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似乎随着右手吞噬完所有的構件,他的力量也在持續不斷地增加,随手把子彈甩飛出去,威力竟然比用槍械擊發出來的子彈還要大。
“叫你的人去把沈浪接回來。”
陳央放下手掌,也不理睬柳河銘劇烈的臉色變化,淡然說道。
“是是……”
急忙起身站起,柳河銘呵斥着讓幾個保镖勉強站起來,去把沈浪接回來。
陳央本想把子彈滞留在那個俄國人的腦袋中,等到有人研究出彈道出來,他人早就離開這艘船了,沒想到力量增幅過大,一下子造成了貫空效果,留下的痕迹就很明顯了。
不一會,兩個保镖氣喘籲籲用擔架把沈浪擡了回來,陳央走上前去,手一伸,在沈浪身上四處摸索了幾下。
“肋骨斷了一根,其餘倒是無礙,就不知道内髒有沒有受傷?”
陳央忽然轉過頭:“你可以不可弄一艘快艇,直接返航?”
“直接返航?”
柳河銘猶豫了片刻,再看到陳央眉頭有皺起來的前兆後,趕緊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用快艇返航的話,這小子……這沈先生的傷勢耽誤不得啊。”
“船上有醫療隊,不如讓他們先把沈先生的傷勢穩定一下再說?”
柳河銘試探問道。
“這艘船還會返回東海嗎?”
陳央沒有回答柳河銘的問題,轉口說道。
“不,不會返回了,這艘船已經在東海停留了四天,按照計劃,鹦鹉号将前往青島。再進入韓國仁川,最後前往日本東京。”
“那麽什麽時候到青島?”
過了一會兒,陳央才問道。
“後天下午時分。”
柳河銘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都會在公海停留,應該在後天下午才會到青島進行補給。”
“這樣啊……”陳央沉吟不語。
沈浪的傷勢的确很嚴重,也不知道有沒有内出血。假如内髒受傷的話,說不定還沒等陳央到岸,這家夥就挂了,那才叫白費功夫。
“那麽你……讓人把他照顧好,到青島之後我們再下船。”
“好好,沒問題。”
現在陳央說什麽,柳河銘都是點頭答應。
“至于我。”
陳央語氣很平靜,一點也不像才殺了人的樣子:“這兩天我會躲在别處……等會有人過來調查詢問你的時候,你知道該說什麽?”
“知道。我明白。”
雖然陳央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然而不知怎的,柳河銘卻能夠感覺到他這語氣下面的威脅。
躲在别處?
柳河銘打了個哆嗦,熄滅了之前的一些想法,隻要不嫌自己命太長,還是先謹慎一點,不然這個人隻要用剛才殺掉那個俄國人的手法,他怎麽丢命的都不知道。
“那好。就拜托你了。”
拍了拍柳河銘的肩膀,猶如老師叮囑學生辦事一般。讓柳河銘這個“商人”連連點頭。
話一說完,陳央打開包廂房間,走進走廊消失不見。
怔了一會,眼看保镖還在茫然,柳河銘大吼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把這小子……這沈先生送到醫療室去?”
“是,老闆。”
老闆發話了。保镖不敢耽誤,急急忙忙擡起擔架,把沈浪往醫療室的位置擡去。
爲防止陳央還在附近看着,柳河銘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說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是讓他這個大老闆憋屈。
他當年從一文不值的窮小子混起,幾十年過去到了今天這個地位,靠的是什麽?
智慧肯定重要,但沒有超出一般人的兇狠,那是絕對成不了大事的。
對别人要狠,對自己更要狠辣,隻有這樣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中國從來不缺少人,不比别人心狠,怎麽出人頭地?
現在他年齡大了,舒服日子混久了,可也不意味着柳河銘沒有發狠的勇氣了,真要有人拿着槍指着他的腦袋,他也能夠面不改色地叫手下開槍。
可之前……
面對陳央這個渾身布滿了詭異氣息的人,他卻沒有拿出自己發狠的勇氣出來,隻因柳河銘聰明地認識到,發狠,這個東西對那個人沒有用。
那個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表現和情緒如何,不管是憤怒也好,害怕恐懼也好,那個人一直都是一樣的表情。
既不會因爲柳河銘的威脅語氣而害怕,也不會因爲槍指着腦袋恐懼,打飛八個保镖就如拍飛蒼蠅似的,随手隔着幾十米殺人,完全猶如踩死一隻螞蟻。
這樣的情緒表現,終于令柳河銘害怕了,十年來又一次體會到害怕這種情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滋味。
……
船上不可能到處都有監控,例如很多走廊與甲闆外面,是不存在監控這種東西的,唯有每層客艙進入的走廊處,有那麽一個監控而已。
要躲避開這樣的監控,對于陳央而言輕而易舉。
爲了不讓沈浪真的就這麽挂掉了,不得已之下,陳央也隻好在這艘船上多呆一陣子,等船隻抵達青島港口後,然後再下船離開。
反正以現時的高鐵速度,從青島返回東海市,連半天都不到。
船上的乘客們,相當大的一部分去競技場看生死搏鬥去了,還有一部分人在下面甲闆的賭場中,正愉快的大肆豪賭,停留在外層甲闆中的乘客,幾乎沒有。
陳央一個人在外面的甲闆上閑走,吹着有些鹹味的海風,不禁有點感慨。
試想一二,假如兩個半月之前的那天晚上,陳央沒有前去東郊公園的話,也就不會被右手寄生。
而不被寄生,那麽現在陳央也還窩在自家的房裏,扳着手指頭爲錢發愁呢。可以說,那天晚上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就此改變了陳央的命運。
否則,他就算是耗費一輩子,想要踏上這種豪華郵輪,估計也是做夢一般可笑。
俗語言,有失有得,失去了一定的自由和安穩,卻換來了一個精彩和廣闊的人生,這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仔細思索一下,要是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自己會怎麽選擇?
“果然……還是會選擇這條路。”
月亮在海上看來,似乎相較陸地上要大上很多,陳央歎息一聲,眼神更加堅定起來。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既然在原則上,是他自己内心深處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不管這條路會多麽的艱難,他都要走下去。
“咦……”
吹拂着海風,聽着郵輪破開海浪的聲音,陳央眼睛一動,在遠處的甲闆走廊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個“熟悉”的人,正是一個小時前,被陳央親手用床單捆綁了手腳,動彈不得的那個倒黴金發青年。
盡管兩人之前還很“熟悉”,甚至做了一番親密的“接觸”,可是現在,令人非常遺憾的是,陳央卻不能和他面照面。
以金發青年憤怒的咆哮,以及跟随的十來個西服保镖來看,一旦兩人照面,肯定會有一番不愉快的事情将要發生。
是以,陳央不動聲色轉過身,快步走進一處船艙通道内,避開金發青年和他的十幾個保镖。
陳央的耳朵極爲敏銳,隻需要把注意力集中一個方向,隔着四五十米的距離,他也能聽得清楚别人的話語。
“找,一定要給我把那個混蛋找到……”
憤怒的咆哮聽得讓人耳朵發疼,可見此時金發青年的心中是何等的憤怒與不甘。
“找?想找到我,你可以要多努力點才行啊……”
微不可察地笑了一笑,陳央繞過走廊,開始尋思着找一處空蕩的房間使用。
這艘超級豪華的郵輪,能夠容納六千多名乘客和兩千多名船員,當然有許多的空房,隻是因爲門禁卡的原因,陳央也不好直接破壞掉門鎖進去。
故而他又依照先前那個辦法,瞧着有人過來開門了,他立即閃身過去,瞬間把人打暈倒地,再把大門一關,任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了。
這次有了經驗之後,陳央下手的力道重了許多,估計這個倒黴的房間主人,沒有十多個小時,肯定是醒不過來了。
絲毫愧疚心理都沒有,陳央打開冰箱,好吃好喝後,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晚,早上六點鍾醒來,神清氣爽,感覺自己的傷勢都好了許多。
他自己是睡得舒服了,那個被打暈的倒黴蛋,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陳央也懶得去管他,自己單獨出了門,朝餐廳的位置走去。
這艘巨型郵輪有十六層甲闆,大餐廳,小餐廳的數量加起來足有二十多個,也不用擔心會遇到麻煩的人。陳央進入一個自助小餐廳,裏面還沒有客人到來,但是餐點卻已經準備好了,陳央傷勢需要大量的能量來修複,也不去管到底好不好吃,來來回回卷了十幾個盤子,把一旁的廚師看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什麽火腿蛋卷,果醬蛋卷,西班牙式蛋卷,光是蛋卷這一種早餐,陳央就一口氣吃掉了七八盤,還不要說别的了。(未完待續。。)