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三人被打到半死····又一次被打得半死。
如果方才她沒有将那三人丢給他們,如果當時她更快些,如果她不留餘地的擲出長槍····
受傷的,死的就不會是她們····她的朋友,不會在因她的過失而死。
“锵~”伴随凸現的長槍的是震人心魂的金屬顫動。
精神一晃,姜天佑一口鮮血噴出。
來不及抹嘴,他急切道:“别激動”
“激動~”姬無雙愣愣嘀咕着轉眸看像金如意兩人:“我不激動,一點也不激動,他們若敢殺金如意跟方翠山,我便讓他們所有人爲兩人陪葬”
“無雙~你别激動,你冷靜些,他們不敢動手,他們不敢”從沒爲自己不知說什麽而心急過的姜天佑這一刻心急火燎的。
可姬無雙的神情讓他無法去細想。
這一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别激動,我來說”
“······”
衆人有些懵!
都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兩人是一夥的,可是人家卻反過來勸自己人不要動手。
“放開,他們”姜天佑一邊防備着姬無雙,一邊還得與對方談判,這時的他後悔起自己的決定來。
人家老祖宗的墳還能坑死自己子孫不成。
有個熟悉墓園的也不用全部進來。
深知人性的姜天佑并沒去怪對方一言不合就動手,隻是後悔自己不該有那不合時宜的人性本善之念。
四個人,四個重傷,兩個還已經話都說不出來,出氣多入氣少了都,這威脅還能有用?
那一刹那的心顫讓姜亦軒警惕,而姜天佑突然的态度更讓他懷疑,目光從兩人身上又轉到到現在還一臉不可置信,滿眼悲憤的師兄弟臉上。
他,貌似錯過了什麽。
“放開他們,好大的口氣”被姜天佑打落的中年姜亦成走出廢墟木屋,鷹隼般銳利的雙眼鎖定姬無雙兩人“我倒是好奇你如何讓我們陪葬”
提溜着金如意兩人的二位對視一眼,都沒有放開兩人的意思,不止不想放開兩人,他們還覺得能用兩人屈就姬無雙,頓時,兩人同時往姜亦軒他們方向去。
鼻青臉腫,視線都模糊了的兩人這一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死狗似的被人拖着前進。
充滿濕意的黃沙刺激了姬無雙,在姜天佑伸出手時,人影已經到拽着金如意兩人的面前了。
定眼,她一手掐着高她一個頭的中年大漢脖子,一腳怼着另一人的肚子,一人擡手想提着她的腿将她扔出去,一人想抓開她的手來個反擒,可手落到她腿脖子上,手腕上時卻在動不了。
在滔滔滾滾的真氣不受自己控制的流向對方時,兩人錯愕的張開嘴,而等渾身真氣被對方吸幹時他們知道了其它九人爲何會出現那樣的表情。
在這一刻,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一手擒住射飛回來的長槍的人是那麽可怕。
“無雙~咳咳~”太過激動,姜天佑讓嗆上口的血氣嗆到了,可即便他此刻想馬上坐下調理氣息,卻不敢。
他怕姬無雙下一刹朝着衆人将長槍揮舞出去。
這槍太可怕了,現在,他也知道幾位長老爲何會瘋了。
方才,在姬無雙将長槍擲向那名黃丹元嬰時,他連手都還沒擡,槍體便落在了他身上,神魂直接被震離身體。
當它似受到召喚似的後撤回到姬無雙手裏時,那表示修者意識凝實體的元嬰神魂以被吸收殆盡。
一切不過眨眼間的事,就那麽一刹那,那黃丹元嬰便氣絕了。
“咳咳咳~無雙,你别激動~”趔趄着,姜天佑走像姬無雙。
迷迷糊糊裏瞧到背後跟來的人直挺挺倒下,而抓後頸的手似乎松了,金如意卻沒力氣坐穩,偏偏倒下的他再度吸引了姬無雙的視線,于是她目光一寒本欲放開的手在次收緊。
“不夠”憑什麽:“憑什麽我留他們性命,留給他們修練的後路,他們卻時刻想要殺了我,想要殺了我的朋友”
“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該死”将内丹吸收殆盡,如火苗的神魂被拖出腦門:“老天我鬥不過,九鳳我鬥不過,你們我還能鬥不過?”
話落,那抹火苗消失在了她眉間,而在這期間,被她用腳怼着的那個,出逃的神魂被硬生生扯了回來,在衆人屏氣凝神的注視裏,那抹不停掙紮的小火苗也消散在她眉心。
被一下震出神魂已經夠恐怖了,神魂直接被隻兵器吸收已經夠駭然了,但都比不過能吸收别人神魂的人。
這還是人嗎?
這該是神話故事裏的妖魔。
“無雙~我,承受不住···了”
姜天佑的聲音很小,他确實已經到了極限了,可是他怕,他怕自己一閉上眼姬無雙就大開殺戒。
他不同情這些人,但她怕姬無雙會産生心魔。
即便她不能修煉,但心魔會與她如影随形,會影響她的心智,她若被影響,會很可怕。
姜天佑的聲音真的很小,小道姬無雙聽得迷迷糊糊,然而,就在姜天佑傾倒時,姬無雙卻回過身來接住了他。
在金如意模糊的視線裏,姬無雙掏出姜天佑懷裏的丹藥瓶,一股腦的将丹藥塞進姜天佑口裏,在過來扶起他在倒卻什麽都沒有。
唔唔····他的感動就這麽凍結了。
他感覺到了紅果果的區别對待。
在金如意集中精力想将自己的儲物符掏出來時。
姬無雙眉眼一擡,透着妖異淡紫的瞳孔直視衆人。
“将你們的療傷丹藥拿出來”半點不覺得自己打劫可恥,隻是想快些給三人喂下丹藥的她心思一動,長槍筆直飛像姜亦軒,在離他半米處懸空停下。
如果說先前抓着别人脖子吸收掉别人内丹與神魂的姬無雙是失去理智的,那現在的姬無雙是絕對理智的。
她不知姜天佑他們到底傷得多重,也不知該給他們吃什麽藥,但姜亦軒知道,他們也有人會療傷。
“治好他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若死,你們···全部陪葬”
這話,先前還覺得可笑,這會卻如一把利劍,直直旋在他們頭頂。
而比頭定的利劍更加可怕的是這隻其貌不揚的長槍。
他們,眼睜睜看着它将成師兄‘師弟’的元嬰打出來并吸收,讓他連轉世或奪舍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