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最好的選擇,爲了避免這樣的危險和麻煩,他應該把布蘭妮趕出去,不與她做任何的接觸。
這是最好的辦法,卻也是伯尼無法選擇的辦法。畢竟布蘭妮以前也是他的妻子,仍然對于她存在一絲舊情,真要這麽趕出去,他無法狠下這樣的心腸。
就在伯尼往外張望的時候,女人把毛毯拿了過來,冷冷地丢在沙發上,一點好臉色也沒給布蘭妮,直接回頭走入房間。
伯尼把槍重新插入腰間,來到客廳緩緩說道:“如果你餓了,冰箱裏面還有吃的,自己拿吧。”
布蘭妮勉強露出絲微笑,抱着毛毯躺在沙發上,尴尬地沉默之間,不知該和伯尼說些什麽才好。所幸她的尴尬并不用太持久,随意吩咐完布蘭妮的注意事項,伯尼走入房間,獨自留下客廳中的布蘭妮。
隻有一個人的布蘭妮,尴尬是逐漸消褪了,可是緊随而來的念頭又升了起來。
依照伯尼的安排,難道她真的在明天就離開洛杉矶?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躲起來?難道就不能報警嗎?布蘭妮對現在的伯尼很失望,明明是個fbi的探員,居然毫無以前的勇敢和擔當了,時間真的會把人改變的這麽大嗎?
過多繁雜的思緒一一襲上心頭,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布蘭妮發愣盯着天花闆,心裏的後悔和恐懼滋生不斷,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她就不去管這件事了,也不會現在呆在這個冷飕飕沒有暖氣的地方。
布蘭妮悔恨的抱怨了幾下,睡意慢慢襲來,正當半睡半醒之時。忽然一陣微弱的動靜聲傳來,讓神經緊張的她立刻從昏睡中驚醒過來。
什麽聲音?
“噓噓……”
布蘭妮來不及尖叫,嘴巴就被伯尼的大手捂住,示意她冷靜下來。
“你、你在幹什麽?”
布蘭妮壓低聲音,不禁四處張望已然熄燈的客廳。
“有人。”
伯尼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用唇語大緻告訴了布蘭妮口中的意思。
有人!
布蘭妮瞳孔瞬間放大,驚懼與不安籠罩了她的全身,連忙從沙發上起來。顫抖地躲在了伯尼的背後。
兩人沒有說話,布蘭妮是驚恐的大氣不敢喘,而伯尼則純粹是極端冷靜下來的表現了,悄然摸着手槍,随時随地都準備發出緻命的一擊。他們這一安靜下來,仔細聆聽整個房子的動靜,頃刻間就能聽出,的确有人開啓了外面的房門,正小心從房門口往客廳走來。
三個人!
伯尼抿着嘴唇。雙眼透露着鎮定無比地神情,耳朵不動聲色間就把陌生闖入者的腳步聲,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裏隐隐有點後悔,果然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反應能力與手段,遇見這樣的事情,聽完布蘭妮訴說的前因後果之後。就該立即收拾東西出發,而不是等到睡一晚過後,第二天才思考離開。
不過現在說這麽多。也是無用的後悔,後悔的情緒才一滋生,伯尼就迅速擺正心态,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三個陌生來客,前後步伐幾乎一緻走入了客廳,伯尼和布蘭妮兩人躲在沙發背後,一時間還沒被那三個人發現,但是可以預料的到,隻要那三個陌生來客走過來。頓時就能發現躲在沙發背後的兩人。
是以伯尼沒有猶豫。就在第一個人腳步一頓之時,他猛地斜着探出身。對着腳步聲的來源扣動了扳機。
“嘭!”
火光一閃,來人登時身中一槍,仰頭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伯尼才開槍射中一個人,另外的兩個人反應迅猛,沿着火光閃現的地方,拿着槍支連續不斷扣動扳機,“啪啪啪啪”消音器後的聲響不絕于耳,沙發伴随桌子上的杯子爆成一團。
若不是伯尼翻身滾到另外一邊,身上就得立馬挨上十幾槍,立即斃命當場。
真正的這種要命搏殺戰鬥,一下子沒有擊中,就得失去先機。滾到一邊躲避一陣彈雨的伯尼,翻身就起,看也不看一槍甩出,直接爆了其中一個人的額頭。
另外一人欲要轉身開火,然而伯尼已然撲了過來,伸手一揮,擰動手臂打出猛烈的一拳,毫厘不差砸中了這最後一人的鼻梁。
“啪。”
伯尼這一拳就算打在人體的普通部位,都會讓任何人受不了,何況是鼻梁這種薄弱無比的器官,一下子就使得來人鼻梁骨斷裂,鮮血狂飚,受到沖擊力仰頭栽倒。
伯尼一擊得手也不收手,擊倒對方的同時仍舊上前,靴子硬生生一腳踹過去,戳在倒地的人太陽穴上,瞬間置人于死地。
從伯尼開槍,到私自闖入的三人倒地死亡,前後隻有短短的十來秒,時間快速地讓布蘭妮都沒反應過來,還趴在沙發下面顫顫發抖。
“起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伯尼上前拉起顫抖中的布蘭妮,剛走出房間的女人傳來一聲尖叫,顯然被客廳的鮮血和槍聲吓壞了。
“伯尼,伯尼,這、這出什麽事了?”
女人驚恐地臉色都變得慘白無光。
“呼呼……”
喘了幾口氣,伯尼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疊美鈔,塞入女人手裏。
“好了,和以前一樣,你該回哪裏就回去哪裏……估計我一段時間不會過去了。”
“等等……這到底是……”
女人還待再問,就被伯尼打斷話語:“閉嘴,跟我們一起出去,然後你就滾回你那個地方。”
嚴肅起來的伯尼令女人很害怕,老老實實閉上嘴巴不敢再問,,跟着伯尼和布蘭妮走出小心翼翼避開屍體,走出房門進入了街道。
先前那陣槍聲,那三個人有消音器還不怎麽傳得遠,可是伯尼的槍支可沒有安裝消音器,一開槍就傳出老遠,周圍的鄰居肯定有人聽見,甚至報警了。
“走。”
“上車。”
打開停在路邊的一輛破舊汽車,伯尼讓兩個女人滾上車,自己則上了駕駛位,發動汽車踩下油門沖了出去。
“伯尼,我們該怎麽辦?”布蘭妮第一次見到槍戰,心裏惴惴不安,聲音都有點顫抖。
“閉嘴。”
伯尼保持着冷靜,一邊雙眼注視前方開着車,一邊從懷中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号碼。
“喂,諾爾斯,我遇到一點麻煩……事情就是這樣,有人闖入了我的房子……我等會就到總部去。”
挂下電話,伯尼忽然踩下刹車,回頭對着女人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不要聯系我,也不要再到那座屋子去。”
“可是……”
女人恍恍惚惚,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還是老實走下車離開了。
“那個女人……和你是什麽關系?”
看見女人下車離開,伯尼重新啓動汽車,布蘭妮仍不住多嘴問道。
“沒什麽關系,隻是一個金錢交易罷了,我給錢,她有時候來我這裏住幾晚。”
伯尼随口說道。
“隻是住幾晚嗎?我看她對你可不像隻是住幾晚的女人。”
明明現在是危機時刻,布蘭妮緊張恐懼之餘,依舊心裏不爽這點。
伯尼懶得去反駁了,專心緻志開着自己的車,向着總部的位置迅速駛去。
……
……
内華達州,大盆地公園深處。
“金字塔”地下實驗室第二層b區,陳央一臉平靜地看完監控視頻,始終沒有說話。
而站在他身側的四個人,就更不可能說話了。
劉鶴蘭本來話語就少,時常閉着嘴巴神情沉默沒什麽奇怪,沈浪仗着和陳央接觸最多,平時也敢和陳央偶爾開幾句玩笑,可在正式場合中,卻是最爲注重上下級關系的人,臉色嚴肅,不多話的地方絕不可能多說一句話。
至于王瑞,深深體會過陳央恐怖一面的經曆,令他對于自己的老闆一直抱有最大的畏懼,陳央臉色一冷,他站在身後老遠,都能隐隐感覺到自己的兩雙腿在顫抖。
最後一人則是弗羅斯派過來的忠誠管家,黑人埃姆。
他根據弗羅斯的命令,負責與陳央等人協商建設地下實驗室,并滿足陳央提出的大部分要求,同時監管實驗室的資金流向,很明顯是作爲弗羅斯的代理人出現的。
隻是現在,就連這個身高一米九五的黑人管家,也保持着沉默。
“埃姆先生……我很失望。”
陳央坐在椅子上轉過身來,臉色還是剛才的平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以爲像你們這樣的公司,是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沒想到我竟然高估你們的水平了。”
“抱歉,陳先生,這次是我們的失誤。”
埃姆一開口,就首先承認是他們的責任和失誤。
“弗羅斯先生也很震驚,已經下令加強安保和相關措施了,保證不會再出現同等洩密問題。”
“很好,我也相信弗洛斯先生會處理好這些小事,隻是有點讓我很奇怪。”
陳央雙手手掌交叉,緩緩說道:“爲什麽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抓到那個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