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少，怎麽這麽有閑情過來的。”
“我這次過來，是想請雷哥幫忙的。”
趙松走過去，笑呵呵的送上一份小禮物。
“幫忙？冇問題，辦得到的，盡管出聲。”
雷老闆随手将禮盒放在旁邊，拍着胸口大膽承諾。
片刻後。
“什麽，你想我幫你這個？”
雷老闆表情微變，誠懇的說道：“我不是不想幫你，但是問題是，我是個合法的正當生意人，你這個忙，是非法的……我真是幫不到你。”
趙松擺手說道：“雷老闆，你誤會了，我不是想借你的名頭，隻是想你幫忙介紹下人……”
雷老闆一臉誠懇：“松少，我真的不是不想幫你，但是，我一個合法生意人，怎麽可能認識那種朋友……”
趙松嘴一扯，槽從心來。
還合法生意人，你一個開大巴公司的，合法？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趙松露出從容微笑：“現在港島錄像帶市場挺紅火的，我打算跟人合夥開個出租錄像帶的公司。
電影院那邊放片，就等于是做廣告，賺不賺錢不重要，隻要可以打開市場引來關注就好。
等電影院那邊的片一下，立刻在錄像店那邊上架。
無縫銜接，生意一定好！
如果雷哥有興趣的話，錄像店的生意，我可以分兩成股份給你。”
拉關系不行，那就擺利益！
錄像帶公司分出去拉人搭建關系網。
拍戲的公司是自己的。
剩下的周邊産品銷售，自然也是自己全吃。
反正這年代，港島也沒有賣周邊這一說法，諒他們也不會想到這種電影周邊能有多大的收入。
雷老闆誠懇的勸說着：“阿松，喜歡賺錢是好事，但是不是什麽錢，都可以賺的！名聲的重要性……”
要不是看在以爲大家談得來，再加上趙松年紀尚輕的份上，就沖剛才那句話，雷老闆就想趕人了。
兩成股份？他堂堂一個院線公司老闆，是貪那點股份的人？
當他什麽人了！
“找其他人注冊就是，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公司是我們開的？”
趙松淡定的說道：“還有，我我找人查過錄像帶市場（其實根本沒有）。
現在的錄像帶，出廠價大概是一千五一個的幅度。
出租的話，租金按盤的新舊程度不同而定，每日十幾到上百不等。
這門生意雖然沒有多少人做，但是前景都不過，在電影院附近有條街，有六間是做租錄像帶生意的，每日客似雲來。
就算是偏些的地方，隻要人搞多，一個營業情況尚可的錄像帶租賃店，在沒有促銷，沒有打廣告的情況下，月收入起碼過十萬……”
趙松頓了頓，說道：“這裏面的收益其中起碼有八成是特殊電影提供的！”
剩下的，就不用多說了。
利益說服不了？那就加上遠景！
靠着瞎掰的，貌似挺真的數據，趙松成功讓雷老闆心動。
雷老闆頓時陷入沉思。
熱門的地方，一條街就能撐起六間店。
那就是說，完全可以撐下一間大店！
六家散店都可以月流水超六十萬，一家大店統合起來，再算上錄像帶之外的生意……月流水破百萬不成問題。
港島熱門的地方那麽多，出名的男人消遣街也不少……單是那附近，起碼就能弄出幾十家店來！
這就是每月流水破千萬，甚至可能上億的好生意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跟他的院線生意相輔相成。
從上映到下線，全程都可以插手！
雷老闆眼睛逐漸發亮。
至于成本，更是好說。
開錄像店，成本最大的就是錄像帶！
以他的關系，再加上走量的折扣，他有信心将錄像帶的拿貨價壓到八百，甚至更低。
外面的拿貨價錢高，都是因爲拍電影的人太少，老闆要賺錢，叫價猛着來皆。
剛好他現在開院線，本來就打算捧出幾個電影公司做台柱，如果合适的話，開個專門生産錄像帶的工廠都是件可以考慮的事。
雷老闆越想，越覺得這門生意符合自己。
除了名聲不太好聽之外，沒什麽缺點！
“兩成股份不夠，我要四成！”
趙松露出笑容：“四成太過了，我還要分股份給其他合作人，最多隻可以給雷哥兩成！”
“其他合作人？誰！”
“洪家那個蔣老大！”
“他？”
雷老闆頓時眉頭一皺，有了另立爐竈的想法。
雖然有些對不起自己這位小兄弟，但，他是個合法生意人！
一個合法的生意人，是不能跟那種人，有過多牽扯的！
有些事，隻可以在私下做，不能擺到明面上的！
雷老闆腦中心念電閃，很快的，就想到該怎麽擺脫趙松另起爐竈。
人手，正好可以從大巴公司或者院線這邊抽調……
地皮，大巴公司那邊貌似有不少空着的地盤，雖然算不上鬧市，但人流量也可以，而且還可以讓大巴繞下路從那邊經過……
影片人手更是好談，缽蘭街那邊，就有很多技術精湛的從業人員，各膚色，各人種，應有盡有……
不想都沒注意，仔細一想，才發現自己新建爐竈條件都很成熟了嗎。
雷老闆正準備組建說辭的時候，趙松笑着說道：“雷哥你都知道，我們的錄像帶，做的是擦邊生意。這種生意，來來往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
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沒有足夠的保障，生意是做不下去的！
不說搞事，他們閑得沒事做在附近傳下八卦，都足以令客戶不敢上門了！”
趙松一拍手：“就是因爲看到這點，所以，我才想着跟蔣老大合夥做這門生意。”
聽到這，雷老闆的臉色有些發黑：“那你扯上我做什麽？”
堂堂一個幫派大龍頭，總不至于連幾個放電影的無牌電影院都找不出來吧。
趙松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說道：“我都是先跟蔣老大談好，怕他胃口太大想獨吞，所以才想着拉雷鬼入夥制衡的。”
聽到這，雷老闆瞬間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難怪這麽熱情的拉他入夥，原來是打這主意。
雷老闆想了想，問道：“那邊，有多少股份？”
趙松笑着比出兩個手指：“我五，他三，再加上雷哥的兩個，剛好十成！”
雷老闆眉頭一皺：“那豈不是我最少？股份都不成比例，怎麽抗衡！”
趙松勸說着：“我提供想法又負責找人拍片還要管理公司，蔣老大那邊要維護治安靠順便找人做宣傳，雷哥你隻是出個名頭，有兩成，夠啦！”
雷老闆一聲冷哼：“什麽叫出個名頭，你當沒有我出面，靠那個姓蔣的，可以幫錄像店拿營業執照？
沒有營業執照，到時候生意紅火，港府的人時不時過去查一下，
就算生意做的下去，都沒有機會發展擴大！”
面對雷老闆隐晦的威脅，趙松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所以，我先想着找雷哥入場合作嘛……”
聽到這話，雷老闆臉上怒氣更濃：“既然我都有出力，那憑什麽我的股份比他低？”
趙松一攤手：“有想法，并付諸行動的，隻有我一個，作爲這件事的主導人，我在公司的股份，當然要占主導地位，隻拿五成，已經是很照顧大家了。”
“阿松……”
雷老闆張口欲言，趙松伸手打斷道：“雷哥，可以跟鬼佬談生意的人，不少，我找得到的，都不止你一個，但是可以幫我維護這麽多家店面安全的，隻有蔣老大一個！”
他過來是想合作的，不是想受氣的！
雷老闆沉默數秒，說道：“我在和聯勝那邊都認識人……”
趙松笑着擺擺手：“雷哥，别玩啦，我這麽多女朋友，怎麽可以跟和聯勝那邊扯上關系呢。”
真讓雷老闆将和聯勝的人待進場，負責安保跟官方聯系的人是一夥的，那他還怎麽做主導人？
主導地位，不能丢！
一番言辭交鋒過後，雙方達成共識，股權比例還是跟之前說的一樣，趙松五成，蔣天生三成，雷老闆兩成。
當然，雷老闆抗争這麽久，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首先，趙松另外那家影視公司，在同等待遇的情況下，不能将片子拿去其他院線放映。
其次，錄像店公司那邊如果有新股東的入場，需要征得他同意才行！
都是些對趙松影響不大，但又能充分給予自己面子的條件。
他也想提攸關利益的條件，可惜，那種條件，趙松根本就不同意！
趙松都都暗示再談下去隻能考慮換合夥人了，雷老闆還能怎麽辦，當然隻能先保住面子再說了。
怎麽說也是個月流水可能破億的好生意，總不可能因爲面子就不要吧。
…………
離開雷家後，趙松調轉車頭，回到蔣家，跟蔣老闆談起錄像店生意合作的事。
在跟雷老闆談之前，他沒想過讓蔣天生進場，但跟雷老闆談過之後，他覺得，自己有必須讓蔣老闆進場了。
過于強勢的生意夥伴，總要對其有所制衡才行！
畢竟，主導地位，不能丢！
對于趙松的提議，蔣老闆略一沉吟，很是樂意的接受了。
反正也不需要他投入資金，隻是對下面發句話而已，還能跟稱得上豪門的雷老闆搭上線……這種好事，爲什麽不同意。
别說三成股份了，就是兩成甚至一沉，他也能接受！
開香槟慶祝合作順利的時候，蔣老闆更是當場發話，會盡快幫趙松将他所需的員工招聘回港。
并一再保證，絕對是符合趙公子要求的那種優質員工！
說話的時候，蔣老闆默默在心裏決定，等下就打電話給東洋那邊的兄弟，讓他們加快尋找特等優質員工。
對于所謂的錄像店市場并沒有什麽概念的蔣老闆，不禁在心裏感慨：‘真是沒想到，雷老闆竟然會對東洋那邊的事情這麽有興趣……’
‘看來，優質東洋妹的數量，是要再加才是！’
在蔣老闆想來，港島電影都沒什麽前景，更别說是電影的延伸産業了。
……社會黑暗面接觸太多，對目前影視行業的紅火有偏見，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在他想來，能看錄像帶的，最起碼也是中層或者小資家庭。
就算租帶再便宜，放映設備的價錢也不低。
這種人，有功夫去錄像帶租帶子花幾十上百塊回家看片，還不如花多點錢去鳳樓娛樂一下。
有所偏見的蔣老闆，即使聽趙松說一家營業情況尚可的錄像店月流水破十萬，也不認爲這錄像店能有多少賺頭。
月流水破十萬，屋租人工水電錄像帶都要成本的，如果再算上錄像帶的磨損，能有一半的利潤就算高了！
開得店面湊得出這麽多錄像帶的，冒着被差佬查的風險開店，一個月賺那幾萬塊，能算高？
有這種閑情，還不如找幾個越南妹直接開店做無本生意。
反正抓到罪名都差不多。
所以，在他想來，能讓雷老闆冒着這種風險參與這種生意的，隻有趙松說的所謂優質員工。
本地産品吃膩了，想嘗試下海外産品，也是正常的。
至于錄像店什麽的，不過是請人的名義以及副産品。
自小在幫派成長發育的蔣天生，并沒有想過，這些片子，能給斯文人的玩法增添多少種花樣……
所以，當第二天蔣老闆帶着從東洋兄弟庫存裏精挑細選的東洋員工到雷老闆家中拜訪的時候。
這态度，跟這禮物，落入心有成見的雷老闆眼中……
‘親自上門，就算爲了送這種東西給我？還要我不客氣？’
‘當我是什麽人！’
‘撲街啊！占便宜就算了，還想羞辱我？簡直是豈有此理！’
憤怒之下的雷老闆，心中的成見，更深了！
當然，考慮到合作跟教養，雷老闆還是客氣的将他帶到客廳，打算聽聽他的來意。
這态度，以及不經意時看向東洋妹子時那火熱的目光……
頓時讓蔣老大有所誤會，當即轉移話題，熱情的幫雷老闆介紹自己帶來的禮物。
各種贊譽，各種贊賞！
雷老闆将他叉出去的心都有了，怎麽還有心情聽他介紹這禮物的優質之處……
幾分鍾的長篇大論下來，雷老闆隻記住了一句話：能讓萎男回春……的人間靈物！
自認文化人的雷老闆氣得手都抖起來了。客氣的婉拒他的好意，終止話題。
禮物，也客氣的讓他帶回去！
…………
“這都不對？”
回去的路上，蔣老闆看了下身旁楚楚可憐的東洋妹子，忍不住搓了搓牙花子：“想不到……”
“他們的要求，竟然這麽高！”
“果然不愧是高檔玩家……”
看來，東洋那邊的招人标準還得再提才行！
…………
周六，天氣太合适，被被子封印到下午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