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足立區,一棟矮小的單元樓裏。
村山良拖着遍體鱗傷又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家門口。
因爲囊中羞澀的緣故,他隻能選擇從世田谷區走回足立區。
“我回來了。”他用鑰匙打開了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酒氣。這讓村山良的表情迅速難看起來。
他直接沖到了酒氣最重的房間,一腳踹開了房門:“喂,老東西,你又把媽媽的錢拿去買酒了吧!”
房間的躺椅上躺着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穿着背心褲衩,腳上帶着拖鞋,手上拿着一瓶白酒。
那個中年男子滿臉通紅,宛如關公,顯然喝酒喝上頭了。他不滿地嘟囔道:“真是的,一天不如一天,兒子敢吼老子了......”
村山良聽到這話,疲憊的身軀裏頓時又爆發出一陣力氣。他快步沖上前去,将面前的男人一把拎起,然後對準他的臉狠狠來了來了一拳,将自己的父親揍到在地。
十年前,當村山良還是個幼弱的孩子時,眼前這個所謂的父親就是這麽揍自己和母親的。
現在的拳頭,不過是給以前償債罷了。
看着已經比自己高大了一個腦袋的村山良,這個酒鬼父親不敢多說什麽。等到村山良離開了這個房間後,他才摸着自己的臉頰,充分發揮了阿Q的精神:“哼,兒子打老子。哼,我活了四十九歲,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金烏西落,玉兔東升。
伴随着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個中年婦女帶着一個小姑娘回到了家中。
“媽,妹妹!”穿着圍裙的村山良将做好的飯菜端到了桌子上。妹妹一看到村山良,立刻就撲了過去,一下子挂在哥哥的脖子上。
“哥哥!”妹妹的聲音奶聲奶氣,讓村山良一聽到臉上就挂起微笑來。
母親則是将背包放下,卸下了一天辛勤勞作的疲憊:“你臉上怎麽又有傷痕?難道又和他們打架了嗎?”她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
村山良躲開母親的手:“沒關系的。隻是那些家夥太過分了,竟然在學校裏賣那種東西,那會徹底毒害同學們的。”
身處足立區這個地方,村山良在這裏見過許多瘾君子,其中不少人在淪落到足立區之前都是前幾區的社會精英。
不菲的家産不僅沒有幫助到他們,反而讓他們更陷入困境,最終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自己也跑到足立區來睡大街。
村山良将飯菜端上餐桌,然後打開了電閘,将台燈放在餐桌上,用以照明。
一家三口,在此時難得有溫馨時刻。
不過村山良此時恐怕想不到,家裏面竟然還有第五個人。
那個人就是--坂本明。
雖然看上去像是個恐怖故事,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坐在被台燈照亮的餐桌前,而被黑暗所籠罩的沙發上,卻坐着一個潛入的陌生男子。
坂本良前來是有目的的。
作爲一個深谙‘情報至上’的人,坂本良派鬼影忍者兵對那些不良的小混混及背後勢力進行了調查,發現了針對村山良的陰謀。
因爲村山良在學校裏阻止那些不良給學生販賣白粉,被不良背後的勢力-極道組織‘山王會’視爲眼中釘,決定将村山良給解決掉。
這個解決并不是殺了村山良,而是最近東京警視廳忽然對東京乃至全日本展開偵察,導緻山王會的某些不合法生意暴露了出來。
爲了應對警視廳的調查,山王會決定找個替死鬼來背鍋。
作爲前世在華國長大并接受教育的坂本明,對山王會操持的不合法生意天然而然有着一種厭惡的情緒。
國家恥辱,民族危亡就是從虎門的一縷煙開始的。
而且,山王會居然還想要把一個明确反對白粉的人當作白粉販子從而推出去替死,更是讓坂本明對他們提起了殺心。
不過在考察了村山良以後,坂本明決定将這個機會讓了出來。
雖然村山良出言不遜,對親生父親揮拳,還喜歡用拳頭和别人的腦袋進行親密交流,但坂本明看的出來,他還是個重視親情的好男人。
夜色漸漸深沉,村山良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香。房間内投影在牆壁上的影子一陣變幻,從中走出了坂本明的身軀。
他右手握着‘牛符咒’,放在了村山良的額頭之上。
“村山良,你的命運,就由我來改變!”輕聲的話語過後,石制的牛符咒發出一陣微光來,融入了村山良的身軀之中。
村山良迷迷糊糊中聽到似乎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房間裏,隻有窗外的月亮灑下的柔的月光和自己。
“一定是在學校裏太緊張了,夜裏才會胡思亂想。”村山良對自身的變化毫無察覺,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村山良神清氣爽地從床上醒了過來。
餐桌上已經準備了飯菜和學校裏吃的便當。村山良輕車熟路地刷牙洗臉,坐在餐桌上吃飯。
爲了掙錢養家,母親每天打兩份工,這個時候早就出門工作去了。
吃過了早餐,村山良将便當盒放進了書包之中,然後就出門上學了。
到了學校之後,村山良并沒有見到太多的不良們。因爲昨天不撐雨傘就追了村山良半條街的緣故,許多的不良都得了感冒,待在家裏沒來上學。
但不良們的沒來,卻沒有影響到山王會的人。
校門口停着一輛黑色高級轎車,當村山良路過時還忍不住看了一眼:這是哪個有錢人的不成器子弟跑到我們學校了?
“大哥,剛才那個就是村山良。”黑色高級轎車副駕駛的人對着後排的大哥說道。
“原來是這個小子!”後座的大哥抽着高檔的香煙:“這個學弟很不聽話啊,既然如此,隻好讓我們這些先輩來教導他一下了。”
學校,更衣室裏。
“喂,你們今天上學的時候看到校門口的黑色高級轎車了嗎?”有同學議論道:“真氣派呢!不知道裏面坐的人是誰?”
有個同學見多識廣,聽聞這話搖搖頭:“山田,你可要小心。據我所知,校門口的車上,坐着的可能是極道分子。”
“極道..極道組織嘛!”那個叫山田的人聽到這句話很驚訝。
“是的”那人回答道:“我聽說,我們這一屆有個叫遠野的學生,在路上騎自行車追尾了這輛黑色高級轎車,被迫學狗叫,三回啊三回。”
村山良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将這些話全都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