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師兄”顫巍巍轉像人群,喬家棟悸動中不失堅定的吐出兩字:“她能”
若沒人掣肘,她能吸幹所有人修爲在吞沒他們的神魂。
在這一刻,喬家棟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沒有被一擊拍死,更沒有被吸走神魂。
他的真氣是幾乎沒了,但内丹并無事,就像她說的,她給他們留了後路。
聞言,姜亦軒臉色大變。
相比一般的門生弟子,他們這些直系聽到外敵兩字時更加害怕。
因爲他們很清楚,他們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所以更加害怕,隻是當這份害怕被人直接捏碎後,又覺得丢人。
偷都比不過,還不丢人?!
也有些迷茫,沒有九鳳墓園人家卻可以到達這樣的高度,他們幾乎一生在這墓園裏卻受不住人家的一擊。
···還記得爺爺說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惹人一笑的皮影。
笑看着并不是不知,而是想做個忠實觀衆,将你的戲瞧完,給表演者最起碼的尊重。
這女人,她若想處置整個天道宗,幾位爺爺怕是也在劫難逃,若想收拾他們,就不會讓人将補給送進來,方才更不會手下留情。
他們,習慣了天道宗爲尊,習慣了姜家爲尊。
在明知别人并無過錯的前提下,卻依然堅持做法····讓新來的明白什麽是絕對的服從。
誰知,這次卻踢到了鐵闆。
不甘,氣憤,惱羞,甚至嫉妒各種情緒在心間缭繞,然,爺爺們也是爲了他們才做出那樣選擇的,而習慣了這份權利與尊貴,他們怎麽能屈就于人,又怎麽能貼着叛徒子孫的标簽活下去····雲陽又怎麽會讓他們活着。
想活着,想依然尊貴的活着····現在的屈辱就是他們往後依然榮耀的犧牲。
緩緩探手入懷,他取出自己的儲物符,而後拿出三個瓷瓶。
咻,長槍穩穩的落在她手裏。
“拿過來”
天道宗姜氏子弟何時受過如此指使,手緊了緊,姜亦軒卻撼然邁出腳步。
瞧着他們眼裏高大,尊貴無匹的軒準長老屈尊降貴的喂敵人丹藥,衆人可以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你欺人太甚!”激動異常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正給方翠山塞丹藥的姜亦軒聞言,手指顫了一下。
似笑非笑的凝着姜亦軒,姬無雙問:“我欺你們了?”
姜亦軒:“·····”
“我可從未主動過,也從未下死手過”凝着姜亦軒,姬無雙說得很平淡:“你們自個内鬥卻将一切歸咎在我們身上,我們可以不計較,就是不停找上門來的人我們也能繞就繞,甚至讓人将你們的補給送進來。可是,你們呢?對待可能的助手卻用這種手段?”
不暴露身份居然都還要送上門來,這不是找虐是什麽?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影視劇可以說是現實的縮影。
她還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
不就想宣示主權,想讓她們認清事實。
隻是,習慣了獨尊的你們突然被人給撅了面子卻成别人的錯,這鍋甩得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眼皮一撩,姬無雙看向衆人。
“你們二長老,我不過吸收了他的部分真氣,隻要勤奮,總有一天能修煉回來,他并沒有死在我手裏,而你們的十五長老更沒死在我手裏,至于剩下四個,我也不過是收走了他們一半神智而已,對于他們這樣的人,死太過便宜了”
面對對方突然而起的激昂情緒,姬無雙眼神一寒:“我做的,我不會推脫,不是我做的,你們也别想按在我身上,你們怎麽内鬥那都是你們的事,雲陽會不會處置他們的直系子弟也與我無關,但在今後誰若敢算計我,我便讓他也嘗嘗失去一半神智的痛苦”
在猜測他們就是外敵時,幾位長老的死自然被歸結在他們身上,這讓人人都升起一種手刃外敵爲長老們報仇的血性情緒。
這會這話一出,卻成了四長老六長老對二長老下手後又對十五長老動手。
“你還能在無恥些嗎”
“你,出來”明顯,前後說話的是同一人,她十分好奇這人長什麽樣,是不是沒有腦殼。
對方或許長了腦殼,但沒長腦子,也或許腦子發育過盛,有些小聰明過頭。
隻見,一瘦弱少年從人群最後走了出來,在同門的注視裏,他沖着姬無雙挑釁的昂高下巴。
“你不是姜家子弟吧?”是應該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表現自我了。
一句不是姜家弟子視乎踩到了少年的尾巴。
隻見他眸光陰冷閃過:“我不是姜家子弟,但宗門裏對弟子一視同仁”
“呵呵~”姬無雙是真覺得好笑:“一視同仁”
“呵呵呵~”在少年越來越陰鸷的目光裏,姬無雙慕然收起笑意:“你可知天道宗并非你們的長老創建?你又可知你們的長老們是連同族都不放過的畜生?你亦可知,你們的幾位長老堵住的是許多人的未來”
一句鄙夷的一視同仁已經讓衆位姜氏子弟變臉了,接連三個可知則擊中他們的内心。
知道真相的,升起股羞惱,氣憤,不知的怒火中燒。
“你少含血噴人”比起少年,這位從站立位置就能看出身份不一般。
他就站在元嬰修者後頭。
在天道宗,修爲與身份地位是挂鈎的,越年輕,修爲越高的修者,身份就越高。
沒有那個資源你有天賦也沒用啊,而能在年紀輕輕就有結丹修爲,這就不僅要有資源,天賦,還得有地位去得到更多的資源了。
“顯然,你還沒到可以知道真相的修爲”
“你以爲你的挑撥離間會讓我們從内部崩潰?别太小看人了”
“還是先問問你家大人在來耍嘴皮子吧!無知會顯得你愚蠢”面對可能比自己大百把十歲的小孩,姬無雙這心理也是夠強大的。
在懶得在與無知者廢話。
收回目光,她掃視三人外傷“幫他們将傷口處理幹淨”
高高在上的語氣與姿态,不容拒絕的口氣都再在讓姜亦軒反感,可是,在别人眼裏,他們并沒有覺得屈辱的資格。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