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甫才蘇醒,立即就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做出防禦的樣子來。
然而當兩人擡起頭一看,臉色劇變,打了個冷顫,其餘的動作想法立刻煙消雲散。之前陳央的表現太過駭人,兩人又怎麽會忘記,一回憶起剛才的一幕,心中的膽顫可想而知。
“唔,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說吧?”
陳央平靜地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看着地毯上的兩個金發女人。
咽了下口水,“妹妹”嘴唇緊咬,不知所措地看向一邊的“姐姐”,在她的心中,“姐姐”一向比她優秀許多,想來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比她有更好的辦法。
“我們能做個交易嗎?”
“姐姐”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緊張情緒緩解下來。
“交易?”
陳央微微偏頭,似乎在思考什麽一般:“你想以我放了你們的條件,然後說出我需要的東西?”
“對。”“姐姐”回答的很幹脆。
“好了,你們沒有讨價還價的權利,隻有說與不說的選擇。”
陳央一閉眼睛,随即睜開:“說吧,你們的選擇如何?”
“你……”
“姐姐”顯然沒有想到陳央會如此強硬地拒絕。
“對了,你們還有兩個同伴是吧?”
陳央起身來到走廊,把那兩個白種男人提起抓來。随意扔在地上。
“我們不認識。”
令陳央感到奇怪的是,見到這兩個白種男人,金發女人居然搖了搖頭。神色并未變化。一個人要想說謊,也許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這也僅是相對而言的,能夠瞞得住普通的尋常人,可若是想瞞住陳央,那是絕然不行。
是以陳央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個金發女人的确不認識這些人。
也即是說。這兩個男人和這兩個女人不是同一路的?
同一時間過來襲擊,卻不是同一路人馬……
或者說這兩批人馬隻是被一個勢力分别雇傭過來的?
“十秒鍾。再給你們十秒鍾時間,說與不說?”
陳央懶得和這兩個女人談來談去,直接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
時間在照常流逝,兩個女人渾身止不住顫抖。
其實作爲訓練已久的“鴿子”。在以前就經過了不止一次的拷問承受訓練,按理說不至于敵人還沒開始拷問,兩人就這麽害怕。
但這次不同以往,不知怎得,面對表情平靜的這個亞洲人,兩人仿佛懸挂在高山懸崖上一般,心裏不僅緊張無比,而且伴随簡簡單單的數數,心裏竟然有種崩潰的感覺。
“八、九……”
在最後一個“十”字上。陳央略微停頓了下,正要開口說出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然情緒崩潰。
“我說、我說……”
“妹妹”痛哭流涕。眼淚流個不停:“我們是蕾莎……”
伴随“妹妹”地開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陳央隻要随便詢問,兩個女人老老實實回答,不敢有半點隐瞞。
所謂的“蕾莎”,是一個在業内臭名昭著的組織。
原先是在冷戰時期。蘇聯于1968年在歐美國家滲透,利用當地人的優勢。選取一些女人形成的組織。這些女人在情報上套取機密,顯然要比男人優秀許多,而且相比起引人注目的蘇聯安全委員會克格勃,新建立起來的蕾莎要低調很多。
于是在蘇聯安全委員會第一總局的指導下,“蕾莎”以刺探和刺殺目标人物爲己任,完成了不少任務,更是留下了很多無頭公案。
直到蘇聯解體之後,因爲混亂的大變局勢,連克格勃都自身難保,就不要說這個機構外的組織“蕾莎”了。
然而在1998年,“蕾莎”被地下勢力再次組建,重出人世。相比起以前完全給蘇聯國家服務的諜報組織,現在性質已經全部改變,隻要給錢,變得可以接受外面任何任務。比名聲敗壞的黑水國際還要臭名遠揚。
陳央以前收集的資料當中,就有這個組織的相關介紹,也正因爲如此,當他知道兩個金發女人是來自于“蕾莎”的時候,眉頭立即深深皺了起來。
“這可麻煩了。”
陳央感到頭疼,如果要從這個“蕾莎”組織套取刺殺他的情報,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強行打進他們的總部。
但這可不像黑水國際誰都知道總部在哪裏,這個“蕾莎”就像黑暗中的老鼠一般,鬼知道總部在什麽地方。
至于那兩個女人……不過也是出勤的棋子罷了,級别還夠不到知道總部所在,每次都是在郵件中接受命令,且每次發來的郵件郵箱都不相同。
用這種方法來斷絕追蹤的可能性,饒是陳央也毫無辦法。
“要把這兩個女人怎麽處理?”
引蛇出洞是不可能的,這兩個人的聯絡上級,不管出現什麽情況,根本就不會在兩人面前露面,那麽利用兩人引出上面的人物,很難實施。
何況真要這麽做,陳央就得做出與“蕾莎”作對的決定。
嗯,好吧,現在抓了對方兩個人,想來“蕾莎”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了。
陳央問完需要問的問題,随手再次把兩個女人打暈,然後弄醒了兩個白種男子。
相比起兩個女人,這兩個白種男子就要軟弱許多了,陳央拿着槍還沒開口詢問,兩個男子就驚恐地把前因後果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
“也即是說,是你們上面的人要求你們過來的?”
兩個人小雞啄米般急忙點點頭。
陳央聽得好笑,原來這兩個人是當地洛杉矶一個幫派……一個專門偷竊汽車内貴重物品的違法小團夥。
“你們的頭真的是叫亞斯?”
“是的,是的,我們發誓,絕對沒有騙你。”
問話完畢,陳央先打了個電話,聯絡了安德雷斯方面的人,讓他們過來接送一下。
半個小時後,幾輛車駛入酒店,先後八個體型闊大的黑衣保镖走進套房,直接用箱子把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裝入其中,随後再使用貨運電梯送入地下停車場内的車廂後,再開着離開了酒店。
出了這種事情,陳央也無心于住在酒店内了,幹脆住進了分部園區内。這裏的住宿環境無法和五星級酒店相比,但至少安全上不用陳央去擔心張心柔了。
“老闆……”
方業還在國外商談生意,留在園區主持美國事務的就隻有馮立了。
推門走進來,站在沙發前,馮立說道:“我已經連夜派人把那個亞斯抓到了,初步審問過後,是個陌生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派人前往酒店抓住張小姐。”
“給了多少錢,讓那個亞斯敢派人進酒店抓人?”
像這種街頭小混混級别的人物,讓他們在街頭巷子中教訓些一般人肯定還可以,但若是讓他們進入五星級酒店去抓一個非富即貴的客人,那麽大的膽子可還沒有。
“唔,那個陌生人給了五萬美元,因爲事成之後,還答應再給兩倍的錢,所以……“
五萬美元,加上事成之後的十萬美元,這筆錢對這些街頭混混而言,絕對是一筆大數目了。偷一輛黑車在黑市轉掉,一般也不過才賺取一兩千美元而已,難怪願意冒這種風險去抓人。
“那個陌生人的特征如何?”
“根據那個亞斯的說法,陌生人一直戴着口罩遮掩了面容,穿着一身黑色羽絨服,,其餘的特征他也沒有太過注意到。”
“掩飾住自己的身份了嗎?”
陳央低頭沉吟,這種特征基本等于沒有說,隻要出了巷子換身衣服,那麽誰也别想認不出來。
“還有什麽線索嗎?”
陳央擡起頭,看着馮立搖頭。
“明天派些人把張小姐送回‘金字塔實驗室’,務必保護安全,唔,我記得萊恩在這裏執行任務是吧?就派他親自護送張小姐吧。”
“老闆,你是想……”
聽到陳央這般吩咐,馮立試探詢問道。
“既然有人想在背後對付我,有可能還知道了我的身份。”
陳央漠然的雙陡然閃爍出一道冷光:“那麽我就大大方方出去,讓他們好好動手。”
“這、這是不是太過危險了?”
馮立一愣,随即勸解道:“老闆,我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不用怕。”
陳央單手一豎,制止了馮立的繼續勸解:“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太過擔心。”
“那好吧,老闆。”
畢竟是自己的上司,說出這番話馮立自然無法再進行勸解。
等馮立走了出去,陳央才負手來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由感到一絲好笑:“從來都是我在黑暗中伏擊别人,現在居然有人敢和我玩這一手。”
既然利用那兩個女人無法引蛇出洞,況且“蕾莎”可能接到的是“無頭任務”,即隻付錢而不驗明身份的任務,那麽就算找到“蕾莎”的總部,也無法找到幕後的指示者。
那就換一種想法,陳央親自來個引蛇出洞,不就完美了嗎?
想殺他的人,看他大搖大擺在外面活動,能不能忍得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