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蘇大成不錯?”
“那個叫加人工的颠佬?”
雷有财眉毛都豎起來了。
作爲一個重資産的實業老闆,又是個合格的資本家,工人每加一塊工資,就等于在他的心裏割上一刀。
所以,号召給工人加工資的蘇大成,口号這麽好卻撲街成這樣,這裏面,雷老闆跟一衆同行也出了很大的一份力。
趙承山淡定的說道:“爲市井發聲的英雄,爲市民告發步伐,在贊譽聲中當選議員,雷伯認爲這個劇情合不合理!?”
雷有财沉默了幾秒,問道:“那這位英雄起家之後,應該怎麽做呢?”
趙承山露出笑容:“我認爲,一個英雄,應該是感恩的!”
“即使是改變原則?”
“原則,跟口号,是沒有關系的!”
“那就合情合理了!”
趙承山就跟雷有财同時拿起茶杯,達成共識。
弄掉陳議員,順勢合作推出其他一位基本沒什麽機會的新人。
由低扶起,主動權大,成功後的收益也大。
更重要的是,有足夠的把柄,不怕他反水,更不怕他不聽話!
…………
于是,當天晚上,剛跟女朋友何芝芝确認了戀愛關系不久的蘇大成,被幾位黑西裝請到了一處豪宅内。
在豪宅裏等着他的,是兩位笑容和藹可親的律師,以及幾份資料。
看了下後方的兩位黑西裝,以及更後方關緊的房門。
蘇大成回過頭,警惕的看着兩位律師:“你們想做什麽!”
“蘇先生,請你想看下這幾份資料”
律師笑着将資料遞了過去。
蘇大成接過資料一看,表情驟變。
資料上,是某位陳姓待選議員後續幾天的行程,以及各種不爲人知的,會引起轟動的資料。
“你們,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們隻是希望蘇先生在明天陳浩工業區演說的絲毫,在市民面前戳穿陳浩的真面目!”
“你們想要我給你們做狗?”
蘇大成憤怒的拍着桌子:“爲了正義,我是不會屈服的!”
“蘇先生過濾了,我們請你過來,隻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爲公義發聲!”
律師笑容溫和:“蘇先生這麽正義的爲市民戳穿陳浩這個僞君子的真相,正義的記者同志,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大新聞!
報紙、雜志。電視台,有各大新聞媒體宣傳,這次的議員競選,想來市民都會很支持蘇先生這麽正義的人。”
說到這,律師笑而不語。
蘇大成一臉憤怒,按在桌上的手指糾結的在桌面上刮動着。
“我,是不會屈服的!”(語帶顫抖!)
“有間汽水廠,準備轉讓三成股份,接受技術入股……”
“我,是不會!屈服的!”(語氣堅定!)
“那看來,我們隻有找另一位願意爲公義發聲的正義戰士了。”
律師聳聳肩,收回資料。
“慢着!”
蘇大成大喝一聲,猛然露出笑容:“我覺得,你們剛才說的非常有道理!”
剛才這麽堅定,是認爲一間汽水廠三成的股份對不起議員的身份,可現在發現備選人不止一個……
少吃點,總好過沒得吃!
政治職業者,能屈能伸!
“合作愉快!”
律師笑着伸出手。
“合作愉快!”
蘇大成笑着伸出手。
雙手交握!
笑容燦爛!
啪嚓!
在一旁等候已久的黑西裝拿起相機拍下這珍貴的一幕。
…………
次日清晨。
工業區門口。
無數因爲免費雞蛋而來的市民跟工人們正熱切的看着主席台。
主席台上,陳議員站在桌子前,對着記者們意氣風發的發表着自己的政治宗旨。
“……作爲民衆的一員,我在此呼籲,港府應該爲勤勞的工人增加福利……”
正當陳議員說到爲市民服務的時候。
蘇大成猛然從人群中站起,擡手指向陳議員,發出正義的咆哮:“陳浩,你徇私枉法,罪惡滔天……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徒!”
陳議員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主席台前的記者朋友們,不約而同的轉過相機,捕捉這一忽發的大新聞!
閃亮的熒光燈,在爲蘇大成加冕!
…………
蘇大成向陳議員發出炮轟的同時。
趙松剛拉着個小箱子走進典當行。
“老闆,典當!”
“這邊請!”
看了下趙松的臉跟手掌,掌櫃眼睛一亮,将趙松帶到了旁邊的小屋子裏。
光鮮白淨,手白順滑,眼神還這麽漫不經心……
看到趙松拉着的箱子後,掌櫃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
一看就是大生意!
趙松也不怕他搞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趙松掏出幾個木盒子遞了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掌櫃的打開盒子仔細看了看,放下盒子,笑着說道:“明朝字畫三份,活當八千,死當一萬八,不知道貴客是打算活當還是死當?”
趙松驚了:“不是吧,唐伯虎的字畫,死當才一萬八?”
掌櫃的眼睛一亮,笑道:“客人說笑了,雖然這些字畫看起來不錯,但是字迹都不同,怎麽可能是唐伯虎的。”
掌櫃的心中的預期價位迅速發生改變。
趙松眉頭一皺:“假的?不可能啊,我問過人,這些字畫,明明是唐伯虎的真迹!”
在黃飛鴻的佛山裏面,他特意找當鋪師傅看過,确認這幾幅是唐伯虎的真迹沒錯!
現在這掌櫃的說是假貨……要不是來之前特意找人問過,這家當鋪最講規矩,而且背景夠大,他動手的心都起了!
“這樣吧,剛好我們這邊都有個唐伯虎的字畫,給你看下。”
看了下趙松旁邊的木箱子,掌櫃決定用事實說話,招呼人取來件藏品。
字畫取來後,掌櫃小心将其攤開擺在桌面上。
“你看,畫就不說了,寫的字不同,就算刻的章,大小字體都有不同,至于精氣神,更是一看就不同。”
趙松湊過去一看,還别說,水墨畫跟精氣神那些雖然他看不明白,但字體還确實有點區别,就連印章的大小也有點區别。
差别這麽明顯……
趙松下意識的就以爲這掌櫃的是弄了張假畫想壓他的價,本能的就想暴起。
但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合理。這麽大的當鋪,沒理由爲了幾萬塊的生意這麽砸名聲,而且看那副畫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轉念一想,他仿佛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