這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總是盯着自己口袋裏那些少得可憐的鈔票啊!
“拜托,我可是在保護你诶!”艾薇生氣道:“現在正好是我的晚飯時間,工作時間提供飲食可是聯邦法律規定的哦!”
咦?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就在羅南兩人正讨論着買與不買的時候,就在他們十幾米外,幾輛黑色的轎車也慢慢的停了下來。
“是他嗎?”花襯衫問道。
“對!”埃文斯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其實并不想将羅南給牽扯進來,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他再猶豫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如果你是騙我的話,砰……”花襯衫将手指向他的腦袋,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埃文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苦笑着點了點頭。
“走,帶他們過去!”花襯衫招呼一聲,讓兩名手下扶起已經有些站不直的皮科爾,自己則親自用槍抵住埃文斯的腰間,僞裝一下後,幾人一起下了車。
有貼心的下屬還給皮科爾蓋上了一件大大的黑色風衣,免得他被巡邏的警察們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