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四個小時的路因墨羽兒的馬車減短了大半時間,而接連讓姬無雙接句沒靈氣,墨羽兒什麽都炫耀不下去了,最後賭氣的她撇開臉,可姬無雙這個不會看臉色的更過分,直接靠着粉櫻睡過去。
于是,已經氣成河豚的墨羽兒洩氣了。
“拿去吃”一股腦将點心盒子塞到玉蘭懷裏,見玉蘭驚恐擡頭,她磨牙:“敢嫌棄試試”
玉蘭抱着點心盒子,想哭卻不敢哭。
最後隻能在心裏呐喊。
天寶哥,城裏好可怕··有郡主。
“還不下車,要本郡主請你們”
顫巍巍的,胖嬸用自己篩糠的身軀扶着快要打擺子的玉蘭。
小小的村落口因穿戴着皇家标志衣衫佩刀的侍衛而安靜異常,又因寬大奢華的馬車上摔下來的玉蘭驚駭不已。
“玉,玉蘭,你,你怎麽?”大着膽子的天寶娘見玉蘭母女從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摔下來的】卻不見她兒子天寶,頓時緊張得貴人都不怕了:“天寶呢,我家天寶呢”
拔尖的聲音驚醒姬無雙,讓墨羽兒很不喜歡,目光自然就帶着幾分不渝,粉櫻見狀忙掀開車簾問一邊侍衛“那小子呢?”
侍衛隻覺得冤枉“車後頭”
車後頭直挺挺把着獨輪車把手的天寶目光直視着前方的馬車,馬車停下了也沒敢轉動眼珠子。
天爺啊,他居然進了羽郡主的白水城府邸。他居然跟玉郡主家的管家說了話。他居然與皇家護衛走了一路。
城門口守城官爺的目光他怎麽都忘不了,路上遇到的隔壁村的二楞子的目光到現在都還徘徊在腦海。
他想暈,好想暈,可是又不敢。
天寶沒比玉蘭母女好多少,或者說時常進城的天寶比玉蘭母女更加驚恐,因爲他更加明白權利至之于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是多麽可怕的現實。
同時也爲玉蘭母女感到擔憂。
“天寶啊,你這是怎麽了?”跟着侍衛轉到馬車後頭,瞧見天寶直挺挺站着,天寶娘還以爲他怎麽了:“天寶,你可别吓唬娘啊”
“娘~”本想說沒事的人想起馬車上的人趕緊捂住自家娘的嘴。
他娘嗓門大,可别吵了郡主。
不明所以的天寶娘聲音被自家兒子捂住,隻能用滴溜溜的眼睛詢問。
“我沒事”扯着自家娘走入人群,天寶連獨輪車都顧不上了。
“天寶?”不敢與侍衛們說話的村長救命稻草似的推開人來到天寶身邊:“這,這~”
怎麽都這不出來的村長一個勁瞄馬車,就見姬無雙打着哈欠出來,而後一金嬌玉貴的女孩被攙扶出來。
“村長,這是羽郡主,她得在村裏待幾天”想起玉蘭家唯二的房間,她撇頭看像眉頭緊鎖的墨羽兒:“胖嬸家就隻有兩間房,你若是想留下得像别家借宿”
連馬車都進不了的的村墨羽兒能奢望什麽“讓她們去别人家,我要與你一起”
你個借宿的将主人給趕了,這像什麽樣。
“是,是,是,民婦這就回去收拾”就怕墨羽兒改口,胖嬸忙不疊說完就拉着玉蘭往自家方向去。
望着玉蘭母女逃也似的背影,姬無雙讪讪無言。
貌似,墨羽兒隻有跟她一起住才不會吓死人。
也不知粉櫻是怎麽想的,不但帶着床鋪,居然還有衣櫃,在胖嬸母女收拾好東西出門後,她讓人将胖嬸的東西全部搬到廚房邊的雜物間,而後直接鸠占鵲巢,将胖嬸的房間布置成了墨羽兒的。
“粉櫻啊”倚着門框,姬無雙咋舌完想到一個問題:“你都帶這麽多家具在身上,怎麽就沒帶些靈食呢”
粉櫻心虛的背脊一僵:“姬姑娘,奴婢不擅廚藝,所以并未帶多少靈食”
“沒帶多少也是帶了,拿出來我瞧瞧”今晚要是能吃靈食幹嘛還吃普通的:“回頭我叫胖嬸來幫忙做”
突然覺得自己不會做飯這件事有些可惜,姬無雙到也不想委屈自己,在來,讓胖嬸來幫忙,她能名正言順的給胖嬸東西。
玉蘭這唯二的衣衫也有好幾個補丁,她能報答的也就是多給他們點物質上的幫助而已。
心想今天胖嬸吓得不輕,姬無雙并沒有馬上去找胖嬸,而是讓粉櫻将就着做了。
時隔個把月再次吃到靈食,姬無雙都想哭一哭,而瞧着姬無雙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墨羽兒差點摔筷子。
“覺得難吃就不要吃了”也不是第一次吃粉櫻做的飯菜,可是卻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可憐得一匹。
在過去居然都沒發現自己吃慣的靈食是這麽難吃的。
無視墨羽兒,直接幹了一碗飯的姬無雙将空碗遞給一邊服侍墨羽兒的粉櫻。
在吃播多如牛毛的時代,她作爲吃貨也曾想開播掙錢,但提議直接被兩票否決了。
就連冰冰都說她的吃相很減肥。
這麽說吧,吃東西呢,有人吃得很香,就是很尋常的東西她都能吃出絕世美味的神情來,也有人明明吃着美味卻讓人覺得這東西很難吃。
她就屬于後者,吃什麽都像難吃的那種,所以她的提議直接被冰冰跟嬌嬌否決了,說是怕她害人店鋪倒閉。
“我就這吃像,嫌看着沒食欲明天自個吃”
嘴角抖了下,墨羽兒暗腹;嫌棄就嫌棄,說這麽好聽想感動誰。
默默吃着,一碗飯就飽了的墨羽兒眼睜睜瞧着姬無雙吃了三碗,而桌上的三個菜也幾乎被她吃光。
除了進自己肚子的都進了姬無雙肚子。
“你怎麽這麽能吃!”那時候不是很嫌棄的嗎?
細嚼慢咽着,雖然吃得多,看着也像食物很不好吃樣子的姬無雙其實透着難以形容的優雅。
她雖然在飯桌上說話,但從來不在夾菜時翻菜,不吧唧嘴,不在吃飯時開口,所以,墨羽兒說這話時正好塞了口菜的她就這麽迎着墨羽兒的目光到将口裏的食物吞下。
“與陳大長老一起時急急忙忙的都沒吃過好東西,被抓時一天隻有一個餅,被救後瞧她們沒錢也沒敢多吃”前半個多月雖然趕路,吃得不好,但好歹吃飽了的,後半個多月就慘了,連飽都沒得上,而前兩天瞧着胖嬸家的稀粥,她更是不敢開口。
“···所以,你現在是吃大戶!”她絕對不承認自己就是姬無雙眼裏地主家的傻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