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艾力,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塞希顯然不會相信這番“胡言亂語”,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說抓着他的手臂,硬生生扯着他走出了木屋。
“你就是每天玩無線電,才會變成這幅模樣,要是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就告訴拉莉阿姨。”
“哎,塞希,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爲什麽就是不相信我?”
格萊姆瘦弱的身體力氣,還真是比不上常年活動鍛煉的少女,見掙脫不掉她抓着自己的手,又是惱怒又是焦急萬分。
“假如真有你說的那些怪物,又關我們什麽事呢?反正電影裏面這個時候,不都是有美國人跳出來嗎?”
“那是電影啊笨蛋。”
格萊姆總算醒悟過來了,就算他說破了天,也比想說服别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别人又豈會輕易相信?
所以他不管做什麽,好像都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難道真的就這麽等死?
格萊姆怎麽可能就這麽等死,幹脆任由塞希抓着自己,來到了院子門外。
“需要讓你坐我後面嗎?”
少女指着那輛單車問道。
“不用了。”
格萊姆悶悶不樂地從院子一邊弄出自己的單車跨上,與少女一起騎着單車向道路另外一邊駛去。
本來就處于郊區位置。約好的地方距離這邊還真是不遠,順着公園的小徑飛快騎行,在兩邊樹木的遮掩下,很快兩人離開了公園,來到了山林的另外一邊。
一座清澈見底的小湖伴随綠葉鮮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似乎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對這裏的一切都再熟悉不過,格萊姆與塞希把單車放置在一棵大樹旁邊。走到對面大樹腳下,抓住繩梯往上爬去。
這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樹,直徑五六個成年人都隻怕抱不住,而這老樹的上方,一個修建年齡至少在十五年以上的樹屋,就是繩梯的終點。
“你們總算來了,動作真慢。”
樹屋的窗戶邊。一個滿臉雀斑的棕發少年。對着下面往上攀爬的兩人抱怨道。
“比爾,别說我們了,你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少女一邊攀爬一邊說道。
“當然,我和萊西都玩了一局德州了。”
兩人終于進入了樹屋,一間最多五六個平方大小的木屋結構環境,暴露在格萊姆的眼内。
這間前人留下來的樹屋,盡管在最初的時候,一切都顯得極爲糟糕透頂。但經過他們大量時間的努力,卻把原本髒亂的樹屋,重新恢複到了原樣,還把家裏廢棄不要了的家具拿來,精心布置了這個秘密基地之後,這裏就真的十分不錯了順眼了。
樹屋裏面,除了棕發雀斑的比爾以外,還坐着一位戴着眼鏡,低頭清理撲克牌的少年。正是比爾口中的萊西。
“我決定了,今晚就留在這裏住一晚。”
等所有人都到齊了。比爾鄭重宣布了一件事。
“什麽,你瘋了嗎?”
塞希皺了皺眉。“你難道真的相信那些人說的話?”
“嘿嘿,不管他們說的是不是假話,隻要在這裏停留一晚,不就正好能夠查清楚真相了嗎?”
比爾滿不在乎塞希的警告。
格萊姆回憶起來,好像之前有人和比爾打賭,說這裏晚上湖裏會出現“凱薩斯”——那個被淹死在這裏的鬼魂,一到深夜淩晨兩點鍾,呆在這裏的人就會看見遊蕩的鬼魂,從而喪命。所以熟知這裏的人,沒人敢在這裏過夜。
比爾與那人不對路,自然立即嘲諷加不屑,于是兩人打賭,看比爾是否敢真的一個人獨自在這裏睡一晚。
“看看,夥計們,我都準備好了,一定會讓那家夥心服口服。”
比爾掏出便攜攝像機,在手中得意地揮舞了幾下,明顯打算淩晨兩點時分把一切都錄攝下來作爲證據使用,然後可以盡情地嘲諷那位對手。
“好了,你們别管什麽‘凱薩斯’了,比爾,我們真的遇到麻煩了。”
深深歎了口氣,格萊姆開始把自己所發現的一切全部告訴給了衆人。
就如他先前告訴塞希一樣,比爾和萊西也一臉懷疑的神色,臉上差點就沒直接說,你這混蛋編排的故事還真有意思啊。
想要讓别人無條件相信,本身就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再加上格萊姆隻能拿出自己破譯後的信息,卻找不出更多有利的證據,無疑讓三個好友不能相信。
“艾力,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但你說的這些真的都叫人不解了。”
慢吞吞地看着格萊姆着急的樣子,三人都沒有把他說的話當成一回事。這種事聽起來,簡直與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般不可靠,又如何叫三個人立刻相信。換做是别人的話,怕是此刻聽到了格萊姆的話,都馬上嘲笑了起來。
“夥計們,你們知道我從來不撒謊的……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希望到時候不要後悔。”
左右解釋見夥伴們都不信,格萊姆幹脆丢下這句話,拉開小門攀爬了下去。
“艾力,你這是要去哪裏?”
三人忍不住了,探出頭來盯着格萊姆。
“你們不信任我就在這裏呆着吧,我要離開這裏。”
無論如何,對于自己始終是最信任的格萊姆,堅信他是正确的,既然無法勸說夥伴們信任他說的話,那麽他也隻能去動員自己的父母,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這家夥……真的是瘋了嗎?”
塞希喃喃自語。
“我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萊西摸了摸後腦勺,“艾力從來又不開玩笑,而且他又那麽喜歡玩無線電,應該不會刻意欺騙我們吧?”
“你在說什麽?難道你真的相信這種話?”
比爾誇張地張大了嘴巴:“一種怪物準備登陸,連美國人都沒法對付,而我們的政府卻并不知情,這種劇情連電影都編造不出來好嗎?”
“我敢發誓,艾力那小子現在肯定打着什麽壞主意,要是我們現在下去找他,他肯定立刻嘲笑我們上當了。”
自信滿滿地說出上訴的猜測,比爾信心十足:“看着吧,一會兒他就回來了,絕對不超過十分鍾,我了解那家夥,他一項沒有什麽耐心。”
可惜讓三人面面相觑的是,不要說十分鍾了,半個小時都緩慢過去了,都未見到格萊姆回來的身影。
“這個混蛋,到底打着什麽鬼主意?”
狐疑地東張西望,這次連比爾都沒把握了,更不敢下包票了。
“我覺得,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去把他找到再說吧。”
塞希歎了口氣,“我雖然不相信他說的事情……但把他找到之後,一定要讓他認錯才行。”
三人盡管不相信這種幼稚的謊話,卻依舊擔心格萊姆的安危,連比爾也顧不上什麽打賭了,三人下了樹屋,騎着藏起來的單車原路返回,向着格萊姆的家裏駛去。
沒想到才到格萊姆的家門口,就看見格萊姆低着腦袋站在院子裏,身後還背着一個旅行背包。
“艾力,你這是……”
刹住車子,三人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們不相信我說的話,認爲我在發瘋……沒人信我。”
擡起腦袋,格萊姆憔悴的臉色讓人深刻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生了病。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格萊姆問道。
“艾力,我們覺得你……需要好好睡一覺,你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太累了,所以……”
“所以産生了幻覺是嗎?”
格萊姆一口打斷了塞希的話語,不客氣道:“抱歉了,我準備一個人離開,對,一個人離開,這不怪我,都是你們自己不相信的。”
他的臉上既充滿了憔悴,又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那兩種神情的交彙讓人難忘,竟影響到了塞希三人,令三人心裏也不由感到了一絲不安。
“艾力,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抱歉,能不能重新和我們說一遍?”
成年人也許對少年的瘋言瘋語保持可笑不在乎的态度,但四人終究是關系良好的玩伴,當一個從未開過玩笑的同伴,如此焦急且嚴肅地警告他們時,再怎麽也不能一直都秉着懷疑不信的态度。
塞希這麽一說,比爾也點點頭:“對,剛才我們沒聽清楚,艾力,你再說一遍吧。”
“……好吧,跟我來。”
格萊姆深深看了夥伴們一眼,帶着三人來到了後院自己的木屋内。
這間本來用做雜物室的木屋,被他收拾改造後,成爲擺放業餘無線電設備的地方,常常與市裏和其它地方的無線電愛好者通信聯絡,甚至與隔海的澳大利亞也有聯系。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十幾個小時前截取的第一段信息,以及後面相繼截取的變頻無線電加密信息。(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