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感覺真是不好相處的樣子。
女子惱怒陳央的态度,當即鼓氣偏過頭,不再好奇地去轉頭察看陳央的動靜。
陳央打定不要引起右手同類關注的主意,也不再去刻意觀察那個被寄生了的男子,更打消了查找其餘可能存在構件的想法。
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地閉着眼睛“睡覺”。
十二個多小時的航程,過了才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許多人就困意上來,閉着雙眼沉睡過去,一時間整個客艙内安靜異常,唯有幾個少數人發出的微微鼾聲。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等到客機降落,一切都不要出問題才好!
陳央看似閉目養神,似乎已經睡了過去,實則在旁人觀察不到的地方,肌肉始終處于随時爆發的狀态,心裏的警惕心一刻也沒有松懈過。
他不可能就此松懈,鬼知道是否下一刻就會發生突變,若是沒有時刻保持警惕心,到時候措手不及大意之下可能就來不及。
時常保持高度的警惕心,對于現在的陳央而言,并不大困難。
途中吃了一頓機上的午餐,喝了幾杯清水,時間過得飛快,等旁邊的女孩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距離抵達機場隻有不到二十分鍾了。
陳央微微松了口氣,眼下看來,他的運氣還算不錯。保持現在的狀況持續下去,等下了飛機立即“遠走高飛”,幾千萬的東京大城市内,小心一點就可能再也和右手的同類遇不見了!
對,最好以後永遠也遇不見!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秉着這個想法,陳央繼續坐在原位等待飛機降落在機場上面。
如若事情真的像這樣發展下去,也許還真的能如陳央心中打算的那樣。一切平平安安順利離開。
然而……也許是陳央之前在洗手間和那個寄宿體對視惹得禍,那個異種寄宿體一步步在過道上走過。腦袋左右偏移,眼神呆滞地把過道兩邊的乘客收入眼底。
沒有徹底逃離之前,陳央的心思始終處于最警惕的狀态,眼睛一動。就看見了前面那個寄宿體的行爲舉止。
這樣如同審視的舉止,别說陳央這個知情的人了,縱使是稍微注意一些的人,也能感覺到這個白種男人的古怪之處。
怎麽回事?難道是發現我了?
陳央心裏一震,不由感微微緊張。
不對,看那樣子,好像沒有确定……應該隻是懷疑。或者是右手的信息素無意識洩露了?還是腦波被偶然發現了?
陳央冷靜下來,立即起身,在那個寄宿體還沒搜索過來之時。低着頭迅速邁步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飛機快降落的時候,每個人必須回到座位上系上安全帶,他打算先到洗手間等待到這個時刻。然後才返回去,那時候就能避開那個寄宿體的搜索了。
“p!”
陳央才走出數步路,身後陡然傳來一道艱澀刺耳的聲音,好似喉嚨被抓破了似的,難聞至極。
一步、兩步、還有六步!
那個異種寄宿體越來越接近自己,陳央心中越發沉了下去。
“什麽?”
陳央心沉不已。臉上表情依舊,淡定地轉過身回了一句。
果然是那個異種寄宿體走了過來。不顧周圍幾個乘客奇怪的眼神,他盯着陳央,用那一雙死魚眼般的眼睛,慢慢凝聚在陳央臉上,一言不發。
“先生,你沒事吧?”
陳央盡可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皺眉來表達自己突然被叫住的不滿。
他的這幅神色表演,簡直恰到好處,換做另外一個人來根本察覺不出異樣,但是輪到眼前的這個異種寄宿體,陳央的表演沒有讓他産生絲毫動搖,仍舊緩慢移動着自己的眼珠,從陳央臉上逐漸移動到胸口。
這番打量下來,似乎是沒有從陳央身上發現什麽,異種寄宿體眼珠子轉了一圈,慢慢回過身去,好像打算離開。
“呼……”
心中松了口氣,陳央暗自慶幸不已,看來他成功沒有引起這個寄宿體的注意。
正當陳央也準備轉身向着洗手間走去的時候,突然之際,本來放松下來的瞳孔猛地緊縮,眸子陡然形成一條針形,踏出去的腳步頃刻收回,重重地踏在地上。
幾乎隻是瞬息之間,陳央已改變了踏步的舉動,整個人一個前空翻在空中畫出幾道圓圈,落在五六米外的過道上。
“咦?”
周邊的乘客被陳央的舉動吓了一跳,視線全部集中到了落在地上的陳央身上。
但此時此刻的陳央,哪還有精神去理會周邊乘客的注意,他現在的精神已完全高度集中,聚集在數米外的那個異種寄宿體身上了。
異種寄宿體還保持着剛才轉身後的樣子,仿佛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陳央一樣,然而陳央的臉色沉重無比。
糟了……
剛才的那股無可遮掩的“殺氣”,原來是試探嗎?
所謂的“殺氣”,便是信息素大量釋放被周圍的動物接收,随即引起警惕的物質。普通人類因爲退化的原因,對信息素的感應并不明顯,根本沒有察覺到異種寄宿體釋放出來的信息素。
可是陳央不同,現目前已經和人類完全不是同個等級生物的他,對信息素的接收和感應能力強了何止十幾倍,是以剛才異種寄宿體一釋放出飽含惡意的信息素出來,立即讓陳央誤以爲它要發動襲擊……
現在看來,陳央哪裏還不明白中了這個寄宿體的計謀。
不能确定身份,所以用這種方法嗎?
該死……
陳央歎了口氣,身子肌肉微微顫抖,已是做好了防禦和攻擊的準備。
距離七八米外的異種寄宿體,才轉過去的身體,再次緩慢轉了過來。
原先猶如僵屍臉的面容,慢慢勾勒出一絲難看至極的微笑,棕色的眼球聚焦在陳央身上。
“羅斯……終于……找到你了!”
“寄宿體,小心!”
就在異種寄宿體話音剛落時,利用沉寂來躲避同類偵察的右手也蘇醒過來。
“飕飕……”
空氣的爆破聲猛地連聲暴起,震得周圍好奇觀望的乘客眼睛情不自禁一閉,耳膜已然被這道爆破聲震得生疼。
以陳央現目前的敏銳五官,異種寄宿體身子才一動,便立即嘴巴一張,一個“喝”字直接吐了出來。
什麽叫猛?
什麽叫響?
簡簡單單一個“字”從陳央嘴巴中一吐,簡直好比十架戰機起飛沖刺一般,如雷灌耳的振蕩伴随炸開的氣流,仿若瘋狂湧散開來的海嘯席卷四方,頓時震得整個客艙人人慘叫連連,雜物四飛!
周圍的人簡單受到波及都如此慘烈,那麽直面陳央的異種寄宿體,所受到的沖擊波就更爲巨大了,一條凝聚成線好似高壓水槍的白氣,從陳央嘴外十來厘米處出現,瞬息飙射而出,直指異種寄宿體的眉心。
以陳央今時今日的五髒器官和全身力量,這條被恐怖壓縮的空氣,完全可以比拟超高壓的水槍,斷鐵裂金易如反掌,輕易就能射穿十多米外的鋼闆。
但異種寄宿體僅僅一偏頭,差之毫厘,白氣猛然間從他耳邊刺射過去,僅把它的耳朵邊緣劃出一條血迹出來。
下一刻,陳央沒有猶豫,一擊未中毫無意外的感覺,假如這下就能把異種寄宿體給解決了,他也不用擔心緊張甚至進行退避了。
身體往前一竄,右手刹那間轉換樣态,數十道漆黑如墨的利刃激射過去,徹底從頭至下籠罩了異種寄宿體的全身。
“铿铿……”
沉悶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和火花四飛濺射,僅是一秒鍾時間,陳央與異種寄宿體化爲殘影,已經來回交手了兩百多下,速度之快,已經非人類肉眼能夠看得清楚。
事實上,兩個非人類在飛機客艙之間交手,縱使客艙内做了許多人,也早已被餘威波及,靠近陳央和異種寄宿體交手的十來人,耳膜破裂,慘叫無比,甚至幾個人直接就被異種寄宿體給順手切成了碎肉。
就算離得遠的人,也哪還有餘力去察看古怪的異常,第一時間在客艙傳遞開來的巨大震響,沒有把人耳膜震爆,也震得頭暈眼花,惡心無比。
鮮血和殘肢濺飛,場面的恐怖遠超人類想象力的極限!
“不好!”
這個異種寄宿體,真的隻是右手同類的一個單獨構件嗎?
爲什麽隻是一個構件,力量就這麽強?
要知道此時的陳央和右手,可是吸收完了所有構件,力量基本差不多已恢複的狀态,縱然這樣,居然力量也稍遜這個異種寄宿體!
好在兩者速度不相上下,這才使得陳央沒有第一時間就把敗下陣來。
右手變化出來的“鐮刀”,揮舞速度再次上漲,“飕飕”之間從空中劃過,似乎連空氣都被瞬息一分爲二,來不及避開,導緻在幾十道“鐮刀”的鋒刃之前都被擠壓了一層空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