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會。”坂本明将這個名字再念了一遍:“這就是那個新宗教的名字?”
“是的。看來您還沒有看過那本冊子。那真的太好了!”面前這個女孩松了一口氣。她最怕這位陽光爽朗的大哥哥也被‘圓滿會’這個該死的新宗教給洗腦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爲很怪異,但還是不得不解釋道:“我的母親已經被那群和尚給徹底洗腦了,已經挽救不回來了。但是我不能看着她去害人,所以我才跟在我媽媽的身後......”
坂本明笑了笑:“你不用擔心的。真正的智者不會上這種當。”
這話,言外之意還誇贊了面前這個小女生一番。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坂本明突然問了一句:“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叫森七濑!”這個女孩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森七濑,和她母親白井德子的姓氏不同啊,坂本明心道。
在日本,女人嫁人以後,姓氏是要跟着老公走的。比如女演員新垣結衣嫁給了星野源以後,正式的稱呼應該是星野結衣才對。
這種情況,華夏曾經也有過,比如陳張氏,王李氏,趙鄭氏......日本這一套也是學自華夏。
不過,華夏的這種局面早已經改變,女性結婚後也不會失去自己原有的姓氏,但是這個遠離時代的老古董傳統,還是在日本頑強的生存着。
母女二人的姓名不同,隻能說母親在結婚後并沒有改姓。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日本也有一些很西化的家庭,信奉西方的理論,不會因爲老婆嫁進來就改名字。
但這樣的家庭,有時候也往往會遇到麻煩,尤其是在家中有老派的長輩的情況下,老人家和後輩的關系往往鬧得很僵。
回到了自己家中,坂本明揮揮手,施展了一個複原魔咒,原本被撕成兩半的冊子又重新複原了。
現在,坂本明倒是有閱讀這本冊子的興趣了。
當他将這本冊子粗略地看過一遍以後,不禁感歎,莫非編寫着冊子的全都是南高麗人不成?
閱讀完這本冊子,坂本明對于這個圓滿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謂圓滿會,主張是世界末日(末劫)即将來臨,但是在末劫來臨之前,未來佛彌勒會降下圓滿法身,将所有信奉祂的人通通超度出苦海,進入極樂世界,躲過末劫這樣的滅世大災。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圓滿會分明就是古代白蓮教在現代日本的一個變種。
而這個圓滿會爲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在這本冊子裏舉了很多例子:如琉球基地事件,琉球雷暴事件,富士山事件,外星人事件,紐約事件......這些都是末劫來臨的前兆。
而世人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全是他們圓滿會誠心祭祀,感動了未來佛祖,派來麾下諸羅漢,諸菩薩,以大慈大悲之念,拯救衆生。
“真是一派胡扯!”如果說有别的人看到這冊子上的内容可能會相信,但是坂本明卻完全不會信。
冊子上列舉的例子,不通通都是坂本明做的麽?這些事件的解決,不也全靠坂本明麽!哪來的未來佛祖,哪來的圓滿會之功勞!
“都說國之将亡,必有妖孽。日本這地方,妖孽怎麽這麽多。”坂本明毫不留情,将那冊子又再度撕得粉碎,一概扔進了垃圾桶裏。
如果是其他的新宗教,那麽坂本明最多打個報警電話,向日本警方通報一聲就完事了。
但既然這個圓滿會剽竊自己的成果,傳教人士都跑到了自己家來,那麽坂本明再不管,反倒顯得怕了這群新宗教的騙子一般。
“不行,不能直接動手。”坂本明本想派出鬼影忍者兵,一路殺過去,但是最終卻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要的是從物理和心理兩方面摧毀掉‘圓滿會’,而不能僅僅局限于殺人。
否則的話,坂本明把山之惡魔波剛直接放出來,要不了多久,别說圓滿會了,就連整個東京都給你揚了。
“殺人,還得誅心呐!”
坂本明沉思片刻,終于想明白如何從物理和心理這兩方面一齊瓦解這個圓滿會的辦法了。
他快步走到鏡子前,右手在頭頂輕撫而過。原本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根根轉爲枯黃,落葉般飄零于地。
“煩惱落盡,紅塵遠離。”坂本明雙手合十,低聲念道。整個人身上仿佛都透露着一股禅意。若是有人能聽到坂本明念這一句,就算是再紛亂的心思也能變得澄淨。
看着鏡子裏那顆光亮潔淨的光頭,就算是坂本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算削發了,那也是個帥和尚。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點就連和尚也不能免俗。
當坂本明換上一身純淨的白色僧衣,頭上帶着同色的僧冠,腳上套着一雙棉布鞋子,手上再挂着一串佛珠,低吟佛号,仿佛真是一位得道高僧,已然超脫。
“壞了!”接下來的粗俗之語卻把這種意境給沖破的一幹二淨。
“我怎麽這麽帥,差點連我自己也騙過去!”坂本明趕緊強迫自己的腦袋從鏡子前轉移。
圓滿會總部所在的地方,坂本明并不清楚。但是那冊子上卻寫了,凡是信衆,皆可以去一家大廈,哪裏有圓滿會的成員負責接待。
這個大廈,正是很久前,村山良大戰山王會的地方-元山大廈!
“元山大廈改了用途,應該發生在山王會覆滅之後。”坂本明心想道。他光是猜都可以猜到,元山大廈裏血腥的場面吓壞了許多人,大廈的價格也一路暴跌。
就連鬼宅都有人怕,更何況這種地方。
但是這棟大廈最終卻被圓滿會買下,并加以改造,變成了接待信衆的地方。
“說起來,我還該給自己起個法号才是。”這是坂本明出門前想的最後一件事。不過他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法号:“就叫‘圓通’吧!”
就在坂本明踏上了打擊邪/教‘圓滿會’的道路同時,先前來給他通風報信的女高中生森七濑卻遭殃了。
毫無防備的她回到自己家中,就被玄關後隐藏着的兩個剃光頭的粗壯男人拿下。
他們拿着繩子,将森七濑綁個結結實實。爲了防止她亂叫,還在森七濑嘴裏塞了塊白布。
“嗚嗚!”就在森七濑瘋狂扭動着身子,拼命掙紮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在森七濑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親-白井德子。
“不要怪媽媽,媽媽也是爲了你好。”白井夫人輕輕撫過女兒的秀發。
“人的身體是污濁的,但是不要緊,很快你的身子就會變得清白起來的。”白井夫人給自己的女兒帶上了眼罩。
森七濑在失去光明前的最後一刻,想的是自家的鄰居,那個陽光的男孩。
可是,那樣光明的世界,似乎從此就要和自己絕緣。
森七濑最後能感受到的,隻有聽到汽車發動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